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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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
公园里园林处工具房的对面,种有三两株腊梅。因该地处公园略偏,所以常被人忽略。
常去公园里散步,有时为图清静,也喜欢朝偏一点的地方走。于是也常有见这几株的腊梅。
腊梅,平淡无奇。不象银杏树那样,整棵树枝干挺拨直刺云天。就连分枝也是向上的,挺拨的。远远一看,银杏给人的感觉是挺拨俊逸,象有才且儒雅的男子汉。
腊梅就不是这样了。她的枝干是分散的,一棵树往往十几根枝干簇在一起,象单兵作战的个体,没有整体感。再之,腊梅个子不高,细细的不高的枝干,参差不齐地互相挨着,总觉得有点猥琐和自卑的模样。
深秋时分,天虽有了明显的凉意,然于南方,也不是觉得十分的冷。午后或傍晚去公园走走也是常事。但去公园最忌看到的是凋零的落叶,有时见甬道上散落的枯叶,总有一种莫名的悲凉。也许是“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的缘估,为了给自已增添一些暖意,脚步就不由自主地朝种有腊梅的那地方拐。想想傲雪的腊梅,也许此刻应正葱葱郁郁,一派春意盎然的迹象。 ( : )
然而,当走近腊梅树的时候,却一点兴致也起不来了。那腊梅一点也没有异乎常态的现象。树仍是平常的树,树叶也耷拉着,虽不见多少落叶,但大都分的树叶,也是青里带黄,虽未枯黄,但去凋零的时节,应也不会太远了。
入冬了。特別是冬至后这几日,天特别的冷,有几天还下了雪。这段时间总在家里“猫”着。因为天冷,且常见阴雨天相伴,去公园的兴趣自然也没有了。总算这两天有了太阳,闷了一段时间,总有点憋屈,所以,今天虽依旧很冷,且有些许的风,但还是去了公园。就算去那里透透气。
多日不见,公园里面目全非,寒冬腊月,万物凋零,天地肃杀。所有的落叶乔木,几乎都褪尽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梅花树早落叶了,花骨朵儿又没起来,唯见单薄的枝干。只有柳树,总算还有极少的几片叶子,在寒风中打抖瑟瑟。
公园里少有其人,在甬道上走,不觉有些许的悲凉。于是也无心观景,也不去思想,就只是一味的瞎走。走着,走着,竟忽然看见了,阔别多日的那三两株腊梅。
从所待之处看腊梅,与其身后的其他树几无两样。无非比其周遭里的树,多了一些叶子,但这叶的颜色,早已是青少黄多,撑不了几时了。再走近去,仿佛闻到些许淡谈的清香,但也不知这淡香是何而来,再往前走,淡香益浓。待到走近细看,突然发现,这腊梅树的叶根处,竟开着许多的小花。这黄色的象钮扣般大小的成串的花,在树叶的遮掩下,紧贴着树技,静静地开着,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我惊呆了,一种莫名的激动油上心来。这就是象蜡般木讷的腊梅花啊,既不漂亮,也不张扬。但我感觉到了淡定、自信和坚强。
从公园里走出,正值夕阳西下。北风骤起,寒风刺骨。唯步履有不如常之轻盈。
一粟2018年12月29日即兴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