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生涯四十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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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生涯四十载
今年65岁的老新闻工怍者陈中祥,两鬓斑白,脸色黑红,慈眉善目,心宽体胖,依然那样温良、淳朴。他一生从事广播新闻工怍,辛勤耕耘四十载,写稿五六千篇,举办通讯员培训班260多期,培训通讯员一万六千多人次,给通讯员亲笔复信一万多封,收到表扬信、感谢信数千封。
《中国广播电视》、《新闻出版报》、《新疆新闻界》等报刊先后报道过他的先进事迹。新疆电视台拍摄、播放过他的专题片。原自治区党委副书记粟寿山曾特意送给他一尊三彩骆驼,表彰他几十年来象骆驼一样吃苦耐劳、埋头苦干、无私奉献的革命精神。1994年,获得中国首届韬奋新闻奖提名荣誉。
在拜访中,一谈到过去几十年的记者生涯和通联工作,他就喜形于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娓娓而谈,如数家珍,天真得像一个大孩子。这就更增添了我对他的敬意。
1958年,陈中祥从兰州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就分配到新疆人民广播电台当记者。从此,他习惯下工厂,跑农村,扎基层,象一架高速运转的机器,白天黑夜连轴转,全身心地投人工怍。他常常白天蹬着自行车或骑马、步行下去采访,晚上回到办公室或招待所埋头写稿。夜深人静,园珠笔尖在填上复写纸的稿纸上移动,一篇篇新鲜活泼、生动感人的消息、通讯、专访在笔下流淌,通过电波传送到干家万户,被同行们称为“高产记者”。
六、七十年代,他当了十几年的记者,先后在伊犁、喀什、和田、巴音郭楞、哈密、吐鲁番等地州驻站,少则1年,多则3年。1961年8月,他妻子生孩子,当时他正在哈密驻站,下乡采访,因忙于工怍,没能赶回家照顾妻子。 (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在农村牧区采访,老陈经历过数十次的风险。在哈密县陶家宫乡,他蹬着自行车冲过一座小桥时,不慎连人带车掉进两米多深的干渠里。在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牧区,他曾从马上摔下来,忍着疼痛被奔马拖了四、五十米。在尼勒克县,他冒着零下二十几度的严寒,爬山涉水,险些被河面上漂浮的冰块撞倒。
正当陈中祥年富力强出成果时,电台领导让他抽出一半时间去干通联工作,培养通讯员。不少同事为他抱屈,他却毫无怨言,心甘情愿,勤勤恳恳、默默无闻地钉在通联工作岗位上,一干就是26年,直到退休。1979年6月,沙湾林场3个通讯员请他去林场上课。他翻山越岭赶到林场,利用劳动间隙,坐在松树下的石头上讲了三天课,使林业工人深受惑动。
1980年12月,老陈应邀乘车去兵团农七师129团办班讲课。地冻路滑,方向盘失灵,小车翻在路基下,老陈一阵头晕目眩,失去了知觉。当行人将他和司机从车里拖出来后,发现在他的头和脖子上刺着许多玻璃碴子,鲜血流淌,腰和腿也受了伤。老陈苏醒过来后,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办班讲课,催促司讥继续赶路。阵阵寒风透过摔破的玻璃车窗迎面扑来,刺骨般的疼痛,全身冰凉。一到团部,顾不上休息,便带着伤痛走上讲台,学员们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1982年2月,老陈先后到5个地方办班。白天讲课,带领大家采访实习,晚上备课改稿。嗓子红肿,一连十多天整夜咳嗽,难以入眠。由于过度劳累,回到电台,一头栽倒在地,昏迷过去。性格开朗、极少流泪的妻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失声痛哭。
1993年6月,忙碌辛苦了一辈子的老陈退休了。领导让他发挥余热,干些力所能及的事。他自己也不习惯清闲舒适的生活,在家里呆不住,有事没事儿到电台通联组办公室转转坐坐。就象退休前一样,不由自主地按时“上班”,看书、阅报、写稿。遇到年轻人向他求教,他高兴得象孩子似的,不厌其烦地热心讲解。有人请他帮忙采写联办稿件,他不顾年老,深入基层采访写稿,整整干了5年的“编外记者”。
1995年6月,年过六旬的老陈冒着40多度的高温来到火焰山下的交河故城
葡萄酒厂。白天,他头顶烈日,脚踩发烫的路面,带领通讯员一起采访。夜晚,他埋头赶写稿子,两个电风扇对着他吹,仍然热得汗流浃背,喘不过气来,满头的汗珠叭嗒叭嗒滴在桌面上,浸湿了稿纸。他在这里一呆就是半个月,直到将一组2万多字的专题稿件誊写清楚,送审通过,才返回电台。
稿件在电台播出后,竟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厂领导办公室里电话铃声不断,要求订购葡萄酒的信函从全疆各地频频寄来。厂领导无限感慨地说:“老陈,你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怎么感谢你呢,给你做套衣服吧!”他连忙摆摆手说:“算了,算了,这是一个记者应尽的义务嘛。”
退休5年,老陈采写了五、六十万字的联办稿件,由于不算正式返聘,他没有得过一分钱的返聘费,至今无怨无悔。有人对老陈整天热衷于广播事业不理解。既然退休了,又没有返聘,不在家享清福,一天忙到晚,图什么?
其实,老陈仅仅是为了寻找一种活法儿,觉是自己还有用,还有价值,没有白活,对广播事业还能作些贡献,这比在家享福更有意义,更快乐。他深有感慨地说:“我是—个九死—生、幸免于难的人,更应珍惜生命,珍惜时间。—个人只有在为他人为社会服务时,才能真正品尝到生活的乐趣,体会到生命的价值。”
1998年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