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今生化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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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路过大众寺,礼拜了唯因方丈,问打坐何用。方丈说,“饭来吃饭,困来即眠”。那与他人有什么不同?答:“他人吃饭时不肯吃饭,百种需索;睡时不肯睡,千般计较。所以不同也”。看来,活在当下是“果”不是“因”,如何做到活在当下才是关键。
然后,我也练习打坐,只是百事缠绕,千般计较,一直不得安心。
唯因方丈说,不必刻意追求心静,可以设定一个起点,做出各种谋划。
我想反正一辈子郁郁寡欢终不得志,就设想中个大奖,开一个公司,招个女秘书,做出各种决策,又被各种烦恼所困扰,以至于累得我精疲力尽,大脑空空如也,那些千般计较的烦恼也化解了。
看来,烦恼放在大格局中就不是问题了,和尚打坐不是要清除杂念,而是在上天入地中吹淡了杂念。
唯因方丈看到我嘴角微微上调,一丝荡意,并嘱咐,不懂不要装懂,想自己的路吧。
我诚惶诚恐道:在走向死亡的途中,结伴同行许多人,途中偶遇许多人,多数人或点头微笑,或打个招呼,成为匆匆过客;总有那么几个经意不经意的人留下深刻的划痕,或给予前进的动力,或留下美好的回忆,为平淡的旅途增色,让我走的不是那么痛苦和劳累。我想用文字记录下来,放在途中,让后来的人翻阅,或能解一时的困乏。 (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唯因方丈说:“孺子可教,只是心事过多,终究不能脱离苦海”。
我放弃了打坐,不甘心一眼忘到头的生活归宿,还想继续折腾着。别人都是越折腾越好,我是夕阳西下,一年不如一年,最后被发配到一个寺院当管寺人员,继续唯因方丈的打坐功课,但我变得执拗起来,和阿訇发生争执:你能看见天堂吗?
“我看不见,你也看不见,可你不是一直祝愿去世的父母在天堂生活的更好吗?”
我想想也是,我确实不敢诅咒父母下地狱。后来觉得自己进入一个悖论,死后不上天堂就下地狱的有神论思维。倘若无神论,那么我死后何必要一块墓地,等待子女去祭拜,浪费资源和社会成本。如果没有来世,那么就要过好今生,活好今生又需要信仰支持,一句“为人民服务”能承担起一生的重量吗?
阿訇说道,你那句为人民服务也是我们教义的宗旨,教义大篇幅阐述孝敬父母,与人方便,帮助他人这些有公德的行为,而你的“以人为本”之理念难道要排斥我们有神论者?这个世界是多元的,人是多样的,打造一群纯粹的人,但不能要求全部纯粹,否则,我们是不是异曲同工了呢?
阿訇怕我听不懂,又补充道,大家都会说,吃饭为了活着,活着不是为了吃饭。
我确实不敢承认自己就是一个活着是为了吃饭的酒囊饭袋。
又一个阿訇插言道:虽然追求的结果都是空,该死之时带不走万贯家财与美人,但追求的过程改变了物质世界,也丰富了精神世界,还是有人跑到荒山野岭去寄托精神,我在寺院给予他们的宁静。
确有道理,思索七日,豁然开朗,骑一辆摩托车独行南疆,攀500多公里的独库公路,穿400多公里的沙漠公路,登海拔3000多米帕米尔高原,高唱一曲:山高离天近,大漠飘孤魂,风雨路艰辛,仰天歌伴行。
----林老家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