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我老了

假如你我老了

—从楼上老太跳楼说—

刘炳忠

老太不缺钱，还算健康。八十一岁具有大学文凭的在整个中国也不算多。按照道理还算幸福人，子孙满堂并且儿女或有钱或有权。虽不能说响誉小城也算有头有脸，老太怎么就跳楼了？这两三天起码这栋楼都在热议，仰望高高的十四层的高度，几分迷惑几分伤感或者是莫然醒悟又不知所云！老太躺着的地方与我家零距离，我一楼，就安详的躺在绿化带里，只是改变了一种睡眠的姿态！

这两天早晨起床我不知觉的站在窗口，看着老太躺着的地方。隔着不锈钢防护窗，突然感觉自己就是被关在笼子了的动物。庆幸自己有一把钥匙还可以随意走出去，看看月亮星星或者呼吸一口不算新鲜还有点沉闷的空气。老太不见过几次，楼层与我早出晚归的缘故招呼都没有打过，见到也就轻微一笑算是礼貌吧。凝望那块让她最后“接地气”的地方我突然想哭也更加怀念老家，渴望哪一种遗失很久的乡亲！

前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回老家盖房子，青砖小瓦与草树相映的小房子，老婆反对票，儿子也是，连朋友都不赞成，都说费钱的想法。反过来老家人也说过我傻，不要回去了好不容易到了城里还有几套房子。或许他们都对的，或许我也没错——  ( ： )

农村是什么？不是酒也不是茶；不是财富金钱也不是地位荣誉。是你我的怀旧与奢望、是看不懂的诗与远方！老了最佳选择的地方。就算你八十岁移居过去，你会被一种看不到却能感觉到的情谊包围，只要你几分淳朴几分实在，你很快就不是外来的陌生人。没有客套也没有做作，茶一杯水一杯简单而真诚的接待你。忙碌的时候自由的在邻家吃一顿；孤独的时候随便串门坐坐；生病的时候村子东头西头的人都来了，问寒问暖千叮万嘱！保姆在这里将会失业，因为伺候你的人不一定是儿女也没有工资酬劳。就算孤寡老人也不会被冷落，每天不同的饭菜端到你面前，不同的人看望守候！

城市是什么？是酒与歌舞的世界；是金钱与地位的舞台也是繁华里充满孤寂的林楼！轮椅上的老人熟读四书，保姆则可能目不识丁。清淡的饭菜根本不合适保姆的胃口，浪费金钱又不是城市人的希望。教授不一定比农民懂的多，农民谈吐绝不可能之乎者也！习惯于规律的生活与习惯于自由生活的人看不出距离却存在隔阂。中国曾经热门话题就是空巢老人或者留守老人，早在三十年前，年轻力壮的没到入冬旱季都会奔向一线战场“挑河工”，村子里几乎都是老人，缺衣少食的岁月，白天老人们在一起做点农活晚上围着火炉说着野史神话。当然我不知道城市怎么样！

有一天你我老了怎么办？别说你有钱也别说你健康，不说你房子多大也不说你走进敬老院或者顾保姆。如果你有一个小院；你有一帮自由走动的邻居；你有一群一起变老的火爆或者你的儿女晚上可以陪你吃顿晚餐。你的老年才会不落寞孤寂，你的晚年才会温馨安逸！

有一天你我老了，不是被关在高楼大厦里看着飞鸟浮云而是在小院里轻松散步或者侍弄花草蔬菜;不是被保姆看管而是和老伙伴们回忆过去遐想激情岁月；也不是被放在敬老院里每天等着日落日出或者期盼儿女有空而是粗茶淡饭与儿女齐聚在餐桌前！

有一天你我老了是不是应该告诉孩子们：你爷爷奶奶那时候老了，我们是床前的孝子，每天听着他们唠叨。所以每逢佳节我们加倍思亲！

也是不是告诉孩子们：我们犯了错误，忘记了生活平平淡淡的真理，让你们辛辛苦苦的去闯北上广！

我们也可以这个告诉孩子们：如果中秋春节是团圆节，我们那时候天天过节。金钱不在是养老的资本，团圆才是养老的基础。粗茶淡饭没有老人嫌弃，所有老人在惧怕失落孤独！

我们那天老了，中国将是没有农村的国家，都是小区与高楼。我们也成了被遗弃的“宠物”，很现在很多老人一样，隔着窗户看看云彩，看看西下的夕阳；陪伴我们的是保姆护工，其实儿女的收入不一定很高。是我们把扭曲的教育奉献给了下一代！当接触土地成为奢望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也希望我们的孩子不去安装防护窗，给你我一次自由滑翔到向往的绿化带或者水泥地——

8.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