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梦
1585
整个城市沉浸在无边无际的雨幕中,灰暗的天际不时有闪电划过,偶而还会响起一,二声闷雷,夜已经深了。
位于市中心的银行大楼还灯火通明,“当”时针已经指向了9点。
办公室里的员工还在紧张的忙碌着。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青年好象正趴在桌上睡得很香,桌上堆满了凌乱的文件和帐册。
“白子夜”,一声怒吼像窗外的惊雷一般炸响,正在办公桌上睡得迷糊的白子夜猛得跳了起来。
“啊”?谁叫我啊?穿着撑得快要涨破的西服,一脸横肉,脸色红的像要烧起来的张经理像坐山般站在白子夜的面前。
他见这平时就对自己不太满意的经理正目放凶光,心知不妙,连忙道:我刚才太累了,只是打了个瞌睡,以后不会了。
张经理那双深埋在肉缝里的小眼睛冷冷的看着他,阴声细气不愠不火般道:你不会再有机会打瞌睡了,我刚通知了的财务,由这刻起,你不在是本公司的一员了,若不满意,可向工会投诉。
不理变得脸如死灰的白子夜,转身往他的办公室举步走回去,叁四步後转过头来,微笑道:「忘了告诉你,叁天前工会刚开除了你,因为你已经两个月没有缴交会费了。
」其他同事都别过头去,不忍看白子夜的窘相。
只有张经理的心腹,平时已经狗仗人势的小王还对着白子夜做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看着张经理胖如肉山的背影,再环顾四周,同事们轻轻的叹息声,和同情的目光不由令白子夜怒从心起,喝道:给我站着。
张经理不慌不忙,移转肥体,两手交叉护在胸前,有恃无恐道:「我刚好唤了警卫,他们会给你举行一个没有饮料食物和来宾的告别会。
话猷未已,脚步声在部门入口处轰然响起,四名警卫杀气腾腾拥了进来张经理哈哈一笑道:「白先生请到会计部一行,他们早预备好了大信封哼。
」说完迳自回房去了。
白子夜戟指喝道: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这时一名警卫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肩,礼貌而又强硬的说:白先生,请你收拾一下自己的私人物品。
在众目睽睽之下,白子夜又羞又怒,连东西也顾不上收拾了,一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白子夜”一声娇怯的声音响起,他一听就知道是平时坐在自己对面,对自己颇有好感的茹小姐的声音,白子夜心里一阵的感动,但是男人的自尊让他硬起心肠,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门关上的一刹那,白子夜知道自己真的失业了,这份工作来得不易,却这么就失去了,唉,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呢,不如回家先睡个大觉吧。
走出银行的大门,雨正越下越大,连街上的路灯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迷茫雨中清冷的大街完全没了白天的喧嚣,除了昏黄的路灯和在雨夜下显得神秘而又诡异的一幢幢大厦。
妈的,怎么连辆出租车都没有,白子夜摸摸身上的几个零钱,唉,也好索性走回家去吧,想到这里,便一头扎进了雨幕。
雨,不停的落在他的头上,脸上,顺着发际流下的雨水让他觉得分外的冰凉。
一阵夜风夹着冷雨扑面而来,白子夜猛的一个哆嗦,今天真是冷啊,为什么失意的时候总是这样,凄风苦雨的,哈哈。
他自我解嘲般的笑了笑,赶紧加快了脚步往家走去。
“吱”门开了。
白子夜先在门口狠狠的甩了甩湿发,进门后一屁股坐到了沙发里。
想起刚才进公寓的时候看门的老头见他像个落汤鸡的样子还以为他遭打劫,连连询问他,弄得他啼笑皆非,一番解释后才进来。
白子夜住的这所公寓是位于这个城市的一个小角落,公寓不大,只有两层。
专门适合像他这样的单身汉住,价钱便宜,离公司又近。
就是太小了点。
妈的,我这人到底有什么错啊,怎么这么倒霉,想起刚才的事白子夜就一肚子气,他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边喝边嘟哝着,那该死的经理辞退我也就算了,又何必当众羞辱我……骂着,骂着,越到后来声音越含混不清,渐渐的,他睡了过去。
“白子夜~~~~~白子夜~~~~~”咦,这么晚了还有谁在叫我啊,他靡靡糊糊的想站起了,可是身体好象怎么也起不来。
他只能努力的睁开眼睛这是什么地方?他一看之下发现自己正站一个极其宽阔的广场,天色很黑,而且雾很大。
整个广场笼罩在一片迷雾中,他好象依稀看见前面有一个很大的事物,但是他看不清楚,正恍惚间,忽然,那神秘的声音又在响起:白子夜,走过来吧~~~。
我?白子夜一头的雾水,就在此时,眼前的迷雾渐渐消退,但是天色反而逾暗,他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能够走动了,但并是他自己在走,仿佛有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推着他的双腿往前走,离那巨大的事物越来越进了。
看清了!!!看清楚了!白子夜一看之下,骇得魂飞魄散,那事物赫然竟是一口巨大的——石头棺材!!
他吓得转身就想逃走,可是身体根本不听指挥,而双腿还在不断的一步一步靠近他惊得想狂呼,但是怎么也喊不出一丝声音。
慢慢的,他离那死气沉沉的棺材已经不到1米了。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腿仿佛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停了!在离棺材不到1米的时候,双腿终于可以停了下来,嘘~~~~,还好他不由自主的喘了口气,狂跳的心脏好象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黑暗,仿佛从无限遥远的亘古而来,破风,碎夜裂空,当头劈下,不偏不倚的正击中------石棺!!“轰”碎石迸裂,石棺在一刹那已经粉身碎骨!碎石四处激射,近在咫尺的白子夜完全已经吓呆,甚至忘了躲闪那扑面而来的石头,眼看碎石已经到了眼前,不由大叫:完了。
“啊”白子夜猛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头几乎撞到了低矮的天花板。
“原来是个梦啊,真可怕”他拍拍自己胸口,拿起喝剩的啤酒一口倒下,喘了几口粗气。
窗外的雨依旧不停的下着,仿佛天地间除了一片片雨幕外已经不存在任何东西他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时针告诉他,已经是深夜1点了。
呜~~~,一阵狂风吹来,哐当,由于窗户没有关紧,猛得碰了一下。
白子夜连忙走过去,想把窗子关紧。
又一阵风把摇摇晃晃的窗子再次吹开,雨水一下子从窗口吹了近来,把白子夜洒了一脸的雨水。
砰,他用力关上了窗子。
这鬼天气!一说到“鬼”这个字,白子夜不由联想到刚才的梦,不禁打了个寒蝉。
“嘘,别自己吓着自己,”他为自己壮了壮胆,嘴里还哼起了最近很流行的一首歌。
对了,擦把脸睡觉吧。
他走进了盥洗室,随手拉亮了灯。
“咦,怎么雾气腾腾的,谁刚才用过啦。
大概房东来过吧”白子夜走到了前,先用手使劲的搓了搓脸,往镜子里面看去。
“啊~~~”惨叫声一下子划破这个寂静的公寓,寂静的城市,和这个寂静的雨夜;他赫然看见,镜子里的他竟然满脸是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白子夜骇然欲绝,这时他脑中只想到:真的有鬼,逃!!!一个转身,发疯似的撞开了盥洗室的门,丝毫不带任何停顿冲到房门口,一把拉住门把手,使劲的一拧;“啪”把手竟然掉了。
他想也来不及想,就用全身去撞,“砰,砰,砰”连着几次撞击。
门,还是巍然不动。
白子夜喘着粗气,诧异的看着这平时不堪一击的木门。
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这时,他忽然看见,门,竟然活了!深咖啡色的木门好象正在对他笑着,无比诡异,又带着无比恶毒的嘲笑。
不,这不可能!白子夜使劲擦了擦眼睛再向门看去,门还是原来的门,那么沉默,毫无生气。
“吱~~吱”一种极为艰涩难听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感觉到自己的全身神经仿佛在一刹那之间抽紧了,慢慢的,极其艰难和僵硬的,他转过了头去。
以至于颈骨发出:咯咯的声音。
雨!!,雨正打在窗上!但,这雨竟然是血色,暗红色的,像是有生命般的粘在窗户上,不停的流动,随着雨水不断的增加,这一条条像血脉似的雨好象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厚。
仿像一个恶魔,正在不停的变化,正要不顾一切的压碎薄窗而入!薄薄的玻璃似乎已经承受不了这重压,像个垂死之人般发出了“吱~~吱”的呻吟白子夜浑身僵硬,心脏不停的狂跳,像有一个饿鬼不停的用大锤捶击他的心脏。
“咚~咚~咚~咚”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困难,大脑已经渐渐失去知觉;“吱~吱~吱~吱”玻璃上的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长,就像邪异的蜘蛛正在绘画;忽然,他感到生命正在迅速的离他而去,不,绝不能死!!白子夜凝聚起最后得一点尚存的意识和力气,大喊一声:不……!!!无比的声浪仿佛有型的物质,滚滚散开,无出不到。
窗外的血雨一刹那间被震碎,已经凹陷的窗子奇迹般得恢复了平整,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白子夜慢慢的站直了身子,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看了看四周。
平静依旧。
难道刚才又是个恶梦?不可能吧,刚才的事情是那样的,肩头还有少许的疼痛因为大力撞门的缘故。
再看去,那掉在地上的门把更证明了这一点。
想到这里,白子夜用手摸摸了自己的脸,然后慢慢的把手放到了眼前。
水,不是血。
是刚才关窗时吹进来的雨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自己太累了产生幻觉。
不经意间,他看到了地上的一样物事,饶似他刚经过如此可怕的事,但还是大吃一惊,地上,不知何时躺着一口很小很精致的棺材。
但是白子夜一看就知道,这就是他梦里见过的棺材,只是缩小了好几倍。
白子夜深深得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走近它。
看着这小小的棺材。
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就像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一样,毅然弯下腰,把它检了起来。
这是一个做得极为逼真的石棺,在灯光的映照下还闪着银光。
拿在手里分量很轻,又好象不是石头做的。
奇怪。
白子夜把它放到了茶几上仔细的端详着。
看着看着,也没发现什么更惊人之处,这时,他想到了何不把它打开看看呢。
想到这里,白子夜深吸了一口气,便打开了棺盖。
棺盖被打开了,也没有什么惊人的变化。
只是在棺底,静静的躺着一个古怪的符号。
白子夜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之处,只得把它放茶几上。
雨,在这时似乎已经停下来了。
只是风还不停的吹着。
白子夜低头想了一会儿,边站了起来,拿起了地上的门把手重新装到了门上,顺手扭开了门。
门外是黑暗幽静的走廊。
只有一盏灯明暗不停的闪烁着,走廊的尽头就是楼梯的拐弯处,从那里下去就是大门了。
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不如到门口去抽支烟,也顺便和门房里的老头聊聊天。
想着,白子夜反手带上了门,顺着走廊来到了楼梯口。
朝下望去,门房里的灯还亮着“这老头,怎么这么晚不睡觉?”他来到了门房口,从登记的小窗子外朝里看了看,老头好像趴在桌上睡着了。
“喂,王老头。
”白子夜轻声的喊着,其实他也不想这么晚把老头吵醒但是一个人实在有点寂寞,又有点害怕,所以他决定就算被骂几句也值得。
“怎么还睡着啊?”他看老头还没反应,不仅提高了声音,就在这时候,咯噔一声好象脚踢着了什么东西,他低下首看了看,由于灯光太暗,无法看得清楚。
于是便掏出了打火机,叮,四周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他手拿着打火机,慢慢的弯下腰去照地上了那个东西。
火光下,地上的东西赫然是一只人手,惨白的,枯萎的,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啊~~。
白子夜大惊失色,顾不得夜深人静,猛拉门房的门,高喊着,老头快出来啊,手,手啊~~`“一边喊着,一边用尽平生的力气拉门。
谁知一拉之下门哐啷一声,倒了下来,他一步冲到伏着的老头身边伸手就想拉他起来。
不料老头竟随着这一拉倒在了白子夜的怀里,整个脑袋无力的朝后仰去,脸部正好出现在灯光下。
白子夜借着门房的灯一看,发出了不像由人类发出来的惨叫,这是一幕极其的景象老头的半边脸仿佛被黑熊的利抓撕掉,眼珠也掉了出来,还顺下的半边脸已经血肉模糊好象被嚼碎了。
白子夜连连后退,倒着冲出了门房口。
一边狂呼大喊,一边想去打开大门逃生但是,一看之下,他犹如全身掉进了万丈深渊。
门呢?门到哪里去了?门竟然不见了。
原来应该是门的地方竟然变成了一道砖墙!他感到自己整个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四肢收缩。
不停的发出一阵一阵的寒颤。
鼻子传来一股浓浓的味道。
血腥气原来是那么浓,奇怪刚才怎么没闻到。
周遭的黑暗处处透着邪异,偏偏那门房里的孤灯好象要照亮存身于黑暗中魔鬼的脸,不停的跳跃着恐怖就像最冷的冰水,慢慢的从他的脚底漫到了大脑他忽然清楚的意识到,今夜,在这诡异的地方。
逃是没希望了,要活命就得冷静。
对着砖墙,他猛吸一口长气,然后迅速的一个转身,背靠墙。
面对着来时的楼梯。
”白子夜,白子夜,今夜想要活命就得看自己得了,冷静,一定要冷静“他不停得为自己打气,双手不由自主得紧紧的握拳,刚才那极度的恐慌好象缓和了一点他站直了身子,略微的稳定了一下情绪。
不如先去看看别的房客,危险时也好有个照应。
他决定先上楼。
看着地上的那只断手和老头因为被他拉倒的正横在楼梯口。
他大力的做了几个深呼吸。
然后很慢很慢的靠近着。
当他移步到离那尸体最近的时候,猛得大喊一声,借着这声壮胆,他一下的跳过了尸体,直接跳上了楼梯。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奔上了楼梯。
这所公寓只有两个楼面,1楼就只有一个门房和几张接待用椅子。
2楼有5个房间住着3个房客,除了白子夜外,还有两个大学学生。
他又回到了长廊,灯依旧像鬼火般的闪烁,几扇房门都关着。
他快步走到了一扇门前面,用力的敲了敲门。
”小张,小张,你在吗?“白子夜使劲的喊着,声音回荡在这幽暗寂静的走廊。
连喊了好几声,也没有人来回答。
他心里一阵的紧张和不安,又连忙走到了对面的一扇门,这扇房门就在壁灯的左下方。
整扇门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鬼气森森,门上的深咖啡色在灯光得掩映下深邃无比,就像通往地狱的入口。
白子夜看着门,没来由得觉得身子越来越冷,他甚至怕一拍门后,门后会有一具尸体应门而倒。
小林~~~~,声音像是垂死的人在呻吟一样。
他为自己这声音也吓了一跳。
门静静的,既没有小林的应门而出。
也没有什么饿鬼忽然破门扑出。
吱呀一声,这声音在这诡异血腥的夜里显得分外的刺耳,攫取人心。
正是从小张的房门传来的,也就是从白子夜的身后响起。
白子夜大喊着回头,只见那扇房门悄悄地向里面滑开,但是仿佛被什么东西搁着了,只开了一条不大的缝隙就不动了。
他用最大的声音喊着:小张,是你吗?”喊了半天也没动静。
他壮了壮胆慢慢的走到房门处,伸出手去,轻轻把门往里推。
一推之下,门竟然没动,白子夜再用力一推,门的底部好象粘着一些东西一样,缓慢而困难的被推开了。
白子夜借着微弱的灯光朝里瞄了瞄,里面好象没有人。
不禁朝房间里面走去,正跨入房间里的地面时,脚低竟一滑,人一下子失去平衡,往后便倒,趴,整个人重重的摔了一交。
白子夜随手一撑地板之下想要站起来,手一碰地,却粘了一手的滑溜溜的,粘液似的物体。
他把手凑近一看,血!!满手的血,似乎还夹杂着白色的浆液。
他吓得边狂叫边连滚带爬的倒推着出了门外。
谁知他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乒”的一声巨响传自身后,白子夜忽觉劲风袭体,顾不得一地的血浆,连忙就地往边上打了滚。
轰然一下,他回头一看,竟是小林的那扇房门仿佛被什么东西巨力震飞,倒在了他刚才坐着的地方。
目光再往那边扫过去,不看则可,一看之下惊得魂飞魄散。
小林,僵硬的站在门口,眼神青蓝,身上的白衬衣已经被撕成一条一条的,而且还染满了暗红色的血。
手里竟然提着一个人头,人头的颈项处还连着一点点的皮肉和顺着滴下的血珠。
一阵风吹过,人头慢慢的转了过来,赫然是小张!!
幽暗的灯光照在人头上却发出惨白色的光。
小林怪异的发出似乎像笑得声音,嘴里仿佛正在咀嚼着一些东西。
白子夜几乎是颤抖着扶着身后的墙壁艰难的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小林开始僵硬而缓慢的一步一步像他走来,妖异的蓝色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
白子夜心中狂叫:救命。
手开始沿着墙慢慢的往旁边移动。
这时,他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一个似人非人的黑影正从他的后面无声无息的靠近。
昏黑的走廊,死寂的安静,小林正慢慢逼近白子夜。
白子夜看着小林,忽然一转身就想跑,刚一回身,呼,一个人从身后猛得用手抱住了他。
不,这不是人。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具无头的尸体。
啊~~~~白子夜惨叫一声,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双手用力向前一推,推开了尸体。
然后发疯般得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用力把门顶上。
寒意一股一股的冒上来,冷汗却从头上不停的流下来。
白子夜用椅子顶住了门。
然后怔怔的看着,等着门外的僵尸来砸门。
等了一会儿,却悄然无声,但是他感到这种静却充满了异样的扣人心弦。
心脏就像拉满了的弓,随时会因为声音的突然惊起而爆裂。
忽然,他想起,何不从窗外逃生呢。
连忙到了窗子前,准备用力把窗子打开,然后就从窗格里爬出去。
正在开窗的时候通的一声,门竟然已经被撞开。
他大惊回身,发现门外同时站着阴森森,眼发噬人红光的小林,他后面竟还站着两人。
确切的说,只是两个残缺不全的人,无头的那一个,一定是已经惨遭毒手的小张,而另外一个,只有半边脸。
他仔细一看,竟然就是门房里的老头!剩下的一只眼睛正狠狠的盯着自己。
白子夜吓得完全失去了控制,一边不停的惨叫,一边半疯狂的后退。
而三个半人半尸正毫不犹豫的朝他逼来。
他一个踉跄,跌到了墙壁处,连忙把手往后面一扶,却好象被什么东西割了一下。
他百忙中回头一看,原来他已经退到了厨房门口,手正撑在挂刀的刀架子上了。
已经被割出了鲜血。
眼看僵尸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他随手操起一把菜刀,狂吼一声,连人带刀朝前杀了过去。
血,不停的溅起,刀光不断的上下闪烁,仿佛这小小的房间已经成为了阿鼻地狱,人间屠场。
他一刀又一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砍了多少刀。
等他精疲力竭停下来的时候,他发现小林他们三个人已经完全被砍得血肉模糊。
地上,墙上到处是碎肉,血浆。
哈哈哈哈,我终于把恶魔砍死了。
他狂笑着,高举着明晃晃的,血淋漓的菜刀。
整个人已经陷入了半疯狂的状态。
这时,忽然有几道强光照在他眼睛里,伴随而来的,好象还有很多嘈杂得,模糊的声音。
一时间,他什么也看不清了。
他一手遮着光,一手将刀胡乱的在面前乱砍。
声嘶力竭的喊:恶魔,来啊,我要砍死你们!!耳里又好象听见那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却越来越模糊。
那光,那声音让他恍恍惚惚,不知所已。
杀出去,一定要杀出去。
这全是幻觉,全是鬼怪造成的幻觉!他大喝一声,狂舞着刀,朝着光束最亮最多的地方冲去。
一刹那间,他依稀的听见一个忽然清晰起来而又响亮的声音:开枪。
紧接着就是,砰,砰,砰,一股极大的冲力将他撞起,撞飞。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到痛苦。
茫然间,他好象又回到了熟悉的办公室,还有坐在他对面那个甜甜的女孩子小茹,那么的清晰无比。
只是一瞬间之后,他感觉到他已陷入了无休止的黑暗中。
清晨的阳光静静的,温柔的洒落下来。
电线杆上的几只小鸟轻快悦耳的叫着,提醒着正躺在床上未睡醒的女孩该起来了。
“恩,真讨厌!”女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顺手拿起床边的遥控器,嘀,打开了电视机。
“重大新闻报告:昨晚本市发生特大杀人案件。
一名青年男子怀疑是因精神病发作。
拿着厨房里的菜刀将所住公寓之2名同住大学生砍死,还追到1楼把看门的老人连砍几十刀致死。
警方接到附近居民举报,赶到现场,该名男子疯狂依旧。
为了自卫警方开枪射击,当场将该名男子击毙。
”哇哦,好恐怖哦,“女孩想转台,但是接下来的声音却让她目瞪口呆。
播音员的声音继续传来:后来警房搜查该名男子住处,发现他的名字为白子夜,本市居民。
至于如何会发疯砍人,则需要进一步调查”啪,遥控器掉在了地上。
不会的,这不是真。
女孩顿时泪如泉涌,放声痛哭。
原来这女孩就是一直暗恋着白子夜的小茹。
几个月后。
因为凶犯已经被击毙,而且距事后的调查,很可能是因为失业的原因。
所以警方就做了结案处理。
不再继续追究。
而这所小公寓因为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情,再也没人敢来住而渐渐荒废。
只是有一件事很奇怪,当时警方在搜屋时曾发现一个石头做的小棺材,被当作了证物收了起来。
而后来研究下来只是个很普通的工艺品,所以就放入了仓库。
但是没过了几天,它就神秘失踪了。
由于涉及到警方的失职,谁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情。
它是否是件邪物?是不是造成白子夜发狂杀人的真正的原因呢?已经不会有人再知道了……
Introduce:Whole town is enmeshed in boundless pluvial act, gloomy horizon often has lightning to had delimited, still can ring on occasion one, 2 muffled thunder, night is already late.
The bank building that is located in downtown returns lights brightly lit, "When " hour hand had been pointed to at 9 o'clock.
The employee in the office returns the busy move in insecurity.
In an ordinary corner, a youth seems to bending over to sleep very spicily on the desk, the stack on the desk messy file and account book.
"White midnight " , howl general like the Jing thunder outside the window blast is noisy, the white midnight that sleeping mistily on desk jumped suddenly.
"Ah " ? Who calls me? Dress is maintained so that be about to go up broken suit, one face look ugly and ferocious, blowsed resembles wanting burn piece of manager that rise to resemble taking what stand in Bai Zi night like hill before.
He sees this is looking with respect to not quite satisfactory to oneself manager at ordinary times put fierce light, the heart knows bad, at once: I a moment ago too tired, just hit a drowse, later won't.
Piece manager that pair bury greatly in the flesh to seam the small eye in to look at him coldly, shade sound fine vital energy does not angry like fire: You won't have opportunity catnap again, I just informed the finance affairs of the company, engrave by this case, you are not in a be our company, if dissatisfactory, can complain to labour union.
Pay no attention to become the white midnight that the face is like dead ash, face about steps forward toward his office, after of three 4 paces has turned the head comes, smile: " forgot to tell you, the labour union three days ago just left besides you, because of you already two months pay membership fee without capture.
" other staff does not overdo, cannot bear those who see white midnight is disconcerted.
Have the reliable agent of piece of manager only, at ordinary times already the small Wang Hai of be a bully under the protection of a powerful person made the expression that take pleasure in other's misfortune to white midnight.
Look at piece of manager the back of the fat hill that be like the flesh, look around again all around, work in the same placing gently groan sound, do not rise from the heart by anger of night of your Bai Zi with sympathetic look, drink: Standing to me.
Piece the manager does not no hurry unbearably, shift fat system, two tactics across is protected before the bosom, path of secure in the knowledge that one has strong backing: " I just called out guard, they can give you to hold to do not have beverage food and guest leave meeting.
Word You not already, footstep rings with a loud crash in sectional entry point, 4 guard embraced amuck come in piece of manager laugh path: " white gentleman asks accounting department group, they are early provision became good big envelope hum.
" say to reply a house oneself directly.
White midnight halberd points to drink: Do not keep a person here, have place keeping a person oneself.
At this moment the shoulder that a guard walks along to pat him, courteous and strong says: White gentleman, ask you to clear away your private article.
In the public eye, white midnight be ashamed anger, also do not consider even the thing on cleared away, one face about goes toward the door.
"White midnight " the acoustical sound of charming cowardly rises, he120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