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将功臣侯君集下狱问罪,为什么后面又把他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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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为秦王时,招纳了一个叫侯君集的人进自己的幕府。侯君集多次跟随李世民南征北战,有战功,渐渐得到李世民器重和亲信。后来侯君集谋划并参加了玄武门政变,帮助李世民诛杀太子 ,夺得政权。李世民继位后,侯君集得到丰厚的封赏,并参议朝政。

西域 勾结 ,阻拦西域各国朝见 ,并抢夺贡品。李世民很生气,任命侯君集为交河道大总管,率领数万大军出征。侯君集平定高昌国后,未经上奏请示,便私自发配流放无罪之人,又私自盗取高昌宝物。他麾下将士知道后,也争相盗窃宝物,侯君集担心将士举报,不敢阻止。等侯君集凯旋回京后,御史弹劾君集贪污,于是李世民将侯君集下狱问罪。

中书侍郎岑文本认为,功臣大将不可以轻易加刑侮辱。岑文本为此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奏疏,有理有据,其文大意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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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君集辅佐朝政,充任国家爪牙,蒙受陛下提拔,担任远征军的将帅,不能遵纪守法,以报陛下的恩德。他任意妄为,罪过积累的很多,确实应该将他绳之以法,以纠正朝纲。

但是高昌王昏乱无道,人神共弃,朝臣都认为高昌国天高地远,想将它置之度外。只有陛下见识不凡,想出必胜的策略,侯君集等人奉行陛下的策略,于是得以如期平定高昌国。

如果依据事实,平定高昌国都是陛下的功劳,侯君集等人在道路上有苦劳,还不足以称为有功。然而陛下是天,天的功德不受主宰,于是将功劳推给将帅。平定高昌国的捷报初至,陛下便施降大恩,出征的将士都得到赏赐。等王师凯旋而归,陛下特意大宴群臣,又邀请万国使者庆祝,加以重赏。内外文武百官,都为陛下封赏及时而高兴。然而不到十天,立功的将士都获罪下狱,虽然这是侯君集等人自食恶果,然而朝臣都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恐怕天下人会怀疑陛下记过不记功。

臣才能低下,担任陛下的近臣,既然心中有想法,就不敢沉默。臣听说古代的君主,任命出征的将帅,如果将帅克敌则获重赏,不克则受严刑。所以将帅有功时,即使他贪婪、残暴、好色、放纵,也会加以恩宠,授予官爵;当将帅有罪时,即使他勤奋、廉洁、也不能免于被诛杀。所以《周书》说:“记人之功,忘人之过,这样的人适合当君主。”

当初西汉贰师将军 利,耗损五万大军,花费亿万钱财,经过四年辛劳,只获得骏马三十匹。虽然他斩杀了宛王,但为人贪婪暴虐,罪恶甚多。 认为万里征伐,没有追究他的过错,于是封 为海西侯,食邑八千户。

还有西汉校尉 矫诏发兵,虽然斩杀了郅支单于,然而陈汤向来贪婪偷盗,贪污了在康居国得到的财物,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情,被下狱问罪。于是陈汤上书说:“与将士共同诛杀郅支单于,有幸得以成功。如今被下狱问罪,这是为郅支单于报仇。”于是 赦免他的罪,封他为关内侯,赐黄金百斤。

还有西晋龙骧将军王浚,他有平定东吴的功劳。而王浑等人弹劾王浚违背诏令,不受节度,军人得到 的宝物,烧了孙皓的宫殿和船舰。王浚上书说:“今年平定东吴,确实应该大加庆贺,然而对于臣来说,却成为了罪过。”于是 赦免了王浚而不追究他的过错,任命王浚为辅国大将军,封襄阳侯,赐绸缎万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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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有隋朝新义郡公韩擒虎,他平定陈国时,放纵士兵洗劫陈叔宝的宫殿。隋文帝也不问罪,虽然没有增加韩擒虎的爵位,但是给韩擒虎加了官职,加官为上柱国,赐绸缎八千段。

由此可知,将帅之臣,清廉谨慎的人少,而贪婪的人多,所以黄石公的《军势》说:“使用智者,使用勇者,使用贪者,使用愚者。是因为智者乐于立功,勇者喜欢逞强,贪者喜欢从中得利,愚者不怕死。”由此可知,以前圣明的君主都接受别人的长处,抛弃别人的短处。

臣又听说,天地之道,以包容、承载万物为先;帝王之德,以接受、发扬臣子优点为美。区区汉武帝以及历代诸位 ,犹能宽赦李广利等人,更何况陛下天生神武,大展宏图以平定宇内,岂能唯独为了纠正国法,不做古人的美事呢!臣伏在地上,揣测陛下的心思,应该有自已的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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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今日所说的话,并不是与侯君集有交情而为他求情,只不过是以自已的萤火之光,为陛下的日月之光增添一点光亮。如果陛下施降雨露之恩,收敛雷霆之威,录取侯君集微小的功劳,忘记他的大过,使侯君集重新上朝,与众臣同列,又预先任用他,虽然他不是清廉贞节之臣,但还称得上是贪愚之将。这样陛下的圣德,虽然委屈了国法,但恩德更加明显;而侯君集等人的过错,虽然蒙受了宽赦,但过错更加彰显。这足以使立功的将士因此得到勉励,负罪的将士因此得以改过自新。

李世民阅览了岑文本的这封奏疏,似有所悟,于是立刻释放了侯君集。岑文本奏疏中列举了汉武帝、汉元帝、晋武帝、隋文帝等君主的例子,是想劝李世民不但要释放侯君集,还要封赏侯君集。但李世民只是释放了侯君集,却没有封赏侯君集。

侯君集自以为在西域立了功,却因贪污而被下狱囚禁,心中怏怏不乐。其后,侯君集勾结太子 ,意图谋反,事情败露,最终被杀。如果当初李世民释放并封赏侯君集,侯君集或许就不会谋反而身败名裂,李世民的仁德就会更加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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