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妻俱乐部”背后的道德沦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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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沈阳有一个地下“换妻俱乐部”,经常举行互动派对,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是有一定文化水平且生活条件优越的人。他们或口头或书面达成“协议”,短者一夜狂欢,长者3个月才尽兴。
随着这个“换妻俱乐部”被沈阳警方一举捣毁,他们的这种丑陋行径逐渐浮出水面。消息传出后,一石激起千层浪,反对、抨击的声音纷至沓来,对这种无耻、堕落的性乱行为进行了严厉的声讨和无情的批判。
事实上,这种“换妻”行为就是人类道德的沦丧,也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当今社会一部分人的精神荒芜和丑陋欲望。
2003年8月中旬,笔者在沈阳市某看守所采访了“换妻俱乐部”发起人之一刘君。29岁的刘君在沈阳市南湖科技开发区某电脑公司任职,刚被抓进来的时候,刘君很不服,他认为朋友间换妻是私事,两厢情愿还有“协议”,怎么能说是淫乱呢?接着,他向笔者讲述了“换妻俱乐部”的由来。
异想天开下的“换妻行为”
那是2003年6月底,当听到北京非典双禁被解除的消息后,大家松了口气。筹划已久的高中毕业班10周年的同学会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刘君和一帮旧同学从四面八方赶来,相聚在沈阳市平湖宾馆。
这次同学聚会很有特色,大家都是成双成对来的。那天气氛很热烈,酒也喝得挺多,以前曾是班干部的刘君更是激动得有些得意忘形了。借着酒劲,他涨红着脸对大家说:“今天是我们毕业10年大庆,大家难得云集一堂,我提议,今夜无眠,今夜狂欢,我们打乱夫妻布阵,重新洗牌,然后随意挑选自己的意中人,结为临时夫妻……”余音未落,便被一片喝彩声所淹没。这时,在场的人都有了几分醉意,随着一阵起哄,有人带头蹦了出来,扯过一旁的女子钻进舞池。因为是老同学,又带了酒意,所以大家也开始无所顾忌起来,彼此挑选起新的对象。
阔别10年,有的聊起旧情,有的则说着内心压抑已久的话语,几对刚配对的情人在舞池中跳了一曲又一曲,跳累了就喝酒,喝完再跳,早已把自己真正的伴侣抛到了脑后。在跳贴面舞的时候,有的是情不自禁地粘到一起,有的则溜到休息室里窃窃私语,还有的躲到角落里“亲密接触”,还真有点难分难舍的感觉呢。后来便有了假戏真作,一对一对地携手离开。
其间还有人提议:干脆来个趁热打铁,咱就成立个“换妻俱乐部”!立下游戏规则,以双方自愿为前提,互惠互益为原则,或口头或纸上立下协议,自觉履行协议,互不承担责任和义务。期满后可续可回归原主,由本人决定。如出现意外情况不在此列……
在卷宗里,笔者果然见到了这样一份协议:
协 议
兹有××与××成为互选意中人,从即日起结为临时夫妻,期限为一个月。这期间,互不承担对方任何义务和责任,消费由双方商议。期满后,各归其主,照常生活,如有意再续另议。
望共同遵守。
协议人:××(签字)
××(签字)
2003年××月××日
由此“换妻俱乐部”的消息不胫而走,引得社会上的许多人纷纷要求加盟。队伍扩大了,人员复杂了,有工人、个体、经理乃至研究生。从自选到拉郎配,或是用金钱解决,五花八门的方式让“换妻俱乐部”一下子成了一个大染缸。
真正的妻子
成了“换妻”的筹码
于坤是刘君的妻子,现在某合资企业任职。他们两人都自诩为时代的前卫者,结婚4年没有要孩子。接受采访时,她泣不成声,最后只能通过文字来表述事情发生的经过和她当时的心情——
还是从那次聚会说起。当刘君提出互选的口号喊出后,他就拉着我率先走向同学的餐桌开始认真地选。在掌声的激励下,刘君选中了他的旧相好张雅莉,我被张雅莉的老公薛土全选中。薛土全与刘君早相识,彼此常来往,这次好像都在逢场作戏。
薛士全长得挺帅,现在大连市某集团公司任部门经理。互选后,我们欣然走进舞池。接着,同学们都双双而至。他们有的是互选,有的是间接的,有的自己也说不清,反正都是两厢情愿。
乐队奏起,舞池里一对对跳得欢快,感觉好像化妆舞会,很少人往“换妻”的深层次去想。跳了一会儿,场外有人叫喊:情到深处是换妻!不要死板板地跳,大胆地向前推进……表面看来是无人反应,但每个人心中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有些人紧盯着刘君。
“换妻——开始”,“开始——换妻”场外像啦啦队一样有节奏地喊叫……只见刘君搂着张雅莉走出舞池,到冷饮桌前吃冰激凌。我和薛士全后面好像有人推着走到沙发旁坐下。不一会,舞池的人散了一半。各自找了去处:有的在角落里零距离接触,有的直接上了楼,有的出门上车……我呆呆地想:难道这“游戏”就如此简单、如此赤裸裸?一种犯罪感向我猛地袭来!天哪,这不会是回到群居的原始社会吧?
“于坤,我们也走吧。”薛士全捅我一下。
我摇头:“士全,这太离谱了!友情归友情,不该一时兴奋就冲垮了一切。”
“怎么啦,方才刘君大放厥词时你还跟着鼓掌呢。你看看,说不定刘君都……”说着,薛士全把睑贴了过来。
“士全,我们该理智些,都受过高等教育,难道要前卫得倒退吗?”
“这叫回归。记得电影《红高梁》里男主人公在地里踩倒桔稞当床偷吃禁果,那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该有多刺激!”说着,他的睑贴上来,吓得我起身就走。
他死死地揪住我:“坤,都是过来人,何必……”
“我要回家……”
“笑话,家中的老公现在不也是……”
“不行,这是拿女人开玩笑、作交易!”
我正要走,他一把拦住我:“互惠互利,这是你老公说的!你我同时都是被玩的筹码!”
这时,有个叫张丹的同学搂着个女人走过来,他扬起葡萄酒瓶:“来!二位,你们还不尽兴啊!”说着一个趔趄趴在桌上,我和土全上前去扶,张丹顺势绕着我的脖子,对土全说:“来,咱们把它喝了,喝完就玩,玩完咱们再换……”
我被他的酒气熏得作呕,用力挣脱出去。张丹在那个女人的搀扶下,走向服务台,冲服务员喊:“快,来两个包房。”之后扔给薛士全一把钥匙。
我紧张、害怕,有一种要被押进动物实验室的感觉。我抢过薛士全手中的钥匙,跑向服务台去退,说:“对不起,方才他喝多了,包一个客房休息就可以了。”
我们4人走进客房,张丹喊叫:“是两个卧室!还是于坤会节约。”
我想拉着士全离开,但他却拿过钥匙将门反锁,靠在门边嘿嘿地笑:“于坤,咱们该履行游戏规则吧……”
这时,我发现张丹与那个女人在里间已经滚作一团。薛士全猛地抱住我:“还等什么,张丹他们都开演了……”
不知为什么,我竞也在这荒诞的怪圈中昏昏然了,不知不觉地败下阵来……
“换妻”成了色情交易的外衣
据刘君说,后来“换妻俱乐部”的参与者并非都是真正的夫妻,他们心态各异,有的是赤裸裸地寻求刺激,有的则是私下的神秘交易。
其实,真正夫妻互选意中人的极少,更多的人是把这种交换作为猎奇和占有。这种选择依个人的兴趣而定,所以有人混水摸鱼,出现了一连串连锁反应的乱套风波。比如说,甲男选中了甲女,甲女却相中了乙男……结果是一大群不属于夫妻关系的乱选,从而引发一系列的争风吃醋,最后是大打出手或用金钱解决。
32岁的贾先生是沈阳市某装饰市场的业主,号称家财丰厚。他转了好几圈,在宾馆门口看中了26岁的庄小姐。与庄小姐攀谈时,旁边突然走过来两名膀大腰圆的大汉。其中一个很有礼貌地对庄小姐说:“小姐,我们总经理请您过去一趟。”说完,递过一张挂满头衔的名片。
与此同时,另一个人又递上一个最新款式的可视手机。还没等庄小姐反应过来,手机突然震动并发出悦耳的音乐,屏幕上显示出一个潇洒男人的头像。
“小姐,您好。能有幸与您相识吗?”一个男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
不一会儿,一辆奔驰车停在了庄小姐的身边。
贾先生想跟过来看个究竟,一名保镖瞥了他一眼,喝斥道:“滚!知趣点,别找麻烦!”
汽车一声鸣笛,车门打开,闪出那张头像的脸,微笑地示意庄小姐上车。
“小庄……不要上他的车……”只见庄小姐的丈夫风风火火地跑来。
汽车一溜烟地跑了,车窗里闪过庄小姐和“头像”的亲昵画面。
这种变质的“换妻行为”后来就成了一些“别有用心”人的色情交易,越来越多的有钱人来这里寻找“猎物”,这使得原本混乱的“换妻俱乐部”变得越来越污浊不堪。
其间也有痴情不改者,在另一人离开后,依然穷追不舍。
会计小邱就是其中之一。她选中了相貌堂堂的服装模特郭某,签下一周的协议。5天后,郭某以出差为由不辞而别。5天的临时夫妻给小邱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印象,而此时她的丈夫也被选中,去向不明。小邱感到非常孤独,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之前狂欢的景象不时地浮现在脑海里……以至于后来她竟然捧着协议书到派出所要求寻查郭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种所谓的“换妻俱乐部”引发了很多荒唐事,很多来参加活动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夫妻,由此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之后,一部分涉案人员被“请”进了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