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枫《我的姐姐》:像极了一部底层女性恐怖片
479
原标题:张子枫《我的姐姐》:像极了一部底层女性恐怖片
张子枫领衔主演的影片《我的姐姐》,简直像是底层女性恐怖片,上映后引起了极大反响。
开篇三分钟我就气得要骂街了,太生动了太真实了,只要是在生活中受到过重男轻女,不平等待遇的女孩子应都能有所共情。
看的过程中无数次想逃离,并不是因为不好看,而是它太好看,它太写实,真实到像是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装了监控,恐怖压抑到人可喘不过气来。
电影开始,就是车祸现场,父母该是有多偏心,才会在因车祸意外离世之后,自己的女儿在车祸现场,都无法证明自己是亲属,还得警察查身份证信息核对。父母手机里只有他们和弟弟的合照,完全没有一张姐姐的。车内的合照也是一家三口,没有姐姐安然。
重男轻女的画面跃然纸上。
从头到尾都有一种拉扯着的窒息感 剧情故事相当真实确实是一个很现实的社会问题。
姑妈是姐姐,张子枫的安然也是姐姐。
姑妈与安然,老一辈与年轻一辈的姐姐的区别。
“我是姐姐,从生下来那天就是”
姑妈作为上一辈的“姐姐”,一生都被套在重男轻女的枷锁里。我不止一次在想,如果姑妈是儿子,她就能去想去的俄语系,就有更好的一生,可是她不是。就连吃西瓜,都是把中间最甜的部分挖出来给安然……
姑妈从安然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其实套娃也并不是非得要套进同一个套子里”是对安然说,也是想对当年的自己说吧……
最后姑妈边说俄语边组装俄罗斯套娃的时候我真的哭到心碎。
朱媛媛扮演的姑妈,受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不得不向生活低头,将弟弟学习的机会拱手让出,然后不断地和家庭妥协,和自己妥协,直到整理俄罗斯套娃时带出的俄语,将自己的理想投入现实,姑妈那熟悉的语音语调,一定是她这些年的遗憾吧。
张子枫的姐姐安然,小时候,作为一个正常的,活泼好动的小女生,却因为爸妈想要儿子,为了躲计划生育,强行被父母要求装瘸子,为什么爸爸打她?仅仅因为她不小心在家穿裙子跳舞,让他想要二胎的愿望落了空。
如果二胎还是女孩,也许,父母还会想方设法要三胎,就像医院里那个拼着自己妻子有生命危险,都不愿意保大弃小一样,那个妻子也同样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大概这是娘道的电视剧照进现实吧。
重男轻女要不得,但不得不说这仍是现在中国的一大问题,原生家庭的缺陷塑造了安然独立的性格,同时也令人感到极度心疼,影片拍得很真实,重男轻女的思想由姑妈到姐姐到孕妇一家,将底层女性面临的重男轻女困境表现得淋漓尽致。
因为现实生活中就会出现同样的事情,影片中姑妈无不令人动容,姑妈是真的好,可她也是重男轻女的受害者,她应该算是千千万万中国女性的缩影,套娃的隐喻就非常戳心!
而安然作为独生子女一代的典型女性代表,向陈规旧习说不,与家庭抗争,与命运抗争,但人终是人,多了一份感情,与弟弟割舍不下的一份亲情让她更加强大和勇敢了。
当一个女生不再是独生女,有弟弟或者本来就有哥哥的时候,在她的世界里就不存在什么公平可言。
被迫独立,被迫懂事,被迫谦让······
不需要问“凭什么”,所有人都会说“那是应该的”,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运转的。
我们的上一代,无数的女孩成了炮灰,梦想和心血化为飞灰,给弟弟(哥哥)的梦想施了肥。而我们这一代人独生子女居多,且经济情况也尚可,无论男女,也许很难去共情。
电影中,张子枫想到的只有“离开这里,一刻都不想多待”,她想去北京,因为那儿才有一线生机。
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往往比艺术更魔幻。
在这个时代,她们真的不需要身穿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的意中人拯救,她们本就是盖世英雄。
现实是还有多少底层女性一直是不被鼓励成为自己的,她们往往以某个男人的女儿、某个男人的妻子、某个儿子的母亲、某个男孩儿的姐姐的形式存在,她们没有自己的人格和生活……
很欣慰于荧幕上有这样揭示女性生存困境的影片。细腻写实,直击痛点,真实到恐怖。为女导演和女编剧点赞,女性视角真的看得过瘾,有深刻地唤起姐姐们的宿命感。被迫独立逼出来的孤独和狠劲,渴望被爱又浑身是刺,不想和上一辈女性一样的挣扎,在自我实现自我认同过程中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