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专访刘伟强：拍电影如同打架，是打出来的

刘伟强(  微博 )

刘伟强：《古惑仔》不是黑帮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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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伟强：《古惑仔》不是黑帮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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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腾讯娱乐专稿 文\楚飞 图\薛建宇 视频\李昂 彭建军 刘昕

这是唯一一次不在他的电影宣传期的范围内采访他，他也没有影片入围本届金像奖。但反而这样，双方都不用围绕某一部具体的影片而展开话题。在他的工作室内，有一个专门的放映室，里面陈列了成千上万张光碟，刘伟强笑眯眯地告诉记者，这里是他看片的地方，《少年派》他已经刷第三遍了，他在研究为什么李安的这部戏能拿奥斯卡奖。

我们把机位就架在这个放映间里。我看到有许多邵氏时期的片，于是，话题就从他进入邵氏时期开始，深入到香港电影这几十年的起起伏伏。采访中，看得出来导演对于港产片现在低迷的状况是有点矛盾的，怕不怕低迷？其实不是一道难题，“拯救香港电影，得先拯救自己”也不是采访的最终结论，但他确实实在在有一点矛盾。

“青春是个很厉害的东西”，刘伟强一再强调这句话。他还说拍电影就好象打架一样，去打呗，就用这个心态。虽然再也不能回到《古惑仔》时期，但他还是拍了《血滴子》，试图用黄晓明(  微博 )(  微信号：lovemingzone )、余文乐(  微博 )、阮经天等男星重现一个青春的影子。

 邵氏电影走向末路，是因为他们觉得电影没有出路

 少年时期刘伟强看的电影大部分都是邵氏出品，所以他还心心念着“独臂侠”王羽的一招一式都很厉害。1981年他进入邵氏电影，在那些厂棚里穿梭着，从小工干起，再到摄影师，最后终于做了导演，这个过程正好是十年。

腾讯娱乐：看你的工作室里还有许多邵氏出品的片子，邵氏时期的电影对你影响是很大的。

刘伟强：当然大了，你看我工作室这么多DVD。我是1981年就进邵氏公司，那种文化对我影响很大，很多当时的大导演我有接触过，他们对我影响很大很大。好像李翰祥的电影我今天还是很喜欢，他拍的《武松》很好看，很多时候我都要拿他的电影出来看，学他当时的服装怎么样，在清宫里面怎么样，他都拍得非常非常好。

腾讯娱乐：所以你去年拍的《血滴子》也是受了那时候的影响？

刘伟强：一听这个名字就很酷嘛，当然故事要完全不同，因为好多消失的东西我们要重拍。我也找来了王羽，他也很厉害。

腾讯娱乐：邵氏电影现在每年交出来的成绩单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你认为造成邵氏电影走向没落的原因是什么？

刘伟强：  是时代的问题，其实邵氏公司比较老，拍电影的方式已经有点保守（守旧）。 那时候很多电影公司有新的东西出来，冲击很大。很简单的问题就是年纪大了，但它自己觉得可能没有，后来他们又去做电视台，最大原因还是领导层，他们觉得电影可能已经没了出路，赶出很多工人，很多导演退休，不再培养新导演。他们觉得要改变，最后就没了，是很可惜的。

腾讯娱乐：等于把方向给改变了？

刘伟强：改变了，他们去做电视台。

腾讯娱乐：在邵氏电影是最积累人脉的时候，像刘德华、曾志伟(  微博 )、梁朝伟，都在那个时候很熟。他们那个时候都已经是大牌了，但你好像还没成就，着急过么？

刘伟强：我们年纪差不多大，我大他们一点点，那时候很年轻，一起拍戏，刘德华、伟仔他们一起玩，有这层关系。也不着急，即使是拍《古惑仔》成绩很好之后，也不着急，我还觉得还要改变，不能一路拍下去，所以后面拍《风云》、《中华英雄》，搞那样的东西，要改变的。

 再忆《古惑仔》辉煌时期：青春是个很厉害的东西

 其实刘伟强在拍《古惑仔》之前也拍了不少戏，他承认一直在摸索，为了市场，他也可以和王晶(     微博    )合作拍三级片。但他最后拍出了《古惑仔》。采访中我一直在想《古惑仔》对我来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印象，刘伟强似乎有洞察到，他说，是青春，青春是个很厉害的东西，除了打打杀杀，还有兄弟情。这份兄弟情这么多年他一直难以割舍，所以《血滴子》其实可以看作是“清代古惑仔”，连主题曲都是把郑伊健的版本重新填写了国语歌词，由黄晓明、阮经天、余文乐演唱。刘伟强说，每次唱，他都会眼眶先红。

腾讯娱乐：在你拍《古惑仔》之前，从1990年到95年的样子，是你拍电影的一个摸索期吗？甚至是三级片都不抗拒。

刘伟强：那是1990、1991年，然后拍了什么《朋党》，还拍了一部三级片《香港奇案之强奸》，这个票房挺好的，王晶公司在推邱淑贞嘛。但还在摸索自己到底应该拍什么。到了《古惑仔》刚出来之后，很多人说好像只是一部黑帮电影，但其实不是，它还是一帮年轻人的青春的故事，只是用黑帮背景去搞，我抓到了这一点点东西。

古惑仔承载了刘仪伟很多的感情

腾讯娱乐：《古惑仔》和《无间道》两个系列，你对香港黑帮故事向来情有独钟，亦正亦邪，分不清好坏，这些故事跟你本身的经历有什么关联么？

刘伟强：大有关系，像《古惑仔》其实我们念书时很多朋友也是黑帮的人，这个题材也是我们身边很多朋友的东西，当然我们也编了很多真的故事出来，可能在香港有一些感觉吧。又好像《无间道》，为什么卧底就两边不是人？香港人对这些故事有些迷茫。《古惑仔2》的时候，1997香港回归以后我们心态怎么样？香港的心态怎么样？有很多摆进去，其实也是我们生活一部分。

腾讯娱乐：对《古惑仔》的成功那会是有预期的么？

刘伟强：我觉得OK，我们拍到一半就知道这个电影可以。我们拍完以后，后期全搞定，在等，在等待响应。但等了大概三、四个月，我还记得当时到了1月中，档期很不好了，刚刚圣诞节过后。我们很多人在等排期，档期是不好的档期，但那时候正好有“午夜场”出来，就很开心，开心得不得了。

腾讯娱乐：第一个午夜场票房有多少？

刘伟强：我还记得一个午夜场收了一百万，这一场这个数字很厉害。

腾讯娱乐：其他人什么反应？

刘伟强：我还记打电话给王晶，去问我们今天晚上收多少，一百万！他很大声“哇”出来，然后我们就开始搞庆功宴。那时候已经知道会很成功，当第一天上映，我们又去庆功宴，票房好嘛，到一个星期后我们又去庆功宴，第二个星期又去庆功宴，  因为其实那时候电影不太好赚了，但《古惑仔》让电影时代又爆发，所以大家真的很开心。

腾讯娱乐：但那时其实并不缺乏讲街头烂仔的电影。

刘伟强：是有很多，但是《古惑仔》很不同，这个风格很强烈，要拍就要有突破，我拍《古惑仔》的时候，其实有很多黑帮电影，你就要去想，大家到底怎么去看这帮古惑仔？怎么能打败从前的黑帮电影？我们想了很多很多东西，青春是个很厉害的因素，郑伊健、陈小春(  微博 )是二十多岁，刚好有年轻人的魅力，年轻人很喜欢这些，青春很厉害，歌也很好听，可能有这个因素。

腾讯：除了青春，还有兄弟情。

刘伟强：有很多兄弟情，我也很注重这个。郑伊健跟黎姿这段感情很好看，年轻人很喜欢这个口味，它不但只是个打打杀杀的，还有兄弟情，好像山鸡去到台湾又回来，都是兄弟情，观众喜欢看。

腾讯娱乐：知道《古惑仔》在内地的影响很大吗？这些系列我们都有看过盗版碟。

刘伟强：我还不知道，因为在内地基本上不能上映。大概两三年之后就知道很厉害了，很多人看过。我还记得我去内地拍戏，1997年去很偏远的地方，看到有这部戏的VCD，那时候还是VCD，盗版的，很多年轻人去看过。

腾讯娱乐：《古惑仔》一拍就是好几个系列，不觉得疲惫吗？

刘伟强：没有这个感觉，要拼命嘛，那时我还年轻，我还要不断地拍电影，要拼命去拍，有这么好的机会，你当然就要去拍了。  我对人生就是这样，一年拍十多部电影，没有觉得疲惫不想拍，拍就拍吧，就好象打架一样，去打呗，就用这个心态。

腾讯娱乐：《友情岁月》这首歌后来又在《血滴子》里出现了国语版，你对这首歌有情结。

刘伟强：很喜欢这个歌，很多场合我们唱这首歌，感觉就好象回去很多年前，一帮兄弟啊，跟郑伊健他们感情很好。还记得在录音棚跟陈光荣，我们一帮古惑仔唱这歌给他听，很有感觉。所以我觉得可以用这个《友情岁月》改成国语版放在《血滴子》里，唱出来挺有感觉。

 《无间道》让港产片振奋的希望落空

 《古惑仔》之后的港产片一度陷入低谷期，即使是有刘德华、梁朝伟这样的大牌撑场，票房也好不到哪去。刘伟强说那段时间也是他思考的时候，从黑帮到卧底，这两个题材香港影片从来不缺，但如何做到有新意又让观众买账，是他最需要冒险的地方。《无间道》成功了，连拍了好几部，票房上来了，大家以为香港影片又看到了希望，但最终却没有，还是低迷，低迷，一直低迷到现在。

腾讯娱乐：今年是《无间道》的十周年，是十周年回顾的时候，但其实当年在《无间道》之后，港产片反而又陷入了一个困境。

刘伟强：也没有啦，我们拍了《无间道》之后还有拍摄很多电影，像《头文字D》、《伤城》。但可以这样说，《无间道》之后我们就拍了很多合拍电影，大家知道我们的市场是很小，而现在中国的市场越来越大，所以很多香港电影导演、演员，花很多时间去拍合拍电影。

腾讯娱乐：《无间道》十年了，今年会特意回头再看看这部戏么？

刘伟强：没有。刚好今年十年，  很多人说刘伟强《无间道》很厉害，当然我知道，但是我不会常常挂在嘴边。其实也只是我的一部电影，是我其中一部拍得挺好的电影而已。 但我还希望拍一些更好题材的电影，我是这样想的。

《无间道》让人看到港片的希望，但刘仪伟说我只是拯救了自己

腾讯娱乐：《无间道》一出来确实让港产片看到了希望。

刘伟强：  那时候差不多高潮再来了，所以说高高低低我们看了很多。你问我们怕不怕？我们当然怕，但是我们有经验。 我们从1980年1987年很低，九十年代又低，《风云》出来又高，有高有低，其实应该是这样，所以我觉得我们还会搞一些好电影出来。现在不是看香港，还要看内地很多机会，我们在找方法。

腾讯娱乐：一直拍《古惑仔》或者《无间道》系列也算是在向市场妥协？

刘伟强：题材跟拍《古惑仔》的心态一样，你拍第三部时就觉得已经很多了，有点过分，其实拍两部就OK，但是没有办法，很多人还要看这个，一个商业的想法。为什么要有《头文字D》？为什么要去韩国拍《雏菊》？其实老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去改变，你不能真的《无间道》1、2、3、4、5这样拍下去。我自己也要找机会出去看看这个时代，应该是怎样的，应该怎样来拍？所以我也是采取这个方法，拍几部合拍电影，然后出去拍一部，可能去好莱坞拍一部，接受一些新东西，再重新来。

腾讯娱乐：所以《无间道》算是拯救了整个电影市场。

刘伟强：  没有，没有，拯救自己先，拯救电影市场就真的没有！很多人说《无间道》出来好像拯救了，其实我们不敢当，其实我们是先拯救自己。 我还记得那时候刚刚开公司，搞了很久还不行，很多人说《无间道》也会不行，香港拍了很多卧底电影，你们怎么可能拍出新意？这些是我们的压力，那时候压力很大，大得不得了。我怎么拍《无间道》观众才能觉得跟从前不同，我想很多很多东西，剧本怎样？是怎样的拍摄手法？音乐？想搞跟从前不同的电影。

腾讯娱乐：就像老徐来香港拍《亲密敌人》，有的是在你工作室完成的。

刘伟强：对，因为老徐也帮了我很多。拍《伤城》的时候，因为是合拍，要找内地的一个女演员，因为要跟梁朝伟对戏，我想了想，就给老徐去了个电话，让她来帮忙，五分钟他们就答应我OK，剧本也没看。多好。

刘伟强

 香港电影在低潮期需要自我反省

 即使是黑帮和卧底题材，也确实只有《无间道》能成为标杆，揽下金像九奖的《寒战》被称是“港产片的复兴之作”，但其实大家内心都清楚《寒战》跟《无间道》相比的分量相差有多远。之所以认为刘伟强还有点矛盾，是因为他一边觉得香港电影在低潮之后能拍出更好的作品，一边又喃喃自语“其实最好的已经拍出来了”。

腾讯娱乐：现在香港电影确实在一个低谷。

刘伟强：跟人生一样，我觉得没有问题。人生有高潮有低潮，没可能每一部电影都向上，可能低潮就是我们一个机会，自我反省，反省我们应该怎么去拍深度的东西出来。香港许多电影大家和我有同样的想法，低潮我们不怕，怎么去想一些深东西出来，让观众去喜欢。

腾讯娱乐：你觉得香港电影最黄金的时期是哪段时期？具体的表现在哪些方面？

刘伟强：  九十年代是香港最黄金期，但我还觉得还有很多黄金（期），可能在三十年后又是我们的黄金期，不但在香港，可能在内地也是。 那时候我们拍电影数量很多，最疯狂时一年拍300多部，这个是很疯狂的数目。300多部肯定有很多故事不是很好看的，但也有很多好电影出来，那个时候每种题材可以拍，武打的有，搞笑的有，黑帮的有，文艺的有，有很多选择。

腾讯娱乐：现在香港电影工业反而赶不上那个时候？

刘伟强：不是这个事，现在是“框”大。你看我们去北京，北京有很多我们香港人去做去搞，上海、重庆、四川有很多摄制公司在，其实我觉得是把这个版图放大很多。从前我们专职在香港拍，现在已经不是了，好像我们是一个船员，离开了香港，其实是改变了拍摄方法。不是停留在一个地方拍电影那么简单，是到外面去拍。

腾讯娱乐：2000年之后是香港电影的另一个低潮期。

刘伟强：对，我还记得2002年是香港最惨淡的一年，票房差得不得了。有刘德华有梁朝伟票房也不会好，那时候也给我们一个很好的机会，就好象现在有香港电影低潮，那时候我们很痛很痛，一直在想我们应该怎么去拍一部电影。

腾讯娱乐：九十年代你们去内地拍戏应该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吧？会有很多限制？

刘伟强：跟现在当然不同了。我记得1990年去北京拍，去北影厂，1992年去拍《狮王争霸》，跟现在完全不同，制度上很多方面也很不同。电影就是要这样发展，所以我之后常常说要不停去学，香港电影去中国大陆也要学，看很多很多东西，要不然你不知道观众喜欢什么。为什么观众不喜欢？为什么我们说了那些东西，但是他们不明白？我们说故事的方法也要学。

腾讯娱乐：这个磨合期好像还蛮长的。

刘伟强：很苦很苦，很多人要磨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困难，最困难就是沟通的问题，酒店的问题，环境还不是太好，我还记得拍《风云》，去四川，洗澡水也没有，吃的东西又不行，沟通的问题有差别。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磨合，已经磨合得很好，控制得很好，很多中国的工作人员我们合作很多年，现在已经磨合得很好。

腾讯娱乐：有报道说你在香港电影上的时候说香港电影“最好的还没有拍出来”，你确定这个说法正确么？

刘伟强：没有，我没有说过，很多最好的电影已经拍出来了。

 踩着线拍戏很痛苦，但要遵守游戏规则

 最近杜琪峰的《毒战》在内地过审，令许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刘伟强算是这一拨北上拍戏的导演里最会踩着线走的，但他承认踩着线拍戏很痛苦，对于过审的制度，不能厌恶，只能遵守，他最惨重的经验就是有部戏的Ending部分被剪了八分钟，“整个结局都不一样了”。

腾讯娱乐：你好像从来不避讳自己是一个重票房的导演。

刘伟强：每一部票房我都看重，  我常常说我是商业导演，票房对我们很重要，拿奖是其次。 从第一天当导演就很清楚告诉自己，我拍电影是给观众看的，没有票房，就没有人请我们拍电影，那时候我的压力就在这里。当时有些导演不理票房，拍一些电影只为拿奖，但我觉得不行，我是一个商业导演，现在也是。

腾讯娱乐：在内地拍戏有许多限制，最近杜琪峰的《毒战》能过审，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刘伟强：当然有很多限制，但是没有办法，《血滴子》我们也剪了很多东西，很多血腥的东西已经剪掉。拍《大上海》这个剧本过了很多次都过不了，因为是黑帮题材。所以我刚才说，我们还要学这个东西，怎么让（剧本）能通过，这是一种学问。

因为内地电影他们还没分级，不像香港有一二三分级，所以它的制度是比较完整。我们还要想通过很多我们想拍的电影，这也是一个我们要面对的问题，但是没有办法，你要遵守这个规矩，去找一些空间，要能两边平衡。香港从前也有，《古惑仔》第一部有一些对白全都剪掉，我还记得《古惑仔》是被划分为三级的，是三级片，很多人不能去看。好像《无间道》我们有一个版本是刘德华给警察抓了，那是因为马来西亚有一个规定，犯人一定要抓到的，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规矩，美国也有，一样的。香港有香港的规矩，飙脏话就不行，就是三级片，这是我们知道的。但你不能讨厌它，讨厌它拍出来的东西肯定就不行。

《不再让你孤单》口碑不错

腾讯娱乐：你每隔一段时间也会拍一部文艺片，《不再让你孤独》在内地的口碑非常好。

刘伟强：有些导演想要拍自己想拍的东西，有时候是很难的，但还是看一个导演的心态吧，有时候明明知道票房不会太厉害，但还想拍，就争取去拍，也是一个很好的经验。《不再让你孤单》是去北京拍一个爱情故事，这其实挺好玩的，我们花很多时间去研究这个剧本，香港人到底怎么碰见一个北京人，会是什么态度？这些也是我们香港电影导演去大陆拍戏要面对的很多东西，文化背景不同就会有很多冲突，这个其实有反映我们的一点点心态，北上嘛。

腾讯娱乐：你的内心一直有个好莱坞梦吧。

刘伟强：从前是，年轻时候真的有，很多香港电影导演很想去好莱坞拍戏，那个地方很好很大，香港片对比好莱坞的电影，是真的很小。小时候真的很想去好莱坞拍。

 陈冠希(     微博    )还有机会

 《无间道前传》时刘伟强大胆地用了余文乐和陈冠希饰演梁朝伟和刘德华的“前世”，很多人认为这太冒险了，因为当时这两位还算是新人的新人，都还不够出彩。但最后余文乐和陈冠希都成功了，没有《无间道》就没余文乐的今天，但对于陈冠希，刘伟强只能说“他还有机会”。

腾讯娱乐：当年的刘德华和梁朝伟现在还是香港的一线，可能之后余文乐已经算是拔萃的了，香港中新代演员在一个青黄不接的时候。

刘伟强：对，现在是困难一点，余文乐陈冠希那时候是很有机会的，你真的要很大胆，好像我们拍《无间道》，让余文乐来当梁朝伟吧，很多人都问余文乐怎么能当梁朝伟？陈冠希怎么能当刘德华？那时候我们就有这个胆，觉得OK我们就去找他们来演，很多人觉得不行，不像，但是我们还是坚持，要不然可能没有余文乐的今天。  我们有责任，导演要真的大胆，觉得他们能，就找机会给他们。

腾讯娱乐：对陈冠希有恨铁不成钢么？

刘伟强：也许是因为人生机遇吧。他搞这些事情。当然，他其实在另外一个方向发展得很好，他的服装发展得很好，很厉害。当然他还是想拍电影，他现在还很年轻，应该还有机会再拍。

腾讯娱乐：他有跟你提过想上你的戏么？

刘伟强：我们常常在一起，有机会我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