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头冷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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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金帅高三,正是他这一生最忙碌的日子,高考的压力压迫着每一人,同样也包括金帅。
但就在那年,他又失去了一个亲人,金帅的奶奶,这个从小就特别疼他的奶奶在与病魔斗争了十余年后,终究没有挺过去,按人的说法,他的奶奶走得还算幸福,因为死时没有痛苦,年纪也已经八十多了,可对金帅来说,这无疑是一种痛,而且痛在心里。
十二月三号的早晨,当金帅还窝在被窝里的时候,他寝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豪子接了电话,是金帅他爸打来的,金帅很不情愿地从被窝里出来,揉了揉朦胧的双眼从豪子的手里接过了听筒,渐渐地金帅的面色凝重起来了,死讯,他爸带来的是奶奶的死讯,虽然他也有心理准备,但亲自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忍不住悲伤,坚强的他早已习惯用沉默来代替眼泪,收拾完毕,他一声不吭地出了门。
那天还是他摸拟考的最后一天,最后一门是历史。
提前半小时交卷后金帅乘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他终于回到了,而此刻聚集在金帅大伯家的人也出其的多,因为他奶奶的灵堂就摆在大伯家,各路的亲戚也从四面八方赶来表示哀悼之情,等金帅来到他大伯家的时候,晚饭已经开始了。
人,全是人,黑压压的一大片,金帅在父母的带领下找了座位,一边吃着无味的酒菜,一边回答着长辈们的问题,相比奶奶的离开,这些长辈们更关心金帅的高考,有人还不时冒出一句让奶奶保佑的话。
吃完饭,已经七点多钟了,晚上要跪灵,所谓跪灵,就是在吹皇(宁波土话,指办丧事专门演奏的乐队)的歌声中跪拜,直到一曲结束你才可以起来。
金帅是与他的两个哥哥同时拜的,拜完已经将近十点多了,由于第二天子孙们还要把他们的奶奶送上山去,所以金帅拜完就去睡了,而他的大哥与叔叔伯伯们则一起留下来守夜。
第二天五点不到,金帅就被叫了起来,穿上素衣与白帽,加入了送葬的队伍。
金帅与他二哥走在第二,扛着导引幡,走在最前面的是放炮仗的,而他后面是花圈队,再后是吹皇与棺材,最后的是他的姑姑与伯母等,负责过桥时躺桥。
一行人到达他奶奶的坟地时已经七点多了。
农村的老人往往在他们没死之前就把坟墓造好了,一来因为坟墓的选址很重要,直接关系到死后的风水,二来就是未雨绸缪,因为人年记一大就想到了死,所以在他们归天以前都会让他们的子孙把坟造好,等真正归天的那一天只需要稍加修缮就可以使用了。
那些修坟的人已经把坟墓收拾得干干净净,见到送葬队伍到来,开始忙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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