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广告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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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当家,也不买菜,家务事基本上不做,老婆说:“真有福啊!”
我说:“照你这么说,我是甄友禄、甄友寿、甄友喜的大哥啊?你搞错没有,我不姓甄,我姓贾叫无才!”
老婆早就不理呼我这一套了说:“你少扯淡,今天下雨,孙子吃的土鸡蛋没有了,你去买两斤。”
我说:“我从不买菜,上哪儿买土鸡蛋去?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老婆说:“农贸市场到处都有卖土鸡蛋的小广告,你按着上面的地址自然就找到了,要是天晴我也不跟你废话了,路比较远,你骑电动车方便一些,买了回来吃午饭。”
我再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说句心里话,像我这样五谷不分四体不勤书呆子没有老婆照料活下去都难,在心里挺感激老婆的,既然老婆吩咐了就得照办,推出电动车,穿上雨衣先奔农贸市场,看了看小广告——镇府大院往后走一公里,野鸡岭土鸡养殖场。
转过镇府大院果然见到一条乡村公路村村通小路,迎着料峭的春寒,手都冻麻木了,刺骨的寒风像刀刮一样打在脸上,间或还有几个冰雹打在脸上,生疼,大约走了两公里多路水泥路面没有了,潮湿的泥土立刻就沾黏在车轮上,我只好停下车锁好徒步前行,深一脚浅一脚踩着稀泥路面前行,下农村时走过这样的路,那时候年轻,不觉得有多么难走,如今老迈,气力不支,感觉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想一想老婆常常徒步来买土鸡蛋,心里甚是愧疚不安,大约又走了两公里才见到一个散养鸡场,养鸡场四周是一圈红砖围墙,围墙南北面各有一排平房,南面的平房是鸡舍,北面的一排平房门窗紧闭,大约是鸡场工作人员居住的,这里离镇府大院根本就不是什么一公里。
进了养鸡场,才知道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上下打量我说:“大哥,你是第一回来吧?”
我想说,怎么称呼呢?我怕是比你的爹还大吧?怎么就大哥大哥的叫?但是转念一想,不就是买两斤鸡蛋吗?何必与一个女人计较太多?买完鸡蛋走人,下一次还打不打交道都两说着。
女人给我称完鸡蛋我付过钱正要离开,女人又说话了:“大哥,天正下着雨,挺冷的,里间有取暖器,喝一杯热茶暖和暖和再走不迟。”
我想:“你个女人不简单,挺会招揽生意,能给顾客留下一个良好印象。”于是答应她跟着她进了里间屋舍,女人立刻给我奉上一杯热茶,然后就跟我聊起了她养的鸡,第一,散养;第二,吃天然农家饲料有稻谷、包谷、豆粉、青菜;第三,不喂激素药,说吃她的鸡蛋完全可以放心,最适合儿童增加营养。
我觉得这个女人挺真诚的,顺便告诉她还应该喂一些食盐、粘土、煤灰、骨粉,这样鸡的饲料中营养就比较均衡,还能提高产蛋量。
女人对我千恩万谢,说大哥你真是个好人,我一个农村妇女哪懂得这么多,下次你再来买鸡蛋我给你优惠。
我觉得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就告辞离开,女人突然问:“大哥,你玩不玩野鸡?”
我说:“野鸡你也能养得活?那东西生性胆小,见到人或别的生物不进食,饲养难度太大了!”
女人一下子就改变了态度说:“大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野鸡就是妓女。”
我说:“妓女不是早就在解放初期就消灭了吗?现在怎么可能还有这种人?”
女人说:“大哥,你不会是火星人吧?都时兴了几十年了,你要是还没玩过就是白活了一回。”
我被这个女人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大约脸有些红红的,感觉有些发烧说:“我老了,早过了玩这玩意儿的年纪了。”
女人却不死心说:“大哥,你错了,人最重要的是心态,来我这儿玩的都是老年人,别人都能行你为什么就不行?等你见到人了,年轻漂亮,三言两语一撩拨,你就热血沸腾了,到时候就水到渠成了。”
我笑着说:“瞧你说的,我连水都没有了,渠如何能成?等以后我有兴趣再来吧!”
女人仍然不死心,她对着隔壁房间叫道:“阿翠,过来让大哥瞧瞧!”
被称着阿翠的女人应声而到,我看了一眼,大约四十来岁,面皮白净,身量高大,大概一米七零左右,给人一种压迫感,我说:“今天没带钱,下次再来吧!”
女人说:“你是问价钱吧?五十元一次,不贵;如果你看不上阿翠,还有阿兰、阿菊……”
我陷入了窘境,这才知道,像从事这类职业的人她们的优点就是善于黏糊人,我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借口,我的电动车还停在半路,时间长了可能被人偷了,这才匆匆溜出来,以后我是不敢来买土鸡蛋了,老婆来一点事情没有,我似乎也明白有些老头特别喜欢来买土鸡土鸡蛋的原因了,原来这里是一个陷阱,不仅是养鸡场,还经营野鸡业务,这个养鸡场老板还是个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