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空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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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在吵闹。
我揉着朦胧的睡眼接到了电话传出了指令:速到西山。
我是法医。
死亡对我并不陌生。
人总是呱呱的诞生,最终带着各种表情离开。
有人木讷、恐惧、呆滞,甚至脸上还带有泪渍,还有人微笑、从容、坦然……死是人终结的句点,每
个人都画过句号,但并不是每一个句号都被画成很规矩的圆。
有时候我想,恐惧的死去,那么这个句号一定不圆,而从容的死去,那么句号一定是圆的。
但是,很快的,我就驳倒了自己:往往有许多人,他们就在许多不经意的瞬间死去了,根本就还没来得及给自己画句号。
由于职业特殊,我接触到的就是这一类可怜的人,他们就在意外或他杀中死去,死前的一秒,他们不会想到自己会死的,而后一秒,就停止了思想。
(当然自杀的除外。
)他们大多数没有表情,有少数被肢解,留下的只是剁碎的肉。
驱车到了案发地点。
一股隐约的血腥味渗在干燥的空气当中,四处都是难闻的呕吐物。
这大概又是一场碎尸案。
我挤进了警察当中,咽喉燥热,有大量的酸味在胃里翻涌:这是一具。
看上去年龄不超过30,从打扮看像是白领,衣着整齐,手臂、腿、胸膛、小腹,都没有伤痕,只是在他的脖子上,喉结偏下的地方有四个血洞,四个大概手指那么宽的血洞。
这四个血洞清晰、干净,透进去可以看到血淋淋的肉,还有气管破裂的裂痕。
很显然,这四个血洞就是这名男子的死因。
很难想象是什么利器留下了那么清晰、干净的血洞,而且是不零乱的、有一定排列的血洞。
这名男子的眼神流离,嘴唇微启,似乎想说些什么,也许他是想乞求凶手给他一个画句号的机会。
他的手腕被一条皮带捆绑着,凶手应该是男性,或者死者死前由于某种原因失去了抵抗能力。
我这样猜想着,这是我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案子。
如果世界是和平的,那么是否就不需要警察?如果没有那么多的的杀人案件,那么法医就得失业?杀戮从远古至今,从来没有一刻停息过的。
动物之间常常为食物、生存环境而厮杀,无谓种外、种间。
人,说到底也是动物,为了食物、生存环境而杀戮也就在所难免了吧。
人有着复杂的情绪,就使杀戮也复杂化了。
有的人为利杀戮,有的人为权杀戮……还有一种可怕的杀戮,那就是恨。
我赞同由爱生恨的说法,所以,我认为杀死自己最恨的人,就是杀死自己最爱的人,那不会解恨,只会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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