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立煌虎口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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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月,蒋介石被迫宣布下野,退居奉化。李宗仁出任代总统,为国共和谈打下基础,其中一条就是释放政治犯。在这样的气候下,李宗仁下令撤销包围卫立煌住宅的宪兵。不过,监视卫立煌的特务,自称只听命于逃往台湾的特务头子毛人凤。没有毛人凤的指示,他们不敢擅自撤离。


  卫立煌预感到时局将要出现转机。


  朋友来访


  一天,卫立煌收到一封信,来自于江北扬州一个寺院的方丈。


  早在20年前,卫立煌参加龙潭战役,曾在这个寺院小住,并与寺院方丈成为朋友。如今,方丈想请卫立煌到江北寺院散散心。


  卫立煌明白,这分明是江北的朋友以方丈的名义,劝他渡江。这时,长江以北基本上都在解放军的控制之下。渡过江,意味着自己得到了自由。


  在这个非常时期,沿江戒严,两岸之间不见舟楫,渡江是不可能的。


  这天,一个满口苏北口音的人昂首走进大门,径直上了二楼。此人乃是卫立煌的老朋友李明扬,抗战时期,曾任第三战区苏鲁皖游击总指挥。


  李明扬开门见山地说:“千万不能去台湾。到了台湾,蒋介石一定会对你下手。”


  “依兄之见,如何行事?”


  李明扬附耳说:“赶快逃跑,一出南京城,你就脱离了危险,设法先到上海,然后乘船到香港。”


  卫立煌认为方案可行,即与夫人商议,首先是要解决眼前的特务,交由副官张学成处理。


  吓退特务


  张学成跟随卫立煌多年,骁勇善战,枪法娴熟,深得卫立煌的信任。


  张学成对特务小头目说:“现在,李代总统已有手谕,撤出总司令家的一切军警,包括你们。你们为什么还不走?还想在此捞什么油水?”


  宪兵一走,特务们已觉势单力孤,没有底气,见此架势,更是心慌。特务们硬着头皮说:“我们也是听上级命令行事。没有命令,怎敢撤离?”


  张学成说:“现在,李代总统的命令,就是最高命令,你们是不是军人?总司令已经发话,限你们一小时内撤走。老子打日本人都不怕,枪林弹雨不知经历多少,难道还在乎你们几个?”


  特务们在卫家多时,知道其勤杂人员都是经过战场考验的,身手不凡。真要动起手来,自己根本占不了上风。随后,特务们知趣地搬到主楼外的汽车房里。


  卫立煌的活动余地,随之增大。接着,司机开始试用汽车。他借故将搁置多时未用的汽车开出去遛一圈,结果特务没有阻挡。司机不动声色,悄悄将汽油加足。


  逃往上海


  一转眼,到了春节,卫家依然冷冷清清,没有一点节日的气氛。特务们百无聊赖,无所适从。几个家住南京的特务自行回家。还有几个住江北的,回不了家,不停地抱怨:“干这一行,真他妈的不是人。”


  张副官走过来,说:“都过年了,怎么还不回家呀?”


  “不瞒你说,混了这么长时间,连买一张车票的钱都没有。”


  张副官给了一些钱。最后几个特务,连连称谢,转身走了。


  卫立煌随即行动起来。他剃掉留了几十年的胡须,穿一蓝色棉袍,头戴瓜皮帽,足蹬老棉鞋,戴上眼镜,俨然就是一个小镇的私塾先生。


  当夜,在不时响起的鞭炮声中,卫立煌带着几个久经沙场的卫士,悄然上车,驶离家院。


  此时,国民党害怕解放军强行渡江,沪宁一带的部队部署在沿江一线,注视着波涛涌动的江面,对于背后公路上的交通,无暇过问。卫立煌车行一路,非常顺利,华灯初上,进抵上海。


  上海的混乱,明显超过南京。


  汤恩伯的部队集中上海,声称“保住上海半年,国际间就会发生重大变化,美国就能直接参战”。其实是想争取一点儿时间,保卫上海码头,把储存在上海的大量黄金、白银、文物及其他物资抢运到台湾。


  卫立煌悄然抵达上海,自然不会引起注意。


  冲出樊篱


  卫立煌走后的第二天,卫宅一如平常。有一个家住南京的特务,有些不放心,特地返回卫宅,观察动静。


  张副官忙招呼特务喝茶。正巧邮差刚刚将报纸送来,张副官拿着报纸对女仆说:“快把报纸送到楼上,给总司令看。”


  特务见没有什么异常,放心地离开了。


  这天下午,总统府秘书长吴忠信打来电话,要卫立煌接。夫人韩权华赶紧代接。吴传达蒋介石的指示,要卫立煌赶紧赴台湾。韩回答:“我们正在准备,俊如要带老太太一起走,现已去芜湖接人。你转告蒋先生,我们一准备好,立即动身。”


  吴忠信知道卫立煌是孝子,接母亲去台湾也在情理之中,故未多问。


  当晚,卫立煌的车子返回南京。司机告诉夫人,总司令赴上海,一切顺利。


  韩权华这才放下心来。次日晨,车子又一次从卫宅开出,坐着韩权华及张副官等人。


  告别自己的家,韩权华催促司机快开,唯恐横生枝节。卫立煌与韩权华在上海会合,立即驱车码头,登上一艘前往香港的英国客轮。


  直到轮船离开码头,卫立煌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他和夫人暗自庆幸,终于冲出樊篱,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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