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风绿桃年,月落千枝忆如殇

1152

清宁的时光,秋水无尘,视线,隔着一枚秋叶的距离,隔着薄雾轻漫的晨钟暮鼓,在微醺的夜阑,眺望,风的路口。

新月如眉的心事,是指间的半朵霜凉,当锦色画上眉梢,而流年亦倾尽妖娆,一缕清风的檐下,总会有一段流年的聚散。掌心的温度被时间临摹的印记,在留白处,是一抹桃红半开的诗句;这一帧青绿的字迹,浅墨的韵脚,是谁一阕无言的平仄?书页上云笺锦字的填词,是红尘潋滟的一场清欢,在月色尽染的梦里,亦伫立成霜色的静寂。

将花朝月夕的悲凉折进书笺,若花娉婷的,是我寂寂的情怀;夜风中,那天空的琉璃星月,不动声色的美丽,轻轻地覆盖了那些静默的往昔,唯留半盏月夜如梦,浅划浅月阑珊的心绪。

停留在指尖的年华,如繁花轻媚的绽放,只是,随风吹落的忧伤,依然穿过流光霎那的微凉。

岁月斑驳的墙面,月冷霜白,如同宿命,冷眼旁观,不宠无惊的指尖之舞,在萧瑟处,仿佛是时光雕琢的一幕光影的幻觉,在韶华锦罗玉衣的梦里,还有多少无寐的倦意和哀愁?风的发间,那些层叠的心事,幽兰般细微的触觉,还依然,在月色下穿过记忆的水泽,浅浅的在一滴泪中浮现。

窗外,夜色渐浓,借着星光,看记忆的倒影,如烟般微暗不明的起落,巷陌上那是谁? 在遗忘中还能记起的情意,不经意间,轻惹墨染的涟漪,思绪,已不在孤独的尽头,轻轻的转身,只为梦的彼岸,那些温暖,在视野里,还触手可及。  (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流萤照窗,守一梦情话,若旧忆惘然,念已成行,经年的故事都已浮尘难却,眠入独醉天涯的夜乡,风在窗外,倚马而待,思绪缥缈又在摇曳中兜转而来,你在哪里?穿过青烟雨巷,别过又一程山水。在浅浅落下的光阴里,看拂过晨曦的雨滴,落在我云山千叠的憧憬里;看一春落尽的花红,在朝夕朝落间,一笑清明的了然;在翻开的书页里,也看你依雪霏雨,低眉盈笑的模样。

月淡无痕,灯火微燃,若无言已渐渐趋于沉默,梵音轮回,可曾踏过三生?当风拂过,涩涩涌动的经幡,碾过尘世的寂静,也轻吟过幽夜的苍茫。

一退再退的天地,在方寸间,数尽岁月沉沦,四季啊,还在昼夜间沉浮,悸动的心,从梦境中醒来,是什么样的执着,让要飞的翅膀在黎明时启程;苍穹的彼岸,铺陈着万里风尘的过往,在雁掠千山的回忆里、在桃色春风的呼吸间,打马而过的光阴,是细雨抚过眉梢的温柔,是塘泥雨后的绿地,是落雪染尘的街口;梅开南枝,雪暖花凉,光阴若低眉婉转,一种想念,像清风袭过山水温柔、像星沉海底月入我怀,在低落的烟火深处,你是我回不去的从前,也是我此后的归途。

当抛落的一出剧情,已开始落幕,蓦然回首,才发现岁月在远行的路上,早已忘了归途;梦过三生,当爱已情深陌路,等待,是无声漫长的岁月,在记忆转角的一瞬,偶尔舔过掌心的泪意,剥离出的是谎言还是恋慕,在时光转交的信笺里,还听得见你我的每一句对白;当年华轻落,看如茵的绿草旖旎过一季花事的荣枯,在四季朝暮间堆砌的一帧怀念,是记忆风化的容颜,亦是一折青花静曳的涟漪;待一念无痕的心绪,卸去车马尘迹的喧嚣,你在远方,如云湖清波下彼岸初妆的月明;我在流浪,任一肩霜雪轻坠了尘埃万千。

如果生命,是一场轮回,随风涉水的往事,几度暗云渡月,又几番尘埃落定;灼灼衣袂的春光流影,被谁覆了尘世沧桑?展眉一眺的岁月中,低于风尘里的故事,像那一年的雪天,在皈依中还积蓄着温情,生命中有太多的遇见,被时光抛掷,握不住迷失荒径的尘缘,也留不住软红尘泥的芳华。风前飞花终黯去,那触摸不及的远方隔过黑暗,亦漫过云烟。

冬霜打湿了秋的韵脚,谁留残雪入梦,任流年染指清寒;谁抚动了琴上柳色,乱了那一纸红尘明媚。若梦还暖,谁用三生情丝映你一朝悲欢?清酒温热残泪几行,举杯独醉是尽亦是欢;红颜白骨,多少年华入梦,折字煮酒,能否饮尽余生共醉?

南飞的雁影掠过凌冬的雪花,轻轻飘荡的炊烟聚拢又离散,波上摇曳的山河明月,也曾是相望相守的朝暮。听时光,穿过粼粼烟色的彼岸,若爱是一生的漂泊,谁赠予你旧时光,为爱静守沉默;风吹过你如水的双眸,生命中那一场藤萝绿意的邂逅,是桃花里柔挽的春水,曾暖指薄凉;是雨墨风痕里露冷的红袖,亦随风而落。

天蓝得肆意深浅,云也白得像冬簇拥的溪河,等了你那么久,深陷在黑暗里的只是我从沸腾走到缄口默言的记忆,一城的荒芜,割裂了那些狂欢与爱恋,让时光苍白到无路可退,你忘了吗?轻若尘沙的诺言,终究是敌不过时间,让这些年错过的遗憾都落在了尘埃之外;不渴望晴空,亦不思慕远方,在斑斓明媚的光影里,那一段风波暗涌的故事、那一起厮守的年华、那古梅枝头隔世经年的梦、那撰写在风上浅衣素衫的字,都曾是我们无尽繁华的记忆;新雪初歇,渔火已归,谁等过了千里长烟,让一塘秋色白头,从此不见你风萧梦冷的流年。

若踏尽星辰,我也曾深夜念你,等着窗外雨停,也曾一个人孤影寂寂到无言以对,云和月躲进了风里,寒冷的夜,轻锁的眉下,又闻风声跌宕,思念如我一路风尘,一程又一程千山独行;秋霜冬雪将思念盛满,静寂的长夜便开始惶惶不安,岁月里那一张安静的脸,还浸染着讳莫如深的忧伤,一冬的寒意留住一抹梅香静落的芬芳,一片雪开的新颜也曾暖过檐下听风的人;呼啸而过的往事,一路散尽的回忆,都丢进了风里,心若许,一夕清梦不相依;终相离,尘雨之上,逝水流云不重来;多遗憾,似乎已注定的命运想来就伤感,那笑中的泪也曾纵容到撕心裂肺,松开手,只任由未知的疯狂踏过狼烟烽火,斑驳尽了残墙荒草、陌路长歌。

经年无语,奈何拭泪三千,梦回千百转,尽是兰影蝶衣,世相婆娑,只看它浮沉恨憾,魂牵梦绕,也曾叹一朝三秋,纵万般红紫,轮回往复,终归是静若尘泥,拾荒天涯;那年,你远行的脚步,是谁的远方?只在我的等待里逐风而去,轻轻的将双手合拢,只期用一滴泪的天真,包容那些明媚的忧伤。

韶华,丰盈着流年的华灯,阳光,也悄然的在一首诗里觊觎着葱茏;一程山水,半盏繁华,依旧读出了浮世薄情。

青丝乱,花语兰馨谁掩面;笔锋转,青歌旧梦是经年。

写于:二零一九年一月二十五日

话题评论:

未登录服务分享会员
未登录

相关推荐:

  • 压榨车间里的女鬼
    不知道,有谁知道白糖的制作程序吗?我只知道是从柑蔗里提取它的汁液制成的,这个故事就发生在提取柑蔗汁液的压榨车间里。阿冰是刚到车间来的新保安,今天到他值夜班,也是他的第一个夜班,晚上过了子时就听到有人在唱歌,而且是个女人的声音,正在唱着(月亮代表我的心),阿
  • 部队奇事
    我很多同学和朋友都曾经在部队呆过。以前就听说部队的奇事很多,后来很多朋友都给我说过他们在部队里的经历,的确是比较神奇。我哥哥(就是前面讲到看到过狐仙的那个哥哥)姓马,大家都叫他小马哥,他曾经在部队呆过很多年。他遇到的大多数异事都是他在昆明当兵时发生的。那时
  • 失魂小区
    清晨,阳光明媚,萧莉做好早餐等着老公起床。他醒了,和往常一样他称赞起妻子的厨艺。萧莉心中无比欢喜,不是因为称赞,能为老公每天做一份可口的早饭,那是她的心愿。她为老公穿上熨烫好的衣服,将充好电的手机放进他的上衣兜里,把他出了门。丈夫微笑着在她面颊吻了一下,然
  • 新聊斋之赌鬼
    话说人不走正途,一切就算全完了。这不李二,成天喝酒赌钱,亲戚没人看,孩子走了,老婆跑了。弄得是自己吃饱,全家不饿。这一天深夜,李二如期到达汇通赌行。本打算把昨天输的那三万赢回来,没想到把今在带的八午九百七十二块两毛钱也输了个精炮。无耐只好离开了赌行。的钱让
  • 山鬼
    黑漆漆的天空仿佛就要压下来了,哭泣的唢呐象叫魂一般嘶鸣,花花绿绿的纸钱飞舞在空中。那口瘦小的黑色棺材上,一只大红色的金冠公鸡竟然挣脱了捆绑的草绳,跳下了棺盖,没等人前往捉拿,它挣扎了约摸几分钟,莫明其妙的死了。走在前面的执着白色灯笼的是孟慈,山里的夏日微凉
  • 透视力
    只对死人有效王伟成有一种很诡异的能力:能够看清楚的五脏六腑。可是当面对的是活人时,这种能力却消失得连影儿都没有了,所以他给这种能力起了一个奇怪的名字:透尸力。星期天,王伟成的哥们儿刘尚来看望他。王伟成很高兴,便请刘尚去的西餐厅吃饭。吃到了一半,已有几分醉意
  • 电梯里的复仇
    在天都大厦有关这样的一个传闻,不要乘坐,否则你将会死。我叫张平,托别人介绍顺利成为这个的职员。进了公司的大门,一名保安人员,把一本《《职工手册》》发给了我。我匆匆的看了看,便来到电梯旁,咦!这公司怎么把电梯给封了啊。很快到了晚上,我偷偷的进入公司内,转悠了
  • 孤儿鬼在阴间
    孤儿鬼生前是个孤儿,死后魂魄来到阴间,由于路引,进不了鬼门关,成了一个孤魂野鬼。一天半夜,天色朦朦胧胧,孤儿鬼跑到地府门口,想混进鬼门关,却被守门的小鬼拦住。孤儿鬼无可奈何,心中暗想:这阴曹地府也太不公正了,我生前又没做过恶事,怎么就不让我进去呢?他几次都
  • 夕阳下的女孩
    我在报社做记者,所负责的栏目几乎都跟怪力乱神有关。这一次按主编要求来乡下收集素材。收集素材这种事情不是一天就能解决的,因此我打算在这个村子住上一个星期左右。我刚到这里时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村子如此冷清,大街上一个路人都没有。这里简直就像一个死城,不,这个地
  • 老人的花圈
    隔壁的老妇死了。已经有一年没有见过她了,记忆中只有唯一的一幕。她穿着洗得发灰的蓝布上衣、爬满土灰的黑色棉裤和枣红色棉鞋,顶着一头灰白蓬乱的短发,无力地瘫坐在存车处门口,眼神如一滩死水,死死地盯着我。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也就遗忘了她。世界上有这样一部分人,
  • 鬼搬家
    天黑以后,王国富匆匆忙忙地走进村口,他去城里开基层领导大会,有事磨蹭到现在才回来。刚入村口,他就看见一个有点跛脚的老爷子在那儿转悠,口口声声说这里不是自己的家,他跟老伴的房子在城里,一边说还一边跺脚。老爷子当然不是明水村的人,王国富是村长,对每个村民都很熟
  • 鬼垫脚
    女朋友连续好几次要求让我陪她回老家,我做出口贸易的,好不容易抽出一个星期,便决定陪她回去看看。女友的老家在镇子上,民风淳朴,空气清新。常年忙碌的我,准备好好休息两天,享受一下当地的各色小吃。女友难得回家一次,忙着带我跟儿时的伙伴们见面叙旧,天天玩到很晚才回
  • 画猫的男孩
    很久很久以前,村里有一对贫困的夫妇。他们心地都非常善良,生养了很多孩子,让那么多孩子吃饱是很难的事情。他们的大儿子刚刚14岁就帮父亲干农活了,那些女孩更不用说,差不多都是从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就学着帮助母亲做家务了。可是,这对夫妇最小的孩子似乎不适从事辛苦的工
  • 鬼救我一命
    初来鬼怪吧乍到,请允许我给大家讲一个的故事吧。我文辞欠缺只能平铺直叙了,但负责任地告诉大家这个故事亮点就是它的真实性了。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我左脚迈出校门右脚就步入了工作岗位,被分配到一个鸡难生蛋鬼抱窝的偏僻乡镇,可这样的工作也在不满百天的经历中画上了句号
  • 你敢回头吗?
    32岁的王贵家住白杨村,为人老实厚道,是个热心肠,在村里的口碑也很好,所以大家都叫他王老实。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王贵这人喜欢喝酒,虽没到嗜酒如命的地步,不过也相差无几。就是因为王贵好喝酒的这个习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娶到老婆,村里的人常常和他开玩笑说:你在不把酒
  • 食尸者
    夜晚,世哲一人走在路上,最近食尸者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听人家说,,被食尸者盯上的人会被抓住,然后一点一点吃掉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最后只剩下一堆白骨。这样思想的驱使下,本就胆小的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世哲忽然感到后面似乎有个黑影跟着他,在神经的刺激下,他使出
  • 美人头
    那是10年前的一天,正在午休的我,忽然被手机电话惊醒,我有几分愤恨的打开手机一看,是爸爸的电话。“小壮,你二奶奶没了。当时心里立马一凉,在我脑海里,对二奶奶的印象也就是停留5、6岁的阶段。爷爷是东北人,年轻的时候随着党闹起了革命,由于从小识文断字,不久就在
  • 阿法走夜路
    阿法是个雕花匠,十六岁出师后自立门户,天天早出晚归,四乡八村去干活。一天完了工,阿法在东家吃了晚饭,立即赶夜路回家,人家问他:“走夜路怕不怕鬼?”阿法答道:“怕啥个鬼?娘教我走夜路心要正,胆要壮,不要东张西望回头看,鬼才不会来惹你呢!”阿法对走夜路怕鬼的人
  • 牧羊人
    张三和李四杀了人,现在正在大山中玩命逃窜,一边寻找老大独眼龙,独眼龙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他也是沿着这条路线先行逃命的。一晃两天过去了,两人冷得直抖,更饿得前心贴后背,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就在这时发现前面有一小群羊,不多,一眼即可数出,整整十只,令两只“饿狼”
  • 红绳子的诅咒
    杨卫是个靠倒卖古董为生的商人,生意挺红火,一家三口日子过得也不错。这一天,杨卫的老朋友老海来到杨卫家,神色慌张地对杨卫说:“王水子死了,从他的死状看,好像是被绳子勒死的,并且他死的时候还一直喊着红绳子来了。”杨卫听到红绳子三个字后,吓得半天没有说话,随意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