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故事]鬼劫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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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隐形刺青
陈东有个表哥叫别扭,脸黑,个矮,小时候又患过小儿麻痹,落下了跛脚的残疾。前些日子,经人牵线搭桥,年过三十的别扭总算找到了女朋友。女友比他小8岁,长相很漂亮,脾气也温顺,花多少钱都值。为防夜长梦多,别扭准备在后天结婚,特意请陈东回一趟老家,多喝几杯。
想着电话那端别扭乐得手舞足蹈合不拢嘴巴的样子,陈东不觉皱紧了眉头。花钱,夜长梦多,他这个未过门的新嫂子十有八九是买来的。“表哥,嫂子是哪儿人?”
提出这个问题,陈东最怕得到的答案是越南。可怕啥来啥,只听别扭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回道:“是越南人,叫阮秀花。东子,后天一定来啊,哥还求你给录像呢。”
又是越南新娘。陈东正要提醒表哥多长个心眼,以免人财两空,表哥却挂了机。
陈东的担心不无道理。半月前,受报社领导指派,身为社会新闻部记者的陈东前去逍遥苑大酒店暗访宰客乱象,恰巧碰上一对新人结婚。听宾客私下议论,那个生得花容月貌的新娘便是越南人,“零售”价,20万。职业的敏感告诉陈东,这是个可以深度挖掘的素材。原本打算等婚礼结束后对新郎新娘做个专访,谁知在敬酒环节,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呼:天啊,快看新娘的脸!
陈东所站的位置,距离新娘仅有三五米远。仅看了一眼,陈东便目瞪口呆——在酒精的作用下,新娘的额头和脸颊异常清晰地呈现出四个汉字:“我是荡妇”!
情形突变,所有的人都惊住了。数秒之后,新郎醒过神,恼羞成怒要问个明白,但新娘早不见了踪影。据知情人称,最近一段时间,有人从越南“进口”了一批新娘,按姿色和年龄分别定价。价位还算大众,惠民,多在10万到30万之间。所谓进口,其实是偷渡。售出后,新娘绝不甘心做“一锤子买卖”,有的洞房花烛夜没过完就溜之大吉,如商品般再次倒手嫁人,从中牟取暴利。眼下,别扭买的也是越南新娘,等待他的肯定是个圈套,骗局。陈东越琢磨越担心,第二天一早就跟报社领导请了假,急匆匆赶往老家白马岭。而让他始料不及的是,随后发生的一切远比隐形刺青还要离奇,诡异……
2。死鬼抢亲
一路疾行,陈东抵达白马岭时已近中午。见到表哥别扭没寒暄几句,陈东便提出见见新嫂子阮秀花。别扭一个劲地呵呵笑:不急不急,媳妇没过门,还在娘家呢。
陈东一听,越发纳闷:“她不是越南人吗?娘家在哪儿?表哥,你跟我说实话,总共花了多少钱?”
“彩礼15万。加上我给她买的项链,衣服,差不多18万。”别扭掰着指头回道。
18万,那可是别扭在外打了十几年工、省吃俭用积攒下的全部家当。陈东暗暗叫苦:表哥啊表哥,你想媳妇想傻了吧?明早接亲,万一人家今晚跑了,你哭都找不到坟头!别扭似乎瞧破了陈东的心思,连连摇头:“不会不会,你嫂子不是那种人。当初,我要把彩礼全给她,可她只拿了10万,说嫁进门再要剩下的钱。”
这叫放长线钓大鱼,先稳住你,再掏空你,然后一走了之。可不管陈东怎么劝,别扭坚决不信,转身乐颠颠地拾掇花轿去了。依照白马岭的民俗,结婚前一天,新娘必须住娘家,等新郎官招轿前来迎娶。听别扭的母亲说,阮家兄妹在本地无亲无故,她大哥阮山便在白马岭东面的清口驿租了间民房,当做临时娘家。这次请陈东回来,是想让他帮忙拍摄迎亲的整个过程,以作纪念。情知劝不了别扭,陈东只好多留了份心。次日早晨,跟随迎亲队伍来到清口驿,陈东便将镜头对准阮秀花的大哥阮山,正面侧面来了组特写。如果将来出事,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在鞭炮“噼里啪啦”的炸响声中,新娘上轿,打道回府。从清口驿到白马岭,只有一条坑洼难行的山路,山路两旁又长满了密密匝匝的灌木矮树。走着走着,只听“呼啦啦”一阵乱响,三五个手持棍棒的男子冷不丁蹿出,凶神恶煞般扑向花轿。
“喂,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别扭张开双臂,边喊边死死护住轿门。可他毕竟是个瘸子,腿脚不利落,很快被打倒在地。陈东见状不妙,撂下摄像机正要救助,一根木棍“呜”地落上脑门,眼前登时金星乱飞,轿夫们也“妈呀”大叫,纷纷抱头逃窜。趁此机会,一个大块头扯掉轿帘,硬生生拖出了一身红装、蒙着盖头的阮秀花。
“别扭,出了什么事?”阮秀花惊惊乍乍地问。
“闭嘴。老子憋屈了七八个月,今儿个也要成亲!”大块头恶叨叨一挥手,又有两个家伙奔来,三下两下捆住阮秀花的手脚,塞紧嘴巴扛上肩,撒丫子冲进矮树林,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朗朗乾坤,居然敢抢亲,还有没有王法?陈东揉揉脑袋奔到别扭身前,急问:“表哥,你没事吧?他们是什么人?”
“我,我——”
别扭伤得不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陈东大惊,连声招呼那几个猫在旮旯里颤颤发抖的轿夫,赶快救人。七手八脚将别扭抬回白马岭诊所,一番抢救,别扭悠悠醒转。听着他懊悔不迭的哭诉,陈东这才得知半路抢亲原本是出戏——别扭年年都进城打工,见识了不少新人推出的新鲜花样,什么水下婚礼、空中婚礼、环保婚礼等等,于是,他也想浪漫一把,来个“英雄救美”婚礼。这正是他再三请陈东回来录像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