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不介意破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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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在巴尔一间医院门诊部对面,我们在楼下住,楼上则出租给那些去医院看病的人。
在那个夏日的旁晚,我正准备晚饭,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打开门,看到一位长相可怕的老年男人。“天,他比我8岁的孩子高不了多少。”我看着他干瘪蜷缩的躯体心里想。更可怕的是他的脸,肿胀扭曲,黝黑并且粗糙。但是,他的声音是愉悦的,他说道:“你好,我过来看看你这儿有没有房间能够住一晚上。我今早从东海岸过来就诊,要到明早才有回去的客车。”
他说,他从中午就开始寻找住处却没有成功,好像所有人都没有房间。“我猜想是因为我的脸,我知道它看上去挺可怕,但是医生说再治疗一段时间”
有那么一会儿我犹豫了,但他接下来的话说服了我:“我可以睡在门廊的摇椅上,客车早上走得很早。”
我告诉他我可以给他找张床,但要放在门廊里。我回到里面,继续做好了晚饭,当我们要吃饭时,我问那位老人是否要跟我们一起吃。“不,谢谢,我已经吃得很饱了。”他说着举起了一个棕色纸袋。
收拾完餐盘,我走到门廊跟他聊了几分钟。很快我就发现,在他那瘦小的身体里容纳着的是一个宽广的心灵。他告诉我,他靠打鱼的收入维持着女儿、女儿的五个孩子以及她那终生残废的丈夫的生计。
他告诉我这些时,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抱怨。事实上,他在说每一句话之前都会首先感谢上帝的赐予。他对痛苦没有伴随着自己的疾病—很明显是一种皮肤癌—心怀感激。
睡觉前,我在孩子们的房间里给他支了张帆布床。第二天早上,当我起来的时候,床被整齐地折叠了起来,那个瘦小的老人在门廊里。他谢绝了我的早饭,但就在离开之前,他踌躇着说:“我下次来就诊时还可以过来住吗?我不会麻烦你很多。”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你的孩子让我感觉像在家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