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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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封读者来信第三次在我面前出现的时候,我决定,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得去见一见他了。
我第一次看到它,它躺在一大堆来信上面,信封上有一句歪歪邪邪的话:“不拆你会后悔的!”我顺手拆开来,信纸上只有一句话:“余先生:不管你是否江郎才尽了,请来找我,我的见鬼经历,保证吓你一跳!手机:13×××××××××。
”我置之一笑,顺手将它扔进了纸篓里。
涉足世界以来,这种信,我见多了。
但是,当我从电脑室拼完版面回到办公室时,一眼就看到,那封信又停在我键盘上,还是那样,皱巴巴的。
我愣了一下——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同事们都到电脑室做版去了。
谁的恶作剧?
我再次把这封信揉成团投进纸篓,接着,又将它和其他废纸倒进了走廊尽头的垃圾桶里。
中午,跟同事吃完饭回来,一打开办公室门,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它又出现在我的电脑主机上!
不可能是恶作剧,除非,这封信是哪位想逗我玩的同事写的,可我们工作这么忙,谁有这闲工夫?
我将信抹平,坐在电脑前沉默了一会,打开信封,将那个手机号码存下来。
不知为什么,整个下午,我都在恍恍惚惚中度过。
下班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会,掏出手机,拨了那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通了,我主动说:“喂你好,我是余少镭,请问您哪位?”
三秒钟的沉默,接着,一把沙哑的男声响起来:“余先生,你已经迟了两个多小时了。
算了,如果真想听我的遭遇,晚上九点,客村立交桥下见。
”
“我怎么找你?”
“别担心,我认得你。
”
我还想再说什么,他又收线了。
再打,却已经关了机。
我打车赶到客村立交的时候,是九点差五分钟。
桥下很暗,虽然来往车辆不少,但我心里还是有点发毛:如果,那封信是一个陷阱……
五分钟里,我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九点整,我正在四处张望,突然,手机响了,吓了我一跳,正想接听,突觉得脑后风响,一只大手拍在我的肩上……
装神弄鬼快两年了,这一吓却着实不轻!我猛地转过身,一个高大的黑影屹立在我面前!我喊了一声:“你是谁?!”
黑影开口了:“余先生,你还算准时,嘿嘿。
”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你好。
我、我们找个喝茶的地方聊聊吧。
”
“不,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你跟我来。
”说完,他便大步向前走去,根本不容我多说一句。
我别无选择,只好跟上去。
我硬着头皮跟着他,走进城中村,穿过几条一线天般的昏暗小巷,在一个小烧拷摊边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盯着我说:“你请我吃烤鸡翅吧。
”
黯淡的灯光下,我终于看见他的脸,脸上尽是坑坑洼洼的横肉。
那个卖烧烤的老人突然向我翻了翻白眼。
我心里发毛,后悔莫及:我真是有病,干嘛跟他来这里?
“老板,给我们烤十只鸡翅,来两瓶啤酒。
”说完,他坐了下来,我只好跟着坐下。
刚坐下,便发现他正瞪大眼睛看着我,两个核突的眼珠子一动也不动,盯着我心里直发毛。
“余先生,你怕了?”他嘿嘿奸笑。
“你想说什么快说吧,我还得回去赶稿,不好意思。
”我也冷冷地说。
他又伸过大手来,猛拍我肩头,“怕就说怕嘛,哈哈。
实话我告诉你,我死过一次了。
”
我已百分百断定他是在逗我玩了,但既然来了,且看他如何耍我。
便说:“是吗?怎么死的?”
他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讲的故事,你尽可以拿去混稿费,我不介意的。
”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
(鬼怪吧:http:///转载请保留!)
接下来,在啤酒和烤鸡翅的陪伴下,他讲了他的故事:
那一次,我是自杀死的。
为什么自杀?原因很简单:改制,我们被遣散,老婆也跟人走了。
我想活着没啥念想了,就吃了一把安眠药。
安眠药你没吃过吧?我就吃过,然后就等死。
不知等了多久,实在太困了,我刚一闭眼,一个穿着西装的鬼就出现在我面前。
我为什么知道他是鬼?因为他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对,就像雨后春笋一样。
我觉得奇怪,就问他:“你就是鬼?怎么跟我听说的和电影里看过的不一样?”
鬼大喝一声,说:“废话少说。
你现在有两种选择:直接下地狱,还是先看一看再说?”死了还有得选择?那我就说,先看看吧。
他突然把我倒过来,就那么一下子,我头朝下就往地下钻去。
眨眼间,我就发现我已经站在一座立交桥上,桥上还竖着一块大牌子:奈何立交。
那个鬼说:“从立交桥下走,经过净灵司,就是真正的死了。
”
我问:“净灵司是干嘛的?”
“说白了,就是给你们洗脑的。
脑一洗,你的前尘往事就全忘得一干二净,可以在阴间做个没有七情六欲的鬼了。
”
“干嘛一定要这样呢?”
“当然要,要是不洗脑,每个灵魂都把阳间的恩怨带到阴间来,那阴间岂不得乱套了?”
我问:“那从桥上过呢?”
“那就是你们这些命不该绝的半生不死的所走的路。
先走一趟,等你决定要死了,再洗脑。
”
过了奈何立交,我看到很多面无表情的鬼在漫无目的地飘来飘去。
带我的那个鬼说:“看到了吧,像他们一样,人生的所有痛苦,都将消失。
”
“那快乐也就没有了?”
鬼诧异地说:“当然了,没有痛苦,怎么会有快乐呢?”
“那希望呢?”
“你连命都不要了,还要什么希望?”
我又问那个鬼:“那……鬼能讨老婆吗?”
鬼瞪我一眼:“灵魂一净化,**都没有了,要老婆干嘛?”
“那……呀什么的……”
鬼生气了:“你这人烦不烦呀?没有**,何来爱情?再说了,爱情,那是神仙都玩不起的东西,也就你们人类敢于不知天高地厚地将它进行到底。
想当年,阎君曾就要不要在地狱里引进爱情进行过一次鬼意抽样调查,结果,被问的一万个鬼中,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都说宁可下十八层地狱,也不谈爱情。
”
我说:“那还是有一个要爱情的。
”
鬼说:“拜托,那一位,生前就得了精神分裂好不好!”
我不敢再问,只觉得身心阵阵发冷。
走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建筑物前,很多新鬼在外面排成一条长龙。
带我的鬼说:“这就是净灵司了,进去看看吧。
”
我跟了进去,里面看起来比外面要宽很多倍,一条像食品加工厂一样的生产流水线悬在空中,流水线的那头,是一个像大型缝纫机一样的机器,躺在输送带上的新鬼到了那里,一根长长的针头便伸进他们脑里,接着,一股浓黑的液体便被抽了出来,通过一道透明的管子,流到一个巨大的储罐里。
看得我头皮阵阵发麻。
鬼对我说:“那些被抽出来的,就是你们人类灵魂中的善恶混合物,抽空后,灵魂就一清二白了。
”
“痛不痛的?”
“如果只抽去善的东西或恶的东西,都会剧痛无比;但是,善恶一起抽掉,就一点也不痛了。
”
从净灵司出来,鬼说:“地狱跟你们想像中的差别很大,它就像一个巨大的废纸回收站。
刚投胎的初生婴儿,灵魂就是一张白纸,等到这张白纸被自己或别人涂得五颜六色乱七八糟不能再用了,就自动回到这里来,经过新一轮的漂白,再等待投胎。
”
我说:“这就叫轮回吗?”
“对。
怎么样?你现在可以做决定了,留下来,还是回去?”
不知为什么,我叹了口气说:“我……还是过一段时间再来吧。
”
鬼说:“别忘了,你是为什么要自杀的。
”
我说我没忘,但现在我想通了,做人,至少还有痛苦啊!
……
“于是我就回来了。
你说,我的这次经历值不值得一写?”他说。
讲到这里,十只烤鸡翅已被他吃光了。
我正想说话,突然,斜剌里冲出几个穿白大褂的汉子,冷不防将一条绳子猛地套在他的身上,只是眨眼之间,他便被捆了个结结实实!我目瞪口呆:“你们为什么随便抓人?”
一个白大褂瞪了我一眼:“他是从芳村精神逃出来的,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他。
对了,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你几号?”
Introduce:Appear the 3rd times before me when this reader incoming letter when, I decide, no matter be really false, I must see him.
I see it for the first time, it lies in one pile above the incoming letter, if there is unhealthy environmental influences that cause disease of a crooked crooked evil on the envelope: "Do not tear open you to be able to regret! " my conveniently ravels come, there is a word only on letter paper: "More than gentleman: Without giving thought to you whether Jiang Lang just was used up, invite look for me, my absurd is experienced, assure to frighten you to jump! Mobile phone: 13××××××××× .
" one of my buy laugh, conveniently throws it into paper basket.
Since world of sortie clever different, this kind of letter, I see much.
But, go all out from computer room when me when layout returns the office, see, that letter stops on my clavier again, or in that way, wrinkled.
I was stupefied there is someone else in —— office, work in the same placing are done to computer room edition went.
Whose mischief? I knead this letter into the group to send paper basket again, then, in the garbage can that took it and other waste paper corridor end again.
Midday, eat a meal to come back with the colleague, open office door, it gives the eye —— that I dare not believe me to go up in my computer lead plane now again! Cannot be a mischief, unless, which fellow that wants to amuse me to play writes this letter, but our job is so busy, who has this spare time? I wipe the letter smooth, before sitting in computer silent a little while, open an envelope, put number of that mobile phone come down.
Do not know why, all afternoon, I am in absentminded in spend.
When coming off work, I hesitated a little while, draw out skill machine, dialed that number.
The phone was connected very quickly, I say actively: "It is good to feed you, I am Yu Shaolei, excuse me you are which? " 3 seconds silent, then, rise hoarse male noise: "More than gentleman, you are already late two many hours.
Calculated, if want to hear my lot really, in the evening at 9 o'clock, the guest sees below village crossroads.
" " how do I look for you? " " do not worry, my know you.
" I still want what to say again, he receives a line again.
Hit again, had closed however machine.
I take a taxi hurry to guest village to stand when handing in, it is to differred 5 minutes at 9 o'clock.
Below the bridge very dark, although contact car is not little, but there still is bit of lose one's temper in my heart: If, that letter is …… of a trap 5 minutes in, be like,I spend a second year.
Good not easy, 9 o'clock sharp, I am in everywhere look around, abrupt, the mobile phone rang, 84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