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她,就要善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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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有人的爱情是诗,浪漫而幸福;有人的爱情是婚姻做成的稻草,廖以救命,如寄人篱下。浪漫是梦里的呓语,幸福象是天上的星星,不可触及。爱情,因他(她)爱你而幸福,因你爱他(她)而更幸福。
我提及的这个农村女孩,叫小梅(化名)。上天注定她得不到爱情,天生颈部有残疾,只能找个人就嫁了,只要这个人愿意娶她。小梅娘家人都弱智,父母和哥哥都是,可想而知,在这样一个家庭中,她需要有超出常人的坚强,要面对老天安排给她的这一切,无论是多么残酷。她没有恋爱过,不懂爱一个人的滋味,只是无比地羡慕花前月下的倩影,似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暗愁。可她知道这一切不能够属于自己,因为自己是个残疾。村中有人给她提亲,那个人叫李明,是邻村的,也是天生残疾,毛病瘸腿。对方家里条件还好,“能找个人家,不缺吃不少穿就不错了!”大家劝小梅说。没过几日,小梅就决定嫁了。
婚后,小梅勤劳能干,洗衣做饭带孩子,还要经营家里的杂货店,可她一点也不觉得苦。让她不幸福的,是在这个家里没人真正的疼爱他。丈夫李明经常打她,公婆骂她更是家常便饭,就算她会为他们洗掉内裤,就算她会毕恭毕敬地给他们端茶倒水。她只能忍受着这一切,娘家连个能倾诉的人都没有。每当看到健康可爱的儿子,她就觉得幸福和骄傲,村里的人都夸她。“瞧人家明媳妇,生那胖儿子,那个俊哪!”小梅心里就美滋滋的,越看儿子越好看。心里默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她真的有说不出的疼爱,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一切就像做梦般,她真怕有一天梦,醒了!一切都是空的。可有一天,美梦醒了,恶梦却又来了。
李明的姨妈来了,在家中小住几日。小梅不知怎么得罪这个泼辣的姨妈,这个和婆婆一样随时可能对你尖叫的姨妈。姨妈对公婆叽哩嘀咕说了一大堆坏话,本来就事事都看她不顺眼的公婆自然暴跳如雷,拳脚象雨点般落到小梅身上,她很疼,她只能哭,只能无声地哭泣。任凭没有人性的毒打,和污秽的辱骂,公婆终于打累了,也骂累了。小梅起身回到房里,抱起还不懂事的孩子,泪如雨下。“我命苦,孩子自然要命苦,我是多么舍不得你啊!”小梅心中无比伤痛地想着。小梅在儿子的脸上、身上,亲了又亲,她心中纵然有一万个舍不得,可她还是放下了孩子,看着孩子不经意地挥动着小手,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小梅多想听他叫一声“妈妈”啊!小梅轻轻地关好房门,悄然地离开了曾经是她的,又不在属于她的家,她真的累了,好累好累,她不知向何处去,何处是我家呢?小梅一个人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小梅走了,没拿走家里的一分钱。
从此,小梅只是照片上的笑,孩子嘴里的哭,是左邻右舍的念叨。一天、两天、三天,公婆见小梅未归,找到娘家,却没小梅的影子。这下他们算是:“野驴尥蹶子——毛了!”又是派人四处寻找,又是到处张贴寻人广告。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该找的地方,能找的地方都寻遍了,可小梅就象在人间蒸发了,没有人说见到过小梅。公婆找人算了一番,那巫医言正其辞地说道:“只怕尸首都发霉了吧!”
婆婆一听,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梅的傻爹打了李明一个耳光,哆哆嗦嗦地说:“娶她,就要善待她!娶她,就要善待她!”不知是听谁说过这么一句话。
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他还不到三十岁。前些日子听到她的故事,心里很为这样一个苦命的人难受,写这个故事时,眼泪一直在眼圈里转来转去。我想,世人正在给予世人苦难。看到那张寻人启示,我看见每一个女人的背影,只要一歪头,我想这便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