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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婆婆(下)

5037

发布:2021-11-27 12:43:40  来自 清风竹间行 觅知友会员

我端着药上了楼,进摩西房间时,我看了一眼走廊的尽头,那就是颂敛祖父的房间吧。
关上房门,走到摩西的床边,轻轻把他摇醒。
摩西睁开眼睛,一副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他肯定还不觉得自己的病情有多严重吧。
我态度不好的把碗塞到他手中,“快喝了,只有笨蛋才会感冒。
” 摩西皱着眉看了看碗中黑糊糊的东西,好半天艰难的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废话!当然是药啦,不喝怎么康复啊?” “啊……”摩西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在我强硬的眼神下,他慢慢地咽下去。
看着他喝了差不多了,我才放心地说了一句,“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用蚂蚁加上花红熬的中药,听说很见效哦。
” 摩西听了,一下把口中的药给喷出来了,气急败坏地问我,“那是治妇科病的新药吗?” 我接过药碗,惋惜地摇摇头,“可惜,还差一点就喝完了……你还有力气生气就表示真得没什么事啦,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 我转过身,酝酿了好半天,才慢慢地开口道,“那个,我昨天很过分,其实也是你的不好在先啊,所以我,那什么……对不起。
” 绕了半天,终于将最重要的三个字说出来。
我紧张地屏住呼吸,听着身后的声音。
可是好一会儿,身后还是没有声音。
我疑惑地转过身,看见摩西已经睡着了。
他根本就没听见我在说什么。
我一下怔住了,随即大笑起来,自己像个笨蛋一样再做什么啊。
我拍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等那臭小子好起来,我一定狠K他,竟敢让我为他担心。
” 离开摩西的房间,我随意走着,就走出了旅馆。
真是天意弄人,昨天下雨,今天就停止了。
不过天还是阴沉沉的,太阳躲进云里,不肯露面。
连累人们的心也满沉重的,提不起劲来。
我站在桥上,看着湖面发呆,这个湖静止的时候更是像一块玉魄一样,坚硬冰冷。
看了让人觉得有些寒意。
于是我又回到了旅馆,刚走进正厅,就看见颂敛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还没等我走近,那个男人就向我走来,经过我身边时,对我微微一笑。
“啊,你是……”我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人叫道。
虽然上一次我没有看清他的样貌,但我可以断定他就是我在树林中遇到的那个少年,他真得是村里的人。
他的头发整齐地落在额前,俊秀的眼眉,笑起来时满是温柔。
“谢谢你。
”少年轻轻说出三个字就离去了。
我怔在原地,该道谢的也应该是我才对啊。
我疑惑地走到颂敛身边,他好像在发呆,没有注意到我的靠近。
我伸手在他眼前一晃,“想什么呢?” 颂敛一惊,看到是我,立刻不爽地叫道,“干什么啦!” 听到他那女人般的叫声,我吐吐舌头,“安啦,我又不是故意的。
” 我看向房间的壁橱,上面摆着几个相框,我的眼神一下就被吸引过去了。
其中一张彩色的照片下角,有一行日期,是去年才照的。
照片上,颂敛伸长手臂揽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开心地笑着。
是那种很爽朗的笑容,我真不敢相信颂敛有过这种笑容。
他身旁的男孩短短的头发,眉清目秀的,扬着唇浅浅地笑,和颂敛的张扬正好形成对比。
“这是谁?”我指着照片上的男孩问道。
颂敛有些惊讶,接着虚假地笑了笑,“啊,你问他吗?他也住在这间旅馆呢。
” 我怔了一下,这里还有其他的人吗?怎么都没看见。
我不再多问,有点受不了颂敛刻意的故弄玄虚。
我又看向另一张照片,是黑白的,已经泛黄了,显示着年代的久远。
但是同样地,照片里的人是颂敛和另一个男孩——刚才遇到的少年。
这张不太一样,颂敛严肃地紧闭双唇,而那个少年也是面无表情地,眼神都不知道飘到了何方。
“他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颂敛扫了一眼,撇着嘴说道,“我怎么知道?” “嗯,他是和你一起照相的啊?”我震惊地说道。
“那才不是我,是我的祖父啦,那个老头年轻时,长得和我很像啦。
”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么说……“你祖父今年多大了?”我不礼貌地问他。
颂敛也不介意,“老头嘛,七十多了吧。
” “骗,骗人……我刚才看到那个和你祖父一起照相的人了,他只有十八岁的样子……我进来时,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我惊慌失措地说道,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颂敛掩着嘴笑道,“你开什么玩笑,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都没见过照片上的人,刚才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就算他还在世,也应该七十岁老头一个吧。
” “我没有开玩笑,也绝不是看错了,真得是照片上的那个少年,我见过他二次了,还和他说过话,我……”我一下停住了,我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不说了?真有意思。
”颂敛尖刻地嘲笑着我。
我无力地笑了一下,“没事了,当我没说过。
”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村长回来了吗?” “回房了,怎么,你有事要问吗?问我不也是一样。
”颂敛用手指抵住脸颊说道。
我摆摆手,“不打扰了。
”饶了我吧,光是他那种声音就让我忍受不了了,何况还有他那种好像我欠他钱不还,要把我千刀万剐的态度。
我慢慢走上楼,心里想着事情。
我已清楚得明白,就算颂敛的为人再恶劣,他也不屑说谎的。
他真得没有看见那个少年,而我却看见了,不只一次。
我已经可以确定那个少年不是人类了,可我不解的是为什么我能看见他,而别人看不见?我和摩西不一样,没有特殊的体制,更没有通神的灵力,只能和平常人一样看见那种灵力很大,完全进化成实体的灵体们。
然而这次,我看见了,他确实和人类一样,虽然身体单薄得很。
我有必要去向村长打听一下那个少年的事,原想找摩西的,昨天在树林里的时候,他也应该看见那个少年的。
但是他正在睡觉,我也不方便打扰。
村长的房门没锁,我轻轻敲了几下,无人回应。
我只好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时候,村长正好从卧室出来,上身没穿衣服,大概正准备换洗吧。
他看见我在房间里,惊讶的张大了嘴。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以为你没有听到我的敲门声,所以我擅自进来了,没想到你在换衣服。
” 村长快速地穿好衣服,没关系地说道,“我只是被吓了一下,没什么啦,你找我有事?” “啊……我是想问一下,那个和颂敛的祖父站在一起照相的那个少年是谁啊?“ 村长再次微微惊到,但他很快镇静下来,“啊,你知道啦。
他是颂贤的朋友,他叫麒麟。
” “麒麟?”我有些震惊,“就是颂敛说的那个麒麟的诅咒吗?” 村长点了下头,重重叹口气,“其实那只不过是个传说,而且是我父亲那一辈传下来的,没什么性。
都这么多年了,关于这个村子,都说是麒麟的诅咒降临。
” “啊,为什么麒麟要诅咒这里呢?”我追问道。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现在老人辈的就只有颂贤知道,但这位老人一般不见客,一年四季都封闭在房间里,就连我都好几年没见到他了。
” “这样啊……那我不打扰了。
”我欠欠身出了房门。
“真是麻烦啊,这么多秘密,果真不该久留。
”我无聊的撇撇嘴,准备下楼。
忽然,我看见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门竟然开启了一道缝。
“没锁?刚才上楼时明明有留意到门是锁住的啊。
”我疑惑的向那里走近。
一个苍老的声音适时地响起,“离开这儿!” 我怔了一下,但还是问了一句,“你是颂敛的祖父吧?” “离开这儿!”还是那句话。
我笑着走近,伸手推开了门走进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很暗。
我一下有些不适应,站在原地。
“那个,你在哪里?”我试探性的问着。
没有声音。
我向旁边摸索着,终于在墙壁上找到了开关。
“啪”的一声后,房间顿时亮起来。
就在我的面前,一张很可怕的面孔正凶神恶煞的瞪着我。
该如何形容这个人?太老了,棕灰的头发胡渣乱七八糟的分布在脸上,浑浊的眼睛显得很无神,干裂的唇毫无光泽。
瘦小的身子坐在轮椅上,更是比我矮半截。
唯一让人震慑的是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打破了寂静,干咳了几声,开了口,“初次见面,您好啊!” 那个老人依旧死死瞪着我,胡子都恨不得要翘起来。
“嗨,别这样,我是好人啊,是您孙子请我来陪你聊天的。
”我想了这么一个很烂的理由。
似乎老人相信了,面色缓和了些,用其沙哑的声音说道,“哼,这个臭小子,每次面对我都没有话讲,知道找个人陪我说话啦。
” 我在一旁陪笑道,“是啊,您孙子很疼您呢!” 老人沉默了一下,接着缓缓说道,“多久没有人陪我说话了呢?” 我的心猛沉了一下,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好半天才说道,“您没有朋友吗?” 老人的眼睛一下瞪大了,激动得捏紧了拳,看着我不说话。
我也不敢再轻易开口,一直等到他平复下来。
他的眼神飘向了窗外,“以前有,不过他死了。
” “是麒麟?”我问。
“啊,是颂敛告诉你的?”老人似乎并不惊讶我知道的太多。
“嗯,我看到那张照片了。
” “多久以前的事啦……大家都还是任性的孩子,即使都快二十岁了,却还是像小孩一样。
我和麒麟从小一起长大,做什么事都是一起,原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可是没想到,那个总是安安静静喜欢看着远方发呆的麒麟,有一天认真得告诉我,他要去村子外生活,离开这里。
而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过要离开这个我熟悉的村庄,去一个根本就不了解的新的环境生活。
父亲的旅馆还等着我来继承呢。
我永远也忘不了他那坚定的目光。
我一下就慌了,对他恶劣的大叫,叫他去死吧,我再也不要看见他!我转身就走,他在后面追,我却不理他……那天刚下过雨,山路很滑,我向山上跑,他在追。
跑到山顶时,他追上来,我生气得用力推了他一下,我没想到,身后就是悬崖,他的身体一下滑了下去……我抓住了他的手,用力想把他拉上来,可是那么关键的时刻,我竟然被什么东西击中,松开了手。
昏迷过去的我最后看到的是麒麟惊恐的脸……”老人说不下去了,颤颤巍巍得转头看我,“上天真得喜欢捉弄人,就连人的死亡也只不过是一个忽然之间的事,连悲伤都还来不及。
” “从那以后,村里就开始出事了,或许真得是他的诅咒呢,是我对不起他……” 我说不出话来,鼻子有些酸。
我不敢想象,面前这个瘦弱的老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熬过这五十多个年头的。
无论如何,他的哀痛充斥着整个房间,无处不在。
我默默得离开了房间,临走时听到老人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你陪我说话,我知道你只是这里的客人……孩子,离开这里吧。
” 我知道自己已陷入这个布满荆棘的陷阱,逃避是没有用的,我不想死,也不会让身边的人死。
那个老人,让我明白了些什么。
“你去了老头的房间?”颂敛的声音从楼下传上来。
他一定看见我从他祖父房间里出来了。
我下了楼,“没错。
” 颂敛有些生气的叫道,“你不要插手我家的事!” 我不愿理他,向外面走去,身后飘来一句,“你这种好管闲事的性格,迟早死于非命。
” 我端着药上了楼,进摩西房间时,我看了一眼走廊的尽头,那就是颂敛祖父的房间吧。
关上房门,走到摩西的床边,轻轻把他摇醒。
摩西睁开眼睛,一副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他肯定还不觉得自己的病情有多严重吧。
我态度不好的把碗塞到他手中,“快喝了,只有笨蛋才会感冒。
” 摩西皱着眉看了看碗中黑糊糊的东西,好半天艰难的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废话!当然是药啦,不喝怎么康复啊?” “啊……”摩西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在我强硬的眼神下,他慢慢地咽下去。
看着他喝了差不多了,我才放心地说了一句,“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用蚂蚁加上花红熬的中药,听说很见效哦。
” 摩西听了,一下把口中的药给喷出来了,气急败坏地问我,“那是治妇科病的新药吗?” 我接过药碗,惋惜地摇摇头,“可惜,还差一点就喝完了……你还有力气生气就表示真得没什么事啦,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 我转过身,酝酿了好半天,才慢慢地开口道,“那个,我昨天很过分,其实也是你的不好在先啊,所以我,那什么……对不起。
” 绕了半天,终于将最重要的三个字说出来。
我紧张地屏住呼吸,听着身后的声音。
可是好一会儿,身后还是没有声音。
我疑惑地转过身,看见摩西已经睡着了。
他根本就没听见我在说什么。
我一下怔住了,随即大笑起来,自己像个笨蛋一样再做什么啊。
我拍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等那臭小子好起来,我一定狠K他,竟敢让我为他担心。
” 离开摩西的房间,我随意走着,就走出了旅馆。
真是天意弄人,昨天下雨,今天就停止了。
不过天还是阴沉沉的,太阳躲进云里,不肯露面。
连累人们的心也满沉重的,提不起劲来。
我站在桥上,看着湖面发呆,这个湖静止的时候更是像一块玉魄一样,坚硬冰冷。
看了让人觉得有些寒意。
于是我又回到了旅馆,刚走进正厅,就看见颂敛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还没等我走近,那个男人就向我走来,经过我身边时,对我微微一笑。
“啊,你是……”我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人叫道。
虽然上一次我没有看清他的样貌,但我可以断定他就是我在树林中遇到的那个少年,他真得是村里的人。
他的头发整齐地落在额前,俊秀的眼眉,笑起来时满是温柔。
“谢谢你。
”少年轻轻说出三个字就离去了。
我怔在原地,该道谢的也应该是我才对啊。
我疑惑地走到颂敛身边,他好像在发呆,没有注意到我的靠近。
我伸手在他眼前一晃,“想什么呢?” 颂敛一惊,看到是我,立刻不爽地叫道,“干什么吓人啦!” 听到他那女人般的叫声,我吐吐舌头,“安啦,我又不是故意的。
” 我看向房间的壁橱,上面摆着几个相框,我的眼神一下就被吸引过去了。
其中一张彩色的照片下角,有一行日期,是去年才照的。
照片上,颂敛伸长手臂揽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开心地笑着。
是那种很爽朗的笑容,我真不敢相信颂敛有过这种笑容。
他身旁的男孩短短的头发,眉清目秀的,扬着唇浅浅地笑,和颂敛的张扬正好形成对比。
“这是谁?”我指着照片上的男孩问道。
颂敛有些惊讶,接着虚假地笑了笑,“啊,你问他吗?他也住在这间旅馆呢。
” 我怔了一下,这里还有其他的人吗?怎么都没看见。
我不再多问,有点受不了颂敛刻意的故弄玄虚。
我又看向另一张照片,是黑白的,已经泛黄了,显示着年代的久远。
但是同样地,照片里的人是颂敛和另一个男孩——刚才遇到的少年。
这张不太一样,颂敛严肃地紧闭双唇,而那个少年也是面无表情地,眼神都不知道飘到了何方。
“他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颂敛扫了一眼,撇着嘴说道,“我怎么知道?” “嗯,他是和你一起照相的啊?”我震惊地说道。
“那才不是我,是我的祖父啦,那个老头年轻时,长得和我很像啦。
”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么说……“你祖父今年多大了?”我不礼貌地问他。
颂敛也不介意,“老头嘛,七十多了吧。
” “骗,骗人……我刚才看到那个和你祖父一起照相的人了,他只有十八岁的样子……我进来时,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我惊慌失措地说道,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颂敛掩着嘴笑道,“你开什么玩笑,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都没见过照片上的人,刚才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就算他还在世,也应该七十岁老头一个吧。
” “我没有开玩笑,也绝不是看错了,真得是照片上的那个少年,我见过他二次了,还和他说过话,我……”我一下停住了,我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不说了?真有意思。
”颂敛尖刻地嘲笑着我。
我无力地笑了一下,“没事了,当我没说过。
”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村长回来了吗?” “回房了,怎么,你有事要问吗?问我不也是一样。
”颂敛用手指抵住脸颊说道。
我摆摆手,“不打扰了。
”饶了我吧,光是他那种声音就让我忍受不了了,何况还有他那种好像我欠他钱不还,要把我千刀万剐的态度。
我没有回头,或许他说对了。
可那也是以后的事了,谁知道呢! 出了旅馆,顺着走廊,我绕到了旅馆的后面,是片林圃。
春天到了,所有高高低低的树木都应该抽出新芽的,可是这里一点春意的迹象也没有,枯败的树枝低垂着。
我真怀疑这里的死气沉沉就连植物也被传染上了。
但我却惊讶的发现,林圃的正中间有一株巨大的槐树,直径该有一米多了,四五个人大概才能抱住。
高度更是难以想象,我抬着头也看不到它的顶端,似乎像要冲破云霄般。
整颗树源源不断地向外散发着灵气,就连我这种“局外人”都被它的力量所震慑,不敢靠近。
我正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棵如此不可思议的树,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我急忙追随过去,离开了林圃。
一直追到旅馆后面的小山坡上,他才停了下来,对我笑。
我都快挂了,喘息道,“我知道你叫麒麟了。
” 麒麟扬着唇角,“说起来,我真得该谢谢你把我带进了旅馆。
” 我怔了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麒麟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灵气太重,以我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办法进来。
所以我就依附在伞上让你把我带到了这里。
” “可是,不是你的诅咒让这里被毁灭了吗?”我挑挑眉。
“啊,你这是在说什么?”他似乎不明白,清澈的眼里满是疑惑。
“那你来这里是想干什么?”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只想来见颂贤一面,有些话对他说。
”说着,麒麟低着头,悲哀的笑笑,“可是,我都忘了,我们根本已是二个世界的人,他看不见我呢。
” 我突然想到上次看到麒麟站在颂敛的旁边,他一定是把颂敛当成颂贤了,他已不记得自己死去有五十年了。
我不愿告诉他事实,因为就算是真正的颂贤也看不到他吧。
“可是,为什么我能看见你呢?”我说出自己的疑问。
“啊,我也不知道呢……我一直站在那里,看到有人来就会上前搭话,这么久了,只有你一个人应我,真得很意外,也很高兴。
” 麒麟望着我浅笑,真得是个温柔的人。
我静静地看着他,世上不是只有执着的人,就连往生的人,执念也是深得惊人呢。
一个人寂寞得站在一个地方,看见人也无法对话,寂寞得连时间都忘了。
同时,我也确定了面前这个单薄的少年,力量还真得是很小呢,那么这个村子的诅咒又是谁作的呢? “那,你要走了吗?”我轻轻问道,没有了目的的灵体应该离开了才对。
“我想再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放不下的感觉……即使他看不见我,看看他也是好的吧。
” 麒麟浅浅的笑道。
我点点头,随他吧。
我对他的感觉真得不能和那种残忍的事件联系在一起。
回到了旅馆,我有点失神的样子,这一天经历了这么多事,又没有摩西陪在我身边,我现在终于了解他对我的重要性了。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上楼时,我瞥了一眼餐厅,他们都在吃饭。
颂敛看见我,尖声叫道,“你中午都错过用餐了,晚上还不用吃吗?” 我淡淡说道,“不用了,我没胃口。
”接着便上了楼。
看过了摩西,他还是沉沉的睡着,从桌上摆着的空碗来看,他都有吃东西,这样我就放心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白天发生过的一幕幕像电影般在我眼前重新滑过:老人的眼神,麒麟的微笑,颂敛的尖刻,瞳的神秘……都是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而且,还有二个更让我放心不下的人,一个是在村口那里遇到的女人,她虽然疯傻了点,但是说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另一个就是照片中那个和颂敛一起照相的那个男孩,颂敛说他就住在这里,可我还没见过。
他都不用吃饭的吗,也没见有谁给他送饭的啊。
这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破碎声,我猛地一惊,从床上跃起。
下了楼,破碎的声音继续响起,是从餐厅里传出来的。
我慢慢朝那儿走去,心里有些奇怪怎么这么大的声音,其他人却没听到。
餐厅很黑,而我却该死的连灯的开关都找不到,只能摸黑前行了。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前面晃动着,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靠近了些,小心地问了一句,“嗨,你还好吗?” 面前的人猛然抬起头,惨白的脸上,一双黑得无神的眼睛盯着我。
确实把我吓了一跳。
我惊魂未定地看了看,这人竟就是昨天我们在村口处遇到的女人。
她正用手抓着餐盘里剩余的食物,狼吞虎咽着。
她好像也认出了我,扬起嘴角笑着,露出白色的牙齿,“呀,你竟然来啦,你会死的……哈哈,那个东西会一下把你吞进肚子里……惨啦惨啦……” “什么东西?”我有些紧张的问道。
“啊,就是……”女人遮着嘴,神经质地瞪着眼睛。
“绢代,你又出来闹事了,还不回房!”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那个女人。
我侧身看去,是村长。
黑幕中,村长的神情有些慑人。
“村长,她是……”我疑惑地问道。
“啊,真是不好意思,她是我的女儿绢代,自从他的祖父失踪后,就一直疯疯癫癫的……唉,我平时也没有好好照顾她,让她一个人在外面乱跑,不过,她累了就会回来吃饭的。
我们也习以为常了。
你是客人,才不知道。
”村长抓抓头,无奈地叹口气。
“这样啊……”我低头想了一下,“那我回房睡觉了。
” 告别了村长,我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四、蜥蜴,被袭,幕后的主谋 夜已深了,今晚的月亮不知道跑到哪里躲了起来。
我拨开窗帘,注视着林圃里的那棵槐树,此刻它正源源不断地释放着力量,一定是等不及了吧。
放心,我会很快送上祭品的,就在今晚。
原本是没打算关注那二个新来的小子,一个刚到就生病,躺在床上睡觉,另一个看上去满瘦弱,又太好相处,所以只想等他们离开这里再举行今年的祭祀,但没想到另外那一个实在太多管闲事了,好像查到了不少的东西,而且还出了一件小小的意外,再这样下去……从一开始我就恐吓他这个地方很,快点离开,可他还是执意查下去,那我只好抱歉了,因为他会成为今年的祭品——圣王的晚餐。
我亲爱的王啊,我很快就能兑现我和你的约定了,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忘了实现对我的承诺哦。
呵……我放下了窗帘,开始了我的计划。
该死,我竟然一直在做恶梦。
从梦中惊醒,我用手擦去脸上的冷汗,不自觉去摸摸颈上。
“痛……”我低呼一声,看看自己的手指,上面有一丝血迹。
“这是……” 这时候,一个小东西迅速地从我身边窜走,在门口停了一下。
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是那二颗绿莹莹的闪着光的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下,接着从门缝处溜走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这个伤口是那个东西咬的吗?”我怔怔得发呆道,突然想到绢代对我说的,“那个东西会吞掉你的……”啊,难道……我刚明白了一些,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我抑制不住地跳下了地,摔在了地上。
我想叫出声,可无能为力。
好像全身的经脉都要断掉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渐渐地,疼痛消失了,不留一点痕迹。
我试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一切都安然无恙,好像刚才的疼痛是做梦一样。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摸摸颈上的伤口,竟也完好无损。
站到前,刚才被咬到的地方只留下一小块紫色的痕迹,告诉我那不是梦。
我不敢相象,可是现在却……想找个人商量一下,但除了摩西大概没有人会信我的吧。
我无力的摇摇头,重新躺在了床上。
“算了,明天再说吧。
” 我这是在哪里?我有些奇怪,刚才明明躺在床上的啊。
面前的景观很熟悉,是旅馆外的湖泊。
可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呢? 身体根本就不受思想的控制,任意行走着。
我想说话,可是说不出来。
就像个傀儡一样没有知觉的往前走。
我,不,并不是我,走到了林圃里,走到了那棵大槐树边。
那棵树在黑夜中更显诡异。
风很大,枝叶互相摩娑着,发出让人心寒的沙沙声。
那个“我”开始爬树,要知道平时我是根本不会爬树的。
我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
树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我都精疲力竭了,可连树冠都没看见,只有光溜溜的树杆。
即使我很累,可是身体还是快速的向上爬,终于看见了枝叶,茂密得像树海一样,墨绿墨绿地,深得都快融进这黑幕中。
“我”爬上了那宽大的树冠,顿时惊吓地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天啊,那是什么!那么庞大的身体,丑陋的皮肤,是爬行动物吗?是蜥蜴?!它的旁边还有几个蛋,其中有些已破壳而出了,小小的动物躺在一边,没有可爱的感觉,只是恐怖。
刚才在我的房间里袭击我的一定是其中一只小蜥蜴。
那只巨大的蜥蜴看见了我,开始向我慢慢爬来。
我却一动也不能动,只能注视他的靠近。
接着,它张大了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和血红的口腔,一股腥气迎面扑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身体一下从树上跳了下来。
身体急速下坠着,我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还没反应过来。
身体像被什么托住了一样。
待落到了地面,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可以活动了,但刚才…… “还好来得及呢。
”身后传来一句轻轻的声音。
我惊讶得转过身,竟然是麒麟。
他淡淡地笑道,“你中了蛊毒,所以身体不受控制,现在已经没事了。
” 我一下反应过来,大叫道,“树上!那是什么东西?” 麒麟抱歉地说,“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呢……刚才,我看见你一个人到这里来,看上去感觉怪怪的,所以就跟来看看,没想到……或许这就是我自己进入不了这里的原因吧,它的力量比我强大多了,实在没有办法呢。
” “那怎么办?难道……以前村里失踪的人就是被它吃掉的吗?”我惊得捂住嘴,他们肯定也是和我一样被控制,自己送到它面前,做了他的食物。
“奇怪,有什么人会召唤出这样的魔兽呢?” 麒麟自言自语道。
“人?”我敏感地问道。
“是啊,这种兽原本是没有任何力量的,除非有人类召唤它出来,并和他签订契约,赋予它力量,这种力量会越来越大,一定是嗜了不少的血吧。
” “会是谁呢?这人肯定是就在这里。
”我有些不安的想着。
“还有,为什么把这说成诅咒,嫁祸到你身上呢?” 麒麟还是微笑着,“不好意思,什么忙都帮不上。
” “啊……”我连忙摆手,“说到现在,都还没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恐怕我……” 麒麟摇摇头,“不必谢我,是你我才能来这里啊。
” “对了,麒麟,你能止住这风吗?”我问道。
“嗯,你要做什么呢?” 麒麟伸手轻轻一挥,身边立刻没有了气流的流动了。
我有些惊讶,“真厉害呢!” “啊,不要这么说,我会得真得很少。
” 麒麟低下头,摆手说道。
我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这是在房间里找到的,那时也只是想在黑暗中可以照明,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我点燃了槐树根旁的枯枝败叶,还脱下了身上的棉质外套,扔进了火中。
麒麟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伸出手来摆动了一下,一股小风扬起来,吹动着火苗,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火势蔓延开来,沿着树杆往上蹿。
这么大一棵树,要烧尽很困难。
可我有的是耐心,我静静地注视着大火上升得越来越高,心中的顾虑却丝毫未减,真正的凶手还不知在哪里呢。
树木的燃烧,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把睡梦中的人们都惊醒了。
他们陆续赶到我身边。
我看了看,除了行走不便的颂贤以外,就连摩西也来了。
看他的神情,他的病已无碍了。
“啊,健在啊?”我促狭地开着玩笑。
摩西显然有些不爽,低声说了一句,“你不是也继续存活,危害世人啊!” 我哧哧笑道,指了指身边的麒麟,“托他的福,还可以见到你那张臭脸。
” 摩西怔了一下,“谁?” 这次换我怔住了,我看着摩西,认真地说道,“你,看不见吗?” 摩西看了看我的四周,“看见什么?” 我真得傻了,事情一下又脱开我的掌控,我以为摩西会看见麒麟的。
我看着麒麟,他微微笑着,不作任何表态。
“喂,你们在说些什么啊?这倒底是怎么回事?”颂敛突然大叫道,惊醒了我。
对哦,现在不是想这事的时候,重要的是把幕后黑手找出来。
我留意着每个人的表情,“你们不会被诅咒了,因为凶手已经被烧死了。
” 村长一副不理解的样子,“什么?” “有一只巨大的蜥蜴住在这棵树上,就是它吃了村民。
”我简单的解释道。
我发现一直站在一旁的绢代,反常的沉默着,并且听到我的话时眼神闪烁了一下。
“什么蜥蜴啊,你在说故事吗?”颂敛嘲讽道。
我不愿多废话,只说了一句,“没有了诅咒,大家明天就离开了吧,否则……”扔下这句话后,我拉着摩西离开了。
麒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回到了房间,我才放心地说道,“你也知道,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
” 摩西点点头,“你解决了?” 我没否认,“可是我无力制止这里的人继续下去。
” “你是说……真正的凶手还在这里?”摩西的神色有些无奈。
“所以才麻烦啊,都不知道是谁,每个人都有嫌疑呢!”我揉了揉额头。
“对了,你说的那个人……” “啊,你真得看不见他吗?”我突然想起,“那天在树林里借我伞的那个啊!” “伞?那不是你在树枝上捡到的吗?”摩西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
我怔怔地低下头,原来只有我一人才能看见啊。
摩西好像很担心,“我看不见的东西,或许……” “他才没有恶意!”我大声地叫道,不知为何,我就是没有办法怀疑他,尽管他最有嫌疑。
摩西不再说什么,安静的低下头。
一时间,沉默让人更加不安。
我站起身,“我回自己的房间了。
”此时不离开,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避免这尴尬的了。
走廊里,我遇到了绢代,她惊恐的神情让我吓了一跳。
“啊,是你!我告诉你哦,我只告诉你一人!”她神经质的抓紧我的双手。
“好,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也被她感染,神经紧张。
“爸爸,爸爸,他被蜥蜴吃掉了……”说着,她竟咧嘴笑起来。
“你说什么啊,你的爸爸,村长,不是好好的吗?”我觉得自己被她给愚弄了。
“嘻,爸爸被吃掉了……”绢代松开手,一个人摇头晃脑地下楼了。
我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去!被一个女人耍了。
” 五、伤痕,真相,苍白的离别 我真得太累了,折腾了一夜,我一碰到床就睡着了。
一夜到天亮。
我拍拍自己还未清醒的大脑,走出了房间。
行李昨夜就收拾好了。
下了楼,摩西早在那儿站着了,背着他的行囊。
“其他人呢?”我张望了下四周。
摩西耸耸肩,“他们不走。
” 我顿时火大了,叫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非要临近死亡才知道危险吗?” 这时候,颂敛走了出来,“别叫啊,大清早的。
不是我不走,是那个老头啦,怎么说都不听,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留在这里。
我总不能丢下他一人吧。
” 那个固执的人,我没办法的叹气。
“啊,我的女儿绢代不见了,你们谁看到她了?”村长惊慌地跑出来。
“那个,我昨晚看到她出了旅馆,还没回来吗?”我说道。
村长听了,“我昨晚还对她说不要出去,明早就离开这里,可她……” “我去找找吧。
”摩西突然冒出一句,就出了门。
我的心猛跳了一下,摩西对死亡这种事出奇地敏感,一般这种情况…… 我们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摩西的归来。
我看了一眼许久没有露面的瞳,她真得是个神秘的女人。
想到这,我意识到还有一个人还没登场呢,我只好问颂敛,“那个和你一起照相的少年倒底是谁啊,我怎么还没见到他?” 颂敛显然没有料到我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他怔了一下,淡淡地说道,“想知道吗?很快啊,算算时间,你过二天就能见到他了。
” 听他这么说,我就不好问下去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等了没多久,摩西就回到了旅馆。
应征了我的预感,摩西平静地说道,“她死了,吊在村口的横梁上。
” 村长一下失声痛哭起来,完全不顾及其他人在旁边。
“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凶手已经被烧死了?”颂敛有些激动地叫道。
我无能为力地说道,“对不起,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离开这里,我去劝劝颂贤吧。
” 我上了楼,走进了颂贤的房间。
“你不要说了,我是不会离开的。
”老人一看到我就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没说话,坐到了老人旁边。
老人正盯着桌上的相片沉思。
我轻轻说道,“这样做就会安心了吗?” 老人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我只是想,他总有一天会回来,即使是来报复我的……我很傻吧,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离开。
” 我笑了,“不,他会回来的,一定。
” 老人也笑了,看着照片自言自语道,“小时候的日子就是快乐啊,简单得没有一点杂质。
我,麒麟,还有孝臣,就是村长的父亲,我们总喜欢在旅馆的湖泊边钓鱼。
孝臣比我们大十岁,就像我们的哥哥一样,又能干,学习又好,玩也在行,怪不得能当村长呢!可惜啊,他三十几岁的时候好像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不能见阳光,成天躲在房里,除了家人,谁也不见。
而前二年,他就失踪了,他的儿子,也就是现任村长顶替了他的职位,他和他父亲一样都是能干的人。
他们长得也很像,不仔细看都分辩不出来。
” “就像你和颂敛一样吧。
”我看过颂贤的照片,那时就认错了。
“是啊,那个小子像我,可是声音却不知道像谁,所以我从不和他说话,真是难听死了!”老人笑道,“他的爸爸和妈妈都失踪了,只有我这个老头在他身边,他一定觉得是个负担吧。
”老人的眼神突然暗淡下去。
“没这回事,他一定是很爱你的。
”我安慰的说道。
老人似乎不在意地吓笑笑,继续说道,“我身边的亲人一一离开了,我大概也快了吧。
对于我来说,那才是种解脱呢,能在另一个世界见到麒麟和孝臣……说起来,我以前还做了一件对不起孝臣的事,没说抱歉呢。
那时候,我就是嫉妒他,钓鱼技术那么好,于是用鱼杆轻轻抽了他一下,可我忘了取下鱼杆上的鱼钩,在他背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一直都存在着呢。
虽然他没怪我,可我没有向他道歉……” “没关系的,只是……”突然,一道尖锐的细节迅速从我脑海中闪过,于是,太多的片段一下涌起。
我瞪大了双眼,“天啊,竟然是这样!” “怎么了?”老人关心的问道。
我笑笑,推起老人的轮椅向外走去。
“去看看吧,真相大白了呢!” 颂敛看见我推着轮椅出来,急忙上了楼,一下抱起了瘦小的老人下楼。
我看见老人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欣慰。
颂敛把老人放在沙发上,说道,“你终于肯走了吗?” 我抢先说道,“离开的事先不说,还有更重要的事等待解决呢。
” 所有的人疑惑的看着我,而村长似乎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一直低着头。
“如大家见到,树上那只食人的蜥蜴已被火给烧死了,包括它的后代们,不会再危害人类了。
可重要的是,是谁把它召唤了出来……”我避开所有人的目光说道。
“你什么意思?”颂敛皱紧了眉。
“虽然这样说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世界上总有些人类所不能理解的事物存在,我们总不能因为不知道而就否定他们的存在吧,那真是太愚昧了……” “拜托,说重点!”摩西不耐得打断我。
我有些不爽地说道,“还想卖弄下哲学的说……算了,反正希望你们明白,真正的幕后凶手还没死,而且就在我们中间呢。
” 瞳有些惊讶的看看四周的人,颂敛则沉默着低着头。
“起初我没有怀疑是村里的人,因为也有可能是外人在兴风作浪。
可是,昨晚,我碰见了绢代,虽然大家都知道绢代疯傻得很,可她说的话细细想来,也没什么不对的。
她告诉我,她的父亲被人吃了。
当时我只觉得她在耍我,村长不是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吗?可是,绢代当晚就被杀了,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除非因为绢代知道凶手的真正面目。
你说,我讲的对吗,村长?”我不紧不慢地看着村长说道。
村长惊讶地抬起头,“什么,你说是我,杀了我的女儿?” 其他人也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请注意你的措词!绢代才不是你的女儿!”我有些愤怒地叫道,“竟然杀了自己的孙女,真是不可饶恕啊!孝臣!” 村长真得惊呆了,怔怔地说不出话了。
颂贤望着他,不敢相信的叫道,“孝臣吗?不可能,他应该和我一样是个老人啊!” “昨天晚上,我差点成了你们村今年的祭品。
那时我就在想,很奇怪啊,如果说是诅咒的话,那应该只会限定在这个村的村民啊,为什么连我这种外人都会受到袭击呢?”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因为我昨天我见到了凶手的真面目呢,凶手怕我调查太多,查出他的身份,便在晚上下手,让我成为这个村的失踪人口之一,反正事后警察也查不出来啊。
可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是知道了真相,孝臣村长。
我在进你房间时,你在换衣服,那时我清楚地看到你的背上有道伤痕,只是我没留意罢了,刚才听了颂贤的话,我才发现原来你就是孝臣。
” “算起来,孝臣活到现在也应该是个八十岁的老头,可为什么还像个中年人呢?是因为你和魔兽签订的协约,你给它每年贡献祭品,而它就让你长生不老吧。
可慢慢地,你发现,身边的人在一天天变老,而自己还是老样子,总有一天会被人怀疑的吧。
这大概也就是你为什么闭门不出的原因了。
” 孝臣突然咧着嘴笑起来,“果然,没把你杀掉是破坏了我的大事呢!只差几个人了,可你来了就让我的计划就失败了!” 颂贤吃惊地看着他,“你真的是孝臣?” “没错!我召唤出魔兽,于是我的生长速度就比常人要缓慢很多。
我甚至不见家人,只让他们把饭菜送到房间门口就可以了。
可是,前二年,我的儿子不听我的话,跑进我的房间,看到了我的样子。
本该八十岁的我却和四五十岁的他一模一样,没有办法,我只好叫出蜥蜴吃了他,而这幕景象竟被绢代看到了。
值得庆幸的是,她疯了,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我就没去管她,冒充儿子的身份重新出来生活。
只要你们都死了,我就完全不会再生长,永远保持这个年龄活下去。
可是,你竟然破坏了我的计划!”孝臣恨恨地看着我。
“不死真得那么重要吗?”颂贤重重叹口气。
“哼,你是不会懂的,我才不想在这个破山村里呆一辈子,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三十多岁了,我不甘心自己浪费了三十年的时间在这个破村子里,我在一本古老的书籍上看到了召唤魔兽的方法,于是我和它签订了协议,延长我的生命,这样多好啊!” “你认为你三十年都是在浪费时间?那我们的友谊呢?”颂贤颤抖着说道。
“友谊?!”孝臣冷笑道,“不怕告诉你,那天,麒麟掉下山坡,是我从背后把你打晕,让他掉下山崖的,因为我刚好可以利用‘麒麟的诅咒’来展开我的行动,这样也没有人会怀疑是其他的人做的吧。
” 颂贤已经说不出话来,愤怒写满了他的脸。
“不可原谅!”颂敛一拳揍在孝臣的脸上,“真是个人渣,为了你一个人,让那么多村民都赔上性命,还让老头自责那么多年……” 孝臣捂着脸颊叫道,“混蛋!你们破坏了我的计划,我要你们都死在这里!”说着,他从怀中抽出一把刀,猛地刺向离他最近的瞳。
瞳怔住了,根本就没来得及躲闪。
就在那时,颂敛一下扑过去,挡在瞳的前面,刀硬生生地扎进他的腿里,他一下叫起来。
摩西冲上去,猛揍了孝臣一拳,他一下瘫倒在沙发上,并顺势抓住了颂贤。
“不准过来,否则我杀了他!”孝臣凶狠地叫道。
“动手吧,孝臣,我早就想去见麒麟了呢,他一定等得不耐了吧。
”颂贤静静地笑了。
“不行!我不准你死,老头!”躺在地上的颂敛叫道,鲜血不断从他的伤口涌出来。
瞳一脸紧张得在一旁为他作急救处理。
这时候,一个单薄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颂敛,又望了望被孝臣劫持的颂贤,一下怔住了。
“麒麟!”几乎是同时,我和颂贤一同大叫道。
我疑惑地看向颂贤,“怎么,你看到他了?” 颂贤几乎快克制不住自己了,叫道,“真得是你吗,麒麟?” 麒麟有些茫然的走到颂贤面前,“这个声音,颂……颂贤?” 颂贤使劲地点着头,泪水就要落下来。
孝臣咆哮道,“你们在说什么麒麟,他在哪儿?” 我明白原来只有我和颂贤才能看到麒麟,其他人都是见不到的。
“为什么你会这么苍老了?” 麒麟伸出手,拭去颂贤脸上的泪水。
“五十年啦,麒麟。
”颂贤勉强得笑笑,“你终于回来看我了。
” “那么久了吗?我都没有发觉,原来你已经作爷爷啦。
” 麒麟也笑,如此苍凉。
“孝臣这是在做什么?” 麒麟问道。
颂贤一下激动起来,“你等着我,我马上就能和你在一起了。
” 麒麟一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拨去了孝臣抵在颂贤颈上的刀,用力推开了他。
孝臣被不知名的力量推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为,为什么不让我死?”颂贤惊讶地问道。
麒麟有些生气,“我不要你死!” “因为你还不能原谅我吗?那时候,我松开了手……”颂贤低下了头,声音低沉得快要破碎。
麒麟怔了一下,刚想解释些什么。
孝臣突然站了起来,大叫道,“是麒麟吗?你回来杀我吗?我倒要试试看,你是杀不死我的,因为我是不会死的!哈哈!” 摩西突然轻轻说了一句,“你是不会再死了,因为你已死过了啊。
” 这句话一下激起了千层浪,就连我也惊讶得张大了嘴。
“你,你说什么?”孝臣好像没有反应过来。
“以前,我的祖母就说过,魔兽的力量太强大太邪恶,即使有能力把它召唤出来,也会没有力量去控制它,反而会被它一口吃掉……其实在你召唤它出来的同时,你就死了。
”摩西平静地说着。
孝臣好像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骗人!明明大家都能看到我的啊!我还好好的在这里站着啊!” “那是因为你的执念太强了,你仍然希望自己活下去,并且不会老去,所以你像正常的人类一样做事。
看到的,接触到的都是自己想要做的,而大家也能接受到你的信息认为你还活着。
真是可悲,多少人已经死了,却都意识不到,没想到你的执念竟会深到如此程度,蒙蔽你身边的人那么长时间,你真得幸福吗?”摩西摇了下头,轻轻拍了他一下,“好了,现在已没有让你放心不下的东西了,走吧。
” 突然,孝臣的身体开始虚幻起来,越来越透明,直至消失。
只留下一句,“我真得幸福吗?” 听了摩西的话,麒麟好像也一下醒悟过来,“我该走了啊……” 颂贤一下拉住他,“我不准你走,要走也要带我一起走!” 这时候,颂敛突然叫道,“麒麟,虽然我看不见你,但我拜托你不要带走他……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真得不想失去他!真的!那个臭老头还要照顾我呢!”忍不住就要哭出来。
颂贤怔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麒麟微微笑道,“你看,你还有放不下的东西呢,怎么跟我走。
” 我握住老人的手,“放开吧,你已经束缚了他五十年了,还要继续痛苦下去吗?” 麒麟感激得对我笑笑。
我急忙说出自己的疑惑,“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你呢?” 麒麟依然笑道,“那要问你自己了。
” 我有些不明白,而他也不愿多说的样子。
接着,麒麟的身体变得透明起来,就像是孝臣一样,我知道他就快要离开了。
颂贤还是紧紧拉住麒麟的手,“这一次我不会再松开了。
麒麟无奈地笑笑,轻轻在颂贤耳边说了些什么。
颂贤先是惊住了,然后松开了紧握的手。
麒麟消失了,连同他那温柔的笑容。
房间里一下安静了,每个人都在想着不同的事。
一切好像都没发生过一样。
六、恢复,友谊,最终的结局 我推着轮椅走到窗前,上面坐着的不是颂贤,而是颂敛。
他受伤的膝盖不方便行走。
“你们要离开了吗?”颂敛平静地问道。
“嗯,都快一星期了,也该告辞了。
” “你走了,老头会寂寞的。
” 这个小鬼,每次说话都不屑的样子,可实际上…… “没关系,有你在嘛!”我笑道。
“我才不理那个古板的老头子呢!”颂敛撇撇嘴说道。
“对了,你说过要让我认识那个神秘的少年的,我都快走了,可还没见到他呢!”我有些着急的提醒颂敛别忘了。
“安啦,他不是来了吗?”颂敛促狭地笑着,示意我转身。
我转过身去,惊讶地叫出声来,“瞳?!” 面前的瞳,没有化妆,没有系丝巾,没有穿女性的套装,而是穿着衬衫和破旧的牛仔裤,完全的男生打扮。
“你好!”瞳向我打招呼。
我更是差点咬断自己舌头,瞳不但会说话,而且是标准的男低音。
“你,你是男人?”我指着他的喉结叫道,怪不得他一直要系丝巾呢。
“难道你是人……” “不是啦!”颂敛打断我的话,“一年前,我们打赌,谁输了谁就要给对方当一年佣人,而且要女性装扮,并且不开口说话。
所以瞳输了,而今天也就满一年了。
” “你们打得是什么赌啊?”我感兴趣地问道。
“石头剪子布。
”颂敛认真得回答道。
我差点晕过去,这年头还有人认真到这地步吗? “哎哟!我的伤口又痛了!”颂敛突然咧着嘴痛苦地大叫道。
瞳马上紧张地说道,“啊,不会是伤口处理得不好吧,那我去厨房煎药,你先忍忍。
” 我看着瞳离开,在颂敛的膝盖上使劲敲了一下,“装得真假!” 颂敛吐吐舌头,笑了,“被你看出来啦!” “只有瞳傻傻地被你骗!”我为瞳鸣不平。
颂敛的神色一下变了,他的目光飘向了窗外,“我们冒着会死的风险,一起出去念大学,毕业后我们回到村里,可他却说要离开,外面更需要他……” “于是,你便和他打赌,把他留在你身边?”我问道。
颂敛点点头。
“你可以和他一起走啊,只因为村里的诅咒?” “才不是,因为我不想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啊……”颂敛扬起了唇角笑了。
我一下明白了颂敛的心意,“这样啊……所以你为了继续留住他,假装自己的腿没有好。
” “有时候,折磨自己最在乎的人,让他紧张生气是件很爽的事……搞不好,我的腿会成为终身残疾,永远都站不起来,那他这个准医生可要呆在我这个救命恩人身边一辈子了。
”颂敛像个小孩一样笑。
“你真是个傻瓜。
”我跟着笑。
“你也是,很多人都是……是傻瓜有什么不好呢?” “嗨,我就要离开了,有什么要说的吗?”我轻轻拍拍颂贤的肩。
他正专心地钓着鱼,似乎没有任何要理睬我的意思。
我只好无趣的离开。
就在我转身之际,颂贤苍老的声音响起,“你猜他最后说了什么?” “嗯?”我有些没反应过来,转身看着他。
“他说,‘我不想和老头子一起生活呢!’”颂贤大笑道,“他啊,一直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自己都快不行了,还要把别人的痛苦扛上身,真得很傻吧……既然这样,我就好好的活着吧,我要让他在另外一个世界羡慕我呢!” 太阳从云层中钻了出来,不遗余力地把所有的光辉倾泻在这片湖泊上。
在微风的轻拂下,湖水像被赋予了生命力一般荡漾着。
那是一个个水之精灵在跳舞。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颂贤始终没有看我一眼。
我转身离去,对他摆摆手,“再见啦……好好活下去吧……” 颂敛给了我们正确的下山地图,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到达目的地。
我跟在摩西的后面,想着麒麟的话,为什么我可以看见他呢。
突然,我的思绪一下豁然开朗起来,很简单的道理呢。
因为我们的心情是相同的,只想对自己重要的人说一句话,只是一句话啊。
我们都会给对方带来麻烦,因为只要在一起,就不会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我们是任性的小孩,因为我们不知道糖果来得不容易,所以要更加珍惜。
我想起初次见到麒麟的笑容为何会让人印象深刻,那是摩西很少展露的笑,却让我倍加安心的笑。
我也明白颂敛刻意作出来的恶劣态度了,因为就算是那样,身边的人还是会包容他的。
我站住了脚步,轻轻说了一句,“摩西,谢谢了……” 摩西停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又接着往前走。
我笑嘻嘻地跟上去,真是不干脆的人呢,不过,没有关系。
有时候,会忍不住捉弄一下朋友,让他紧张。
那是因为,他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呢!

Introduce:I was carrying medicine to get on a building, when entering Mosaic room, I saw the end of corridor, the room that is eulogy collect grandfather then.
Close a door, walk along Mosaic bedside, gently his shake up.
Mosaic open an eye, a pair those who be at a loss look at me, he still does not become aware his illness has many is serious for certain.
My manner is bad in filling in the bowl to his hand, "Drank quickly, only fool just can catch a cold.
" Mosaic the thing of the black in knitting eyebrow to see a bowl, good asked hardly a long time, "What is this? " " gibberish! Be medicine of course, do not drink how to recover? " " ah.
.
.
" saw me Mosaic and embarrassedly, in me strong eyes falls, he swallows slowly.
Looked at him to drink about the same, I just put a person's mind to say, "Actually also it doesn't matter, add Hua Gongao's Chinese traditional medicine with ant namely, hear very get effective.
" Mosaic listened, came out the medicine in the mouth to gush, utterly discomfited ground asks me, "Is that the new drug that treats disease of department of gynaecology? " I had received medical bowl, shake regretfully shake one's head, "Regrettablly, returned all but to be drunk.
.
.
you return life of strong energy of life to express to get job of it doesn't matter really, just a moment ago opened a fun just.
" my face about, it is good to brewed a long time, just start to talk slowly, "That, I am very beyond the mark yesterday, also be you actually is bad and prevenient, so I, that what.
.
.
I am sorry.
" circled a long time, speak out 3 the most important words eventually.
I nervously screen lives breath, hearing the voice behind.
Can be good a little while, still do not have sound after one's death.
My questioningly face about, see Mosaic had been asleep.
He did not hear what I am saying at all.
My terrified lived, immediately yock rises, oneself resemble a fool same redo what ah.
I pat the face that pats my, solilo-quize path, "Wait for that smelly boy became good, I am certain firm K he, have the impertinence to do sth lets me worry for him.
" leave Mosaic room, I am going at will, walked out of hotel.
It is providential lane person really, rained yesterday, stopped today.
Do not spend a day or sink murkily, the sun hides into Yun Li, do not agree to appear.
The heart that connects weary people is full also heavy, carry disinclination.
I stand on the bridge, look at lake face to syare blankly, it is to resemble soul of a jade more when this lake is dormant same, hard and frozen.
Looked to let a person feel to have some of a nip in the air.
Then I returned hotel again, just walked into main hall, see eulogy collect and a man are together.
Had not waited for me to approach, that man goes to me, through me beside when, laugh slightly to me.
"Ah, you are.
.
.
" I look at the person before surprisingly to rave.
Although last time the appearance appearance that I did not visit him clear, but I can conclude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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