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别无事,只为读书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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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当用手触摸着一本好书,就会真切地感受到灵魂在鲜活的苏醒。
在遥远的时空下,在翻开的一页页纸墨中,是最静美的似水流年,最真实的爱恨悲喜,几千年的时光,沧海桑田,这世上再无那时的明月、田野、溪流、清风和爱情中的美丽与哀愁,孤寂与寥落。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带着青草的味道,带着晨露清透的明媚,田野间,那令人一见倾心、温婉可人的女子款款而来。
春天的田园里,静谧的仿佛只有两个美丽灵魂的邂逅,四目相对,无需更多的语言,遇见就是无边的欢喜,就是宿命的安排,携手了就是一生的春花秋月,也是彼此的高山流水。
《诗经》太美,美到心痛,那时光尽头的月光水岸,春种秋收,是我们永远不能企及的镜花水月! ( : )
一粒种子,深爱着肥沃的土壤,心灵只有在文字中才能完全的释放,一层层褪去坚硬的外壳,在静默无声的世界,煮字疗饥。
有时候会想,假若人生是一场孤旅,我们该用什么去为自己撑一盏灯?或许是在春天,静读一本好书吧!
其实,从不羡慕那些世俗意义成功的人,不论人间值不值得,曾经执着的东西,渐渐也都会看淡。
穿着一袭长衫的中年男子,立于天地间,在历经了半生的颠沛流离,风雨飘摇后,他淡然的吟出:“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人到中年却身处低谷的苏东坡,更加厚重和旷达了,在清贫苦涩的时光中,他找到了自由和宁静,他厌倦了争夺和险恶的仕途,渴望“归去”,就在这山水天地之间,在清风明月中,安放他的诗酒田园。
只是他依然率真,依然傲骨凌凌,依然才情横溢,也依然柔软而善良,当然,只有内心的孤独是不可言说的,也是无需言说的,那是他的魂!
《苏东坡传》读的很慢,每每读到他凄风苦雨的浪迹天涯,却依旧那样天真有趣,率性而为,浩然正气,心就会被狠狠的揪着,甚而泪流满面。
在那些湿哒哒阴冷的岁月中,纵然你不愿随波逐流,也不得不随着命运的大流最后不知所终。然而,他偏不,他可以烟雨平生,也能笑看风云,他可以将头低到尘埃里,也可以傲然的放任不羁。
友人说,中年后会忽然在某个时刻感觉孤独!
一样的,我想那应该是岁月的味道吧,比山水更悠长,更静谧的孤独,有一天就这么缓缓的潜入我们的心灵;有幸的是,在无数个与长夜对饮的时刻,还能遇到这丰富的精神食粮,这孤独,反而成了一种惊喜的相逢。
清晨,被好听的鸟鸣声唤醒。还在流连昨夜的梦境:月亮和星辰,草木和虫鸣,在曲径通幽处,是禅房花木深,一个素心的女子,用一颗温润的心,对物对人,不贪不恋,如清水微澜,似禅心若雪,她是逸云。
在《老残游记续》中,我遇到了她,“出淤泥而不染”并不能完全概括她的品性,她不只纯净飘逸脱俗,更有很深的离尘彻悟,她的语言那么平淡,却明智而清醒,有深意,也有深情。
她说:“近来我的主意把我自己分做两个人:一个叫做住世的逸云,既做了斗姥宫的姑子,凡我应做的事都做。不管什么人,要我说话就说话,要我陪酒就陪酒,要搂就搂,要抱就抱,都无不可,只是陪他睡觉做不到;又一个我呢,叫做出世的逸云,终日里但凡闲暇的时候,就去同那儒释道三教的圣人顽耍,或者看看天地日月变的把戏,很够开心的了。”
在那样的年月里,她也曾相思断肠,风花雪月,只是一切美好的情事如梦幻泡影,窗外玄月与孤枕星光,渐渐为她洗净了风尘,她干净的眉眼,一语一话如莲花般,深深地开在我心里。
经年如烟似梦,韶光却无限好,我们又何尝不是逸云呢?如一棵树,在光阴中日渐长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
作者介绍:
火凤凰,一朵自由行走的花,热爱并敬畏文字,喜欢用散文随笔怡情暖心,有文艺腔更有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