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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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从哪年开始,到东南亚旅游成了热门儿。一 ,那块热情的土地上游客如云,商贾林立。人一多自然就热闹, 也就出来了。
您看,这个年轻的女郎,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而且还是腰缠万贯的主儿。仿佛 上一切顺溜的事都集中在了她一人的身上。您别忘了那 话,叫做“天有不测风云”。这不,她的麻烦来了。
这天,她在一家咖啡馆里小憩。喝着爱尔兰的咖啡,抽着女士香烟,听着柔和的音乐,那叫一个美啊!可就在她招呼埋单时,脸一下子白了。怎么?原来她那精美的手提包不见了。里边的东西甭一样样说了,都是重要的和必需的。
就在她束手无策的时候,邻桌的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轻声问道:“ 帮忙吗?”女郎不知道该怎么说,男子显得很老练,替她付了钱。然后说:“我送您回 ,我想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女郎也只有听从的份儿了。
到了豪华的钻石大酒店,女郎来到前台说明情况, 帮忙打开房门,因为她的门卡也丢失了。接待她的小伙子问过姓名、房间号,很有礼貌地说:“对不起,十分钟前,您不是已经办理了退房手续吗?” 小伙子接着拿出了刚才的凭据。女郎简直要晕倒了,话也不连贯了:“刚才……是我来过?”“是的。”小伙子很肯定地说。
他们的争执引来了酒店的保安人员。后来,酒店播放了录像,果然有女郎退房的全过程。女郎的脸变得更煞白,知道一时说不清了,又提出要去拿行李,小伙子告诉她,刚才行李也被取走了。
“天啊!”片刻之前还是个阔姐,转眼之间就变得一无所有了。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这时替她埋单又送她回酒店的男子过来了,他对女郎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说完,扶着女郎走出酒店。
他们来到一个街心花园,坐在条椅上。男子 说:“我们都是华人,我叫米亚臣。您呢?”女郎有气无力地说:“贺静闻……”“哦,我叫你贺小姐吧。其实,这件事我看这样最好,你就给家里打个电话,钱马上就到,一切都会迎刃而解。酒店的事,我看不用追究了,否则花钱是小事,也许一个月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说着递过来手机。
贺静闻点点头接过手机,紧张地拨着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她刚喊了一声:“老爸!”手机里马上传出一个愤怒的声音:“你不要再叫我爸爸,你在那边的事我全知道了。从现在开始,你一分钱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说完,就使劲儿地挂上了电话。贺静闻的眼泪立马就下来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好。
米亚臣安慰她说:“看来这件事情我得管到底了,贺小姐还是先到我们的公司吧。先干点儿杂活,等老爷子气消了再慢慢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贺静闻只好同意了:“那真是不好意思……”
就这样,贺静闻到了米亚臣的公司里,那是一个销售一种什么新化妆品的公司,说不上太大,可也有几间房,十来 。贺静闻被安置在一个老太太家里住下,那老太太对贺静闻倒是很热情,只可惜她的话贺静闻半句也听不懂。二人每天只是相互笑笑,弄得贺静闻真是不知所措。
在公司里贺静闻不懂专业,只能打打下手,收拾收拾房间。她不会说当地的话,来了客户也只能跟对那老太太一样笑笑,要不倒杯水,别的什么也帮不上忙。
米亚臣对她也不苛求,忙起来几天也顾不上搭理她。贺静闻倒是很感激他,不管怎么说不至于流落街头了。最让她 的是米亚臣只是带她拍了一张照片,没几个小时,竟然给她弄了一份护照。那自然是假的,可竟然看不出半点儿破绽来。米亚臣见她那般惊讶,就说:“在这个地方有钱,什么事情都能办到。不用说你了,海关也看不出毛病来。当然,用不了多少钱,不用介意……”
日子不知不觉过去十来天了,这天米亚臣来找贺静闻,对她说:“你来了些日子了,老这么下去也不是长久之策……”贺静闻的脸一下红了:“我知道,我再给爸爸打个电话,看看他是不是气消了。”“哈哈,”米亚臣笑了,“你误会了,小姐!”原来,他打算让贺静闻到临国出一次差,那里讲英语,凭着贺静闻一口流利的英语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贺静闻担心地说:“我不懂业务啊!”米亚臣摇摇头说:“那没有关系,这是联谊性质的会议,会交际就行!”
几天以后,贺静闻参加会议回来,忐忑不安地去见米亚臣。那根本不是什么会议,简直就是旅游,而且她不知道 的表现究竟给公司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米亚臣一见到她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对她连声夸奖。说她在会上光彩照人,谈吐大方自然,给公司争了光。他还说就是由于贺静闻的出色表现,公司的销售量大增。他递给贺静闻一个厚厚的信封,还有一把钥匙说:“奖金,好多日子没有 花钱的乐趣了吧!还有,从今天,你又可以住进钻石大酒店了,只是小心别再让和你长得相似的女人把房退掉。”贺静闻一把接过米亚臣手里的东西说:“哼,我正想见见她呢!”
从那儿以后,贺静闻就成了公司的红人,出席过几次境外的会议,都为公司增了光彩,扩大了销售,她也因此获得了高额的奖金。大家也因此传闻说用不了多久,贺静闻就会成为公司的招牌。米亚臣曾多次劝她给家里打个电话,她却把脖子一扭:“现在忙,以后再说吧!”米亚臣只好不再说什么。
转眼半年过去了。贺静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把米亚臣约到当初他们见面的咖啡馆里,很客气地说:“米总,半年前是你在这里给我解了难,又给我的 开创了全新的天地。说句心里话,我非常非常感谢你!”米亚臣显得很绅士:“哪儿的话,你碰上谁都会帮助你的!”贺静闻却很激动:“不,米总,要是别人可能帮我一步,但后来的事,你不觉得是缘分吗?”米亚臣异常冷静,喝干净杯里的咖啡说:“谢谢,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一步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静闻望着他的背影,喝了口咖啡,觉得很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几天后,贺静闻又出境开会,米亚臣用汽车送她到机场。他们坐在后排座上,彼此沉默着。走了一段,米亚臣才说:“我知道你心里有话,一切回来再说,好吗?”贺静闻看了看前面的司机,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路很顺畅,机场很快到了。米亚臣送贺静闻到安检口,和她握手道别,然后转身走了。他并没有走远,在不远的地方紧紧盯住贺静闻的背影。透过人群,他看见贺静闻没有通过安检,而是被带到一个房间里去。他的嘴角掠过一丝阴险的奸笑,这才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他上了自己的汽车, 地眯上了本来就不太大的眼睛,要好好地回想一下自己编导的这一出戏。
其实,有些情节,我不说,大家也猜个八九不离十。贺静闻是一只可怜的小鸟,一直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早就把贺静闻当成 ,了解她的一切,观察她的行踪。找 偷了她的手提包,然后找人化妆到酒店退房,拿走她的一切。再打电话给她的 ,说一大堆坏话,断她的后路,让她只能一步步按自己的安排走。每次开所谓境外会议,其实就是推销毒品。贺静闻一旦对他动了感情,就把她抛出去,让她带的毒品过不了安检。他已经这样“帮”过好几个姑娘了,过一段就把对方出卖,免得夜长梦多,坏了他的发财大计。
米亚臣很得意地把和贺静闻 的经过,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觉得没有丝毫的破绽。再说,昨天已经把公司搬家了,今天该到新的地方了,歇几天就该“帮助”别的姑娘了。贺静闻顶多带着 找到老太太那里,可那只是他临时租的一个房子,老太太多半还会说,一个月的房钱还不知道该找谁要呢!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路不对,正想问司机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进一个大院停下来,几个威武的警察用枪对准了车门。这时他才发现开车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司机,只不过穿着同样的衣服而已。一个警官拉开车门,很客气地说:“您该下车了。”米亚臣无可奈何地下了车,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赶紧用手去挡,好像头回觉得阳光是这样强烈。
直到坐在刑讯室里,他还对有些事情搞不明白,那就是自己到底怎么进来的。那个警官对他说:“你的手段确实很高明,但是你忘了中国有句古话叫‘得意不可再往’,你的戏老演一出,我们还能不察觉?我知道你的代号叫暗器,是个厉害角色。可是你没有想到的是,从你注意贺小姐那天起,你就进入到我们的圈套里了。”“你说什么,能不能再明确些?”米亚臣很感意外。
这时身穿警服的贺静闻悄声走进来,对米亚臣微微一笑说:“我来执行跨国的任务,还没顾上找你,你倒主动上门来了,缘分,真是缘分啊。”米亚臣什么都明白了,便把头一低不再言语了。
贺静闻在他的对面坐下,很平静地说道:“你们这些败类,在国内不务正业,到国外来贩毒走私,还陷害无辜,真算是罪恶满盈了!”米亚臣听了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贺静闻冷笑一声,又说:“有一点,我也想告诉你,那就是我的代号也是‘暗器’。”
zhl201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