大灰狼阿洛伊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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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与丢失的肉冻
有一天早晨,坐在厨房里使劲地想啊想,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最后一罐肉冻到哪儿去了。这时候,他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吱——吱,喳——喳!”
“我的天哪!这么大的喧闹声,我怎么能思考啊!”他边想边往门口跑去。他抬头一看,在一棵大橡树枝头,坐着一只大胖知更鸟。
“闭嘴!别吵了!”阿洛伊修斯咆哮着说,“我正在思考重要的事情,快走,嘘!”
大胖知更鸟继续歌唱。
“哼,”阿洛伊修斯说,“我知道该怎样把你轰走。”他捡起一根木棍朝知更鸟扔去。
“吱——喳。”知更鸟还在唱,因为棍子没有打着她。
“听着。鸟胖子!”阿洛伊修斯说,他都快气疯了。“我正在忙着思考问题,你把我引出来,你现在是坐在我的树上,而我听腻了你发出的吵闹声,你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同一个调子。快走,嘘!”
可是,那只大胖知更鸟唱得更欢了。
“好吧,”阿洛伊修斯说,“既然你不肯安静下来,那我就摇晃你坐着的树枝。”阿洛伊修斯跑进屋子,拿出一根长长的钓鱼竿。他把鱼竿高高举起,一下子就打中了那只鸟儿坐着的树枝。
“吱——喳。”受惊的鸟儿叫着飞走了。
“哈哈,”阿洛伊修斯说,“我就知道我能把你轰走。”
这时候,阿洛伊修斯发现树叶深处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这是一个鸟窝。“吱——吱”,里边有什么东西还在叫着。
“噢,老天爷!”阿洛伊修斯心想,“我真不知道那只鸟儿当妈妈了!”他放下鱼竿,爬到树上,朝鸟窝里看看,里面有三只小鸟,他们的小嘴都张开着。
“闭上你们的嘴!”阿洛伊修斯说,“难道你们没看见我不是你们的妈妈吗?”
这几只小鸟摇晃着小脑袋,使劲地张大嘴巴。
“难道你们不冷吗?”阿洛伊修斯看到小鸟还没长出羽毛就问道。
“你在问谁?是问我吗?”下面传来一个声音,阿洛伊修斯低头一看,原来是他的狼朋友塞缪尔。
“你在树上干什么呢?”塞缪尔问。
“我正在思考一件重要的事儿,可是,有一只鸟儿吵个不停,搅乱了我的思路,我把她撵走以后才发现她已经当妈妈了,有三个鸟宝宝呢。”
“让我瞧瞧。”塞缪尔说着也爬上了那棵树。
“它们长得还不错,对吧?”阿洛伊修斯问。
“可怜的小东西,”塞缪尔说,“又冷又饿还没有妈妈。”
“用不着可怜他们,”阿洛伊修斯说,“我会照顾他们的。”
“你怎么照顾他们呢?你又不能张开温暖的翅膀,让它们缩在你的羽毛里。再说,你要是坐在鸟窝里,非把鸟窝压烂不可。”
“没有翅膀可不是我的错儿,”阿洛伊修斯说,“可是我知道我该做些什么。我守在这儿给他们盖上手绢,而你呢,去给它们找几条小虫吃。”
“啊,不!”塞缪尔急忙说,“你总是挑选轻松工作,把艰苦的任务留给我,我可不知道到哪儿去找小虫。”
“那好吧!”阿洛伊修斯说,“既然你是这个态度,那你就守在这儿吧,别让手绢掉下来,我去找虫子。”他从树上滑下来,蹦蹦跳跳地上了路,朝母狼旺达家跑去。旺达正在烤馅饼。
“你家有什么小虫没有?”阿洛伊修斯问。
“小虫?”旺达惊奇地问,“当然没有!”她奇怪极了。
“那你知道在哪儿能找到小虫吗?”阿洛伊修斯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盯着馅饼。
“不,我不知道,”旺达生气地说,“请原谅,我得先烤馅饼。”
阿洛伊修斯走出房门,翻起一块大石头,发现下面有一条又白又胖的毛毛虫。他把小虫放到衣袋里,接着,他找了一根小棍,在潮湿的土地上挖了个小洞,又找到了两条肥胖的蚯蚓。“噢,太棒了!”他心里想,“小鸟们可以饱饱地吃顿午餐了。”
“你早该回来了,”塞缪尔怒吼着说,他还蹲在那根树枝上。“我可给它们盖烦了,它们总是扭来扭去的。”
“别激动,”阿洛伊修斯说,“这儿有三条小虫,你喂喂它们吧,我还得到旺达家去一趟,问问她能不能给鸟宝宝织几件小毛衣。”
“不,你不能再去了,”塞缪尔一边怒叫,一边从树上爬下来。“我在这儿呆够了,我到旺达家去,你在这儿喂它们,给它们盖手绢吧!”
塞缪尔沿着大路奔跑,阿洛伊修斯只好又爬到树上,喂那几只小鸟,它们吃得可香啦!
塞缪尔来到了旺达家,旺达正把刚烤好的馅饼放在桌子上晾凉。
“下午好!”塞缪尔一边用鼻子闻着馅饼的香味,一边礼貌地说,“请问,您是否能给三只小鸟织三件小毛衣?”
“你真是傻瓜!”旺达说,“我从来没见过像你和阿洛伊修斯这样的傻瓜!先是他来询问有没有小虫,接着你又来问能不能给小鸟织毛衣,回答是‘不’!你回去吧,我忙着呐!”
“请等一等,旺达,”塞缪尔说,“如果你不肯帮忙,可怜的阿洛伊修斯就得一直守在树上,会把他累坏的。”
“阿洛伊修斯守在树上?你们俩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
塞缪尔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
“噢,天哪!”旺达说,“难道你们不知道只要你们离开那个鸟窝,那样鸟妈妈就会回来吗?”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一边用围裙擦着眼,一边说,“我从来没有想到你和阿洛伊修斯还会给树上的小鸟当保姆,快让他走开吧,好让可怜的鸟妈妈回来照看她的家。还有你,塞缪尔,”她接着说,“把这块馅饼拿着,告诉阿洛伊修斯,要是他不立刻下来,你就把馅饼全吃掉!”
当阿洛伊修斯从树上往下看,看见塞缪尔拿着馅饼走过来,他又想起了肉冻。忽然,他想起来了,那最后一罐肉冻就在他的肚子里,他几天前就把它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