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老婆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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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我不仰慕奥黛丽赫本,我不驻足沙朗斯通。可是老婆,我不能不服你。
只有你,是最执着的女人。这么多年雷打不动,不完成指标誓不罢手———每年丢一块手表、两只皮夹、钥匙三四串、零钱一大堆……你说,人生的真谛,是轻装前进。
你是勤快有加的女人。我刚放了双干净袜子在沙发上,一转身你已经清洁了它肮脏的灵魂。吃饭时我关注了一会儿球赛,再低头找不着碗筷。我修炼几辈子才娶到你?如此如此贤惠。
跟你在一起,不会寂寞,因为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你洗的碟子突然从中间裂开,你用的电脑总出莫名其妙地出错,你摁开关灯泡却掉落,你开门钥匙断在锁孔里了,你刚躺下床板突然塌了……你让不可能成为可能,你实现了很多人从未有过的梦想,你让所有的奇迹黯然神伤。
有理如斯。你说要锻炼身体,并贴了张纸在墙上:坚决锻炼身体,义无反顾锻炼身体。早上闹钟响,你却把头钻到枕头下……夏天太热,冬天太冷,秋天风大,春天刚刚好,可是春眠一刻不容缓,千金嫌少。
浪漫如斯。你说藏了件生日礼物在卧室,我找了半天一无所获。你说闭上眼睛,我睡了一觉醒来你快哭了———说藏得太隐蔽自己都找不到。次年我穿春装,口袋里有盒巧克力,精美,但过期了。
你的人生,拒绝直线;你的道路,曲曲折折。
我总是问自己,你是魔鬼或天使?我总是仰面苍天,用什么物质形成了你?我总是赞叹造化,什么样的磁场围绕着你?
我不停地问,不停地想———老婆,叫我如何不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