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门神祛邪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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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时候,我国许多地方都有贴门神的习俗。秦州大地也不例外。“正月十五贴门神,迟了半月了。”这俗语就出自这里,其中也有个古老有趣的传说。
唐太宗年代。有一年天气奇热,连月干旱,星雨未落。各地百姓掏井挖泉,祈神求雨,来救田苗,苦不堪言。
话说有一天,一个名叫张三的柴客子,上集卖柴,背了半天没人问。路过戏院门口,发现围着好多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位算卦先生在那里。张三一来背乏了,懒得动身;二来想听算卦先生灵不灵,便在不远处的道旁歇息下来。
算卦先生以为柴客子也要算卦,便叫道:“喂,来吧,我给你算一卦。”张三本来是个犟脾气,柴没卖,手中没钱,也不想算卦,就信口开河地说:“你算我的柴能卖多少钱?”那算卦先生把他盯了几眼,算是老远就相了面,道出几句顺口溜:“一直往南走,路旁一棵柳,柳下一老叟,铜钱一百二十文,四颗点心一碗酒。”
张三听了以后,心中暗暗想着:“这么热的天气,脊背背得火辣辣的。这柴背了半天,好象找不到夫家的傻女子一样。如果能找到一个受主,不图养娃,只图个离身,算你说得灵;如若卖不出去,下次我可要剥你老家伙的皮子,让你永远再骗不成人。”
张三约莫走了三、二里路,果然看见路旁有一颗大柳树,树下支着一条板凳,坐着一位穿蓝衫子的白发老人。那老人一见张三,开口问道:“你的柴是卖的吗?”张三点了点头。老人又问道:“要多少钱?”张三略一思索,这老儿算的卦有些应验,算了一百二十文,连一百二十一文也买不上,不如我要一百一十八文,给他一个卦不灵的结果。便开口答道:“一百一十八文。”老人再没还价,笑嘻嘻地说:“给我背来!”
张三随老人将柴背进一所庭院,原来这家在迎媳妇。张三是个殷勤人,看见院子里有些脏,便捞起扫帚扫了个干干净净。这一来主家喜欢,就给开了一百二十文钱,赏给了四颗点心和一碗喜酒。张三心中暗喜,自不必说。
泾河旁边居住着个打鱼的李四,这天也来赶集。下午,在回家的路上遇见张三。二人言来语去,自然扯到了算卦先生,认为十分灵验。
过了几天,张三背柴又去赶集,路过李四家门口,喊叫道:“李四,城里卖鱼走!”李四正忙着,高声应道:“你先走,我后面便来。我今天的鱼还没打够哩,算卦先生算定我今天要打一百条鱼呢!”张三问道:“你觉得灵不灵?”李四答道:“灵得很,他算我打一百条,我连一百零一条也打不下,九十九条把我也打发不了!”
正在这时候,泾河里的鱼鳖海怪,虾兵蟹将,正当玩得热闹。忽闻此言,慌忙禀报水龙王得知。一时间,水晶宫里跪满了龟子鱼孙,争相哭诉不止。老龙王听罢,大吼一声:“这还得了,气煞我也!”于是,跳出水面,摇身变了个老人模样,来到城里城外的大街小巷,四处寻找算卦先生。
不一会儿,果然找到了。因为人群里里外外地围了好多层,龙王不得近前,但算卦先生早已发现了他,对众人说:“尊老爱幼,你们避开些,让这个老汉先来占一卦。”
老龙王近前,阴着脸问:“先生,久旱无雨,大地龟裂,禾苗枯槁,民不聊生。请先生略费思索,占卜一卦,何日能降甘霖,以慰民心。”算卦先生盯了一眼,便认出此老者非等闲之辈,开口便道:“久旱无雨,黎民百姓愁锁眉头。七十二行,庄稼为王,连我鬼谷子也是要吃饭的。至于何时降雨,我早就占过一卦,已胸有成竹。依我看来,明日午时三刻,普降甘霖,满冈透雨,下一个时辰。”
老龙王临行之时,没见到玉帝的敕旨。刚离开水晶宫,玉帝的降雨敕旨就递了下来。刻舟求剑的水龙王,没料到这些。他是有意来和算卦先生作对的,报仇心切,开口和鬼谷子赌起输赢来:“明天午时三刻,如果天不降雨,你愿输何物?”
鬼谷子道:“愿输颈上的一颗人头。如果如期降雨,你愿输何物?”老龙王也答道:“我也和你一样,愿输颈上的一颗头!”鬼谷子又接着给别人算卦。老龙王暗道:“等着吧,让你再张狂,这回你死定啦!”
老龙王乐悠悠地回到水晶宫,发现宫殿上悬挂着玉帝降雨的敕旨,仔细一看,条文规定和鬼谷子所言丝毫不差,吓得惊出一身冷汗。他恨死了鬼谷子,发誓要将其置于死地而后快。
老龙王一夜没眨眼缝,产生了私改天条的念头:将满冈透雨改成了倾盆大雨;将午时三刻改成了午时四刻。
第二天午时四刻,刮起了大风,天上黑云笼罩。水龙王在雷公电母的配合下,倾盆大雨下了三个多时辰。田禾不但没有得到应有的滋润,反而连土层也冲涮走了。这是一场灾难,人畜伤亡不少。
雨后,土地神和过往神上天将灾情报给了玉帝。玉帝恼怒,决定处斩私改天条的这条孽龙。老龙王得知后,吓得魂飞魄散,目瞪口呆,几乎连屎尿也拉到了裤裆里。
他无法可想,面带哭丧相,只好去寻鬼谷子先生求饶。鬼谷子对他说:“你和我打赌,全当戏言,我也不计较。现在大难临头,纯属咎由自取,我无法救你。不过,实话告诉你,我算的是魏征主斩你。你只有去求唐王说情,或许能幸免一死!”
晚上,唐王睡在龙床上,刚一合眼,见一位头戴道巾,宽袍大袖的老头,跪在地上求饶。唐王惊醒,原来是梦。如此数次,唐王开口问道:“你是何人,身犯何罪求饶?”老龙王将私改天条,身犯杀头之罪,玉帝命魏征丞相处斩的事,细说了一遍。
唐王言道:“你自作孽,罪有应得。但念你有悔改之意,我如何才能救你不死?”老龙王答道:“明日午时三刻,便是魏丞相斩我之时。只要拖过这个时辰,我便脱险,日后知恩当报。”唐王言道:“我依你的,好好为民造福,起来去吧!”只见水龙王拜了几拜,千恩万谢地出宫而去。
唐王惊醒,满身是汗。原来竟是一场梦。略一回忆,梦中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清二楚。他从龙床上坐起,沉思良久,决定如此这般。人无信不立,咋能自食其言呢!
第二天清早起来,唐王派内侍官唤魏征前来,陪伴圣驾。没有话题,唐王便说:“爱卿,今日我心情不畅,想和你一块玩玩棋如何?”魏征言道:“下臣不敢。”“为了消愁解闷,君臣玩一玩也没有什么。”唐王命侍官拿来棋盘棋子,二人各执在手,下起棋来。
起初,魏征挺有玩劲,当玩到巳时将脱午时快到之际,忽见上眼皮重重地压住了下眼皮,打起盹来。唐王以为守住魏征,才算了事,忙伸出双手接住魏征的头,缓缓地枕在自己面前的棋盘上。魏征鼻息如雷,唐王很高兴。
直挨到午时三刻,只听魏征口叫“杀杀杀、斩斩斩”醒转过来。唐王便问:“爱卿,你梦中杀的何人?”魏征说:“杀的是泾河老龙王!斩的也是泾河老龙王!”唐王笑道:“何物为证?”君臣对话其间,早有内侍官奏道:“晴天云里霹雳一声,不知从何处来的一颗龙头,血淋淋地跌在午门墙头上。”唐王起初只当魏征说胡话,原来竟是梦斩泾河老龙王。大惊道:“啊呀,不好!”
当天晚上,唐王入睡,朦胧之中,一个血肉模糊的怪物人来到床头,厉声喊道:“还我命来!”唐王大惊:“你是何人?”“我乃泾河龙王是也。你答应救我,谁知你诓骗了我,误了我的性命,我和你誓不两立!”说着说着,伸出两爪,朝唐王面门抓来。
唐王“妈呀”一声惊叫,醒转过来,原来是一场噩梦。如此几经多日,唐王睡不好觉,龙体逐渐消瘦,不得不和大臣共议对策。大臣无计可施,只好轮流作陪。朝中惟有魏征、敬德、秦琼三人当值之夜,唐王若无其事,能睡个安稳觉。否则,依然如故,难以安生。
这样,到了腊月中旬,此三人也熬得头昏脑胀,体力不支。更重要的是番邦打来了连环战表,要夺取唐王的江山。秦琼、敬德奉命出征,朝中只留魏征一人看守。魏征把了前门,泾河龙王从后门进来,大闹唐王。魏征一人,怎能同时看守住前后两门呢?常言道,“急中生智”,于是就召来丹青,画了秦琼、敬德二人的画像,于三十晚上贴在了前门,魏征亲自把守后门。从此,安然无事。
奇险事儿天下传。从此,民间也仿照宫廷,便产生了三十晚上贴门神祛邪的习俗。至今,以秦琼、尉迟恭为代表的武将门神,在天水、陇南一带非常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