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飞着飞着变成了现实
1966
我从来没有想过现在的我会站在讲台上给你们这些比我小一岁的孩子讲话,就像鱼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油炸一样。好不习惯,如同我喝进一瓶啤酒就会醉的感觉一般。有点傻,有点不知所措。
这种感觉,让我想起坐240从火车站开往狄寨的过程那么漫长,那么残忍。就车刚上山的那一刻,我甚至,感觉到心脏被失望冻裂的声音,看到自己梦想与美好割舍的图像。怀揣着伤感,遗憾,回忆,走向现实。
高中的时候,我曾经想过自己的大学会在离市中心不远的地方,里面富丽堂皇,充满艺术。可我下了车看见对面那一条长长的街道,旁边充满了一间间的小商贩,还有一个超大的垃圾堆。我想你们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因为你们现在已经,或者不久的将来,对你们所处的环境感到无奈。
当初我一直没搞明白,自己怎样才会在一个专攻机械事物的大学里去学会生存。就像你让一个拿着笔杆子的文人,去拆变速器那样,想想有两种结果,一是,笔会断掉,二是,文人会死掉,变速器肯定没什么事。所以当初我想死的心都有了,然后我就找了一棵树去上吊,结果吊死了好几棵树,我还是没有死掉。还差点被抓说我破坏大自然。
记得报名之后,我被同学带去了宿舍,有甘肃定西的一同学。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他们那里的方言,我没听懂,一直以为他说的是日语,所有我就一直特别鄙视他。直到现在为止,我们都会亲切的称之为本田君。当然有更多的人都被亲的称呼着,比如:大嘴,小胖,十一,等等等等。
你要是不能理解“搞基”这个词,可以问我。因为你们无法想象,两个大男人手拉手,跳一个名叫爱情甜甜圈的舞,这比让文人直接用头拆开变速器还难。真不知道当时系主任是被轮胎压坏脑袋了,还是早晨吃饭时机油掉碗里了。话说回来,还是学校资源太少。要是对面是一美女,我估计要逆天了。
说起美女,莫过于另一件臭事了。我所在的系有800多人,我在二班,对面是一班。某天听说一班有两个女的,全班同学下课之后没出息都跑去看,我也不例外。不过最终我明白刹车片长得什么样子。
其实在我的大学时间观念里,永远是不够用的。这个从一个词语就可以看出,“三反”。以前我明白什么是“单反”,就是衣服里外穿反的意思。结果有天早晨起的太晚,忙着赶时间。就来了个三反。就是把衣服前后穿反,里外穿反,领子折反。幸好早晨上课大家都忙着看电子书,没人发现。
我敢说:有人在说我人才,不过大学人才很多。像小沈阳那种就很多,模仿别人的,每个班就有几个。有一次上英语课我看见一哥们竟然替好几个人答到;其中还有两女的。这也不能怪他,最近不知英语老师是更年期提前了,还是例假。每次上课前点一次名,下课是还有一次。不过听说明年就是在每个教室添置指纹机了,不过有政策就会有对策。有指纹机就会有指纹套,有就业就会有创业,有不孕不育就会有人流。现实需要而已。
现实也很残酷,文人最终没有去用头去撞发动机,他用左手拿扳手,右手拿笔,适应了新的环境。那条充满垃圾狭窄的街道也得以重修。本田君,用了一年时间考了驾照,上了党课,学会普通话,还有了女朋友。搞基这个词也成为光年,三反现在好像不流行了。而现在最美好的事不过于,在座的各位参加了一个充满帅气男生,漂亮女生,努力向上,的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