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能宠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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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子的父亲病重,她在电话这端崩溃大哭:小时候他把我扛在肩头,说要宠我一辈子;我结婚的时候他还说,如果在婆家受了委屈一定要回家,他一直都是我的港湾。可是,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听得我心里特别酸楚。
还记得上学时,玲子的父亲去学校看她,满眼都是宠溺,一会儿拿吃的,一会儿拿钱,还专门给她带了一条毛毯,说北方的冬天冷,晚上睡觉要多盖点,看得我们一群小丫头都羡慕不已。
每个女孩的生命中,或许都会有两个男人说过“我养你”,一个是爱人,一个是父亲。
曾经以为,爱情是变幻无常的。只有父亲说的那句“我养你”,会从他的盛年到暮年,无论隔了多少时光,都会一诺不变。他会用自己的爱,随时随地为你搭建爱的港湾。
可是,当我懂得了世事无常,我便明白,这个世间,其实没有一个人能宠你一生,哪怕父亲再爱自己的孩子,他也会老,老到心有余而力不足,老到需要你来照顾他。
2
一位姐姐讲过他父亲的故事。
父亲年轻时是煤矿工人,工作非常辛苦,但他说只要能多赚点钱,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自己累点苦点也值得。
六十三岁那年,父亲得了栓塞,伤了神经,落下一个后遗症。他的思路也挺清晰,就是对数字没有概念,连一加一都算不出。
姐姐说,她们故意问父亲,您多大年龄了、我妈多大年龄了、您生日哪天、有多少存款之类的问题,老人一概摇头不知。但是,当问到他几个孩子时,他根本不假思索,张口就来,三个!还指着围在身边的孩子说:老大,老二,老小……
一家人面面相觑,真是奇迹。
这就是父爱啊,有爱的地方,总会有奇迹发生。他忘了世间万物,却唯独放不下自己的孩子。
3
闺蜜小敏出嫁的时候,她父亲如释重负地说,终于把你嫁出去了,去了我的一块心病。
小敏和他逗,难道你不希望我一直陪着你吗?
她父亲摇头,不,我不能照顾你一辈子,还是希望你找个好婆家,能够有自己的幸福。
想起看过的一个视频。一位父亲在女儿出嫁那天,认真地对新郎说了一段话:第一个抱她的人,是我不是你;第一个亲她的人,是我不是你;第一个爱护她的人,是我不是你;能陪伴她一生的人,我希望是你。如果有一天你不爱她了,你不要跟她说,你跟我说,我会带她回来……
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难道父亲不希望女儿结婚嫁人吗?不,他只是怕你遇不到良人,担心你走进婚姻就是走进命运的风雨里。他希望你嫁给爱情,嫁给一个好人,获得尘世的幸福。
他知道,你的一生,他只能陪伴一程,你会长大,他会老去,老到再也没有能力呵护你。他要把你交到另一个爱你的男人手上,让他来照顾你的余生。
4
今年五一的时候,我父亲做了个小手术。那几天,我天天往医院跑,每次去了他都一脸抱歉,说自己没啥事,很快就出院了,就不给我们添麻烦了。我和他嚷:我是你闺女,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他才不再说话。
出院这一个月,我放心不下,怕他照顾不好自己,每隔两三天就去看一次。
我发现父亲和我说话的内容,从过去每次去了嘱咐我早睡别熬夜、好好吃饭,变成说他自己了——什么今天吃的排骨、焖的米饭,还做了个蛋汤,伤口恢复得特别好,一点都不疼了……
听着听着我明白了,父亲这是告诉我他哪都好,他没有能力再来照顾我,就照顾好自己,不让我担心,不给我添麻烦,用这样的方式来疼我。
是啊,每个父亲都希望自己能够照顾孩子一生一世。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个男人会无怨无悔地宠你一生,只付出而不图回报。
可是,那个超人,那个无所不能的老爸,也会有老去的一天,哪怕心里再爱你,却再也没有能力照顾你。
此时此刻,如果,他还年轻,你就是世间最幸福的人,可以尽情享受他的爱。在他眼里,你永远是那个没有长大的宝贝。
如果,他已老去,你就像他爱你那样,去爱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