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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班车

4307

我坐在今晚最后一班公交车的最后一排,车上挤满了人,没有孕妇,没有老人,没有怀抱婴儿的人,没有熊孩子,没有人需要我让座。
除了那个穿着红色高跟鞋和黑色连衣短裙的女孩,她挎着一个精美小巧的挎包,就站在我前面不远处,目所能及的地方。

其实她不一定要别人让座,只是我一厢情愿想让她而已,因为她站在那里,我的眼睛总是忍不住往她的腿上瞄。
我知道瞄不是犯罪,但是对一个毫无防备的姑娘欲念横生,让我的良心受到责备,可是即使我的良心受到责备,我的眼睛还是要往那瞄。
所以,我想给她让座,位置互换以后,我就看不到她,的腿。

问题是,如果我真的给她让座,整车的人都会用看待心怀不轨者的眼光瞄我,包括那个被我让座的姑娘,我知道瞄不是犯罪,但他们会通过瞄让我无地自容,让我惭愧甚至畏惧,这是一种正义的围观,也是一种无力的正义,如果我足够厚颜无耻,这样的围观倒也无关紧要,可是我的脸皮不够厚,也不够无耻。

最后,我决定闭上眼睛,虽然眼不见为净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我不习惯在公共场合闭上眼睛,那样做会让我没有安全感,一旦闭上眼睛,我就会怀疑有人想掏我的钱包或者手机,或者有人看着我痴呆的睡脸恶作剧地坏笑。
可我还是在挤满了人的公交车上闭上眼睛,今天实在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车上只剩下那个穿着红色高跟鞋和黑色短裙的女孩,她依然拉着栏杆上的扶手,像一棵月桂树一样婀娜多姿地站在那里,车上全是空位,她一个也不坐,而且好像故意不想让我看到她的脸,一直高贵冷艳地背对着我。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睡得很浅,还经常被自己的鼻鼾声吵醒,一路上我没有听到车上广播的声音,没有听到车门打开乘客上下车的声音,甚至没有察觉到邻座挪动屁股从我身旁起身。


公交车开得很快,窗外一片漆黑,没有路灯,没有广告牌,也没有繁星和月亮,我开始觉得这不仅有点不对劲,而且还有点诡异,但我是一个临危不乱的人,除了小腿不住地颤抖,没有会怀疑我的镇定。
我鼓足勇气大声问司机:“司机,这里是哪里?”

这略带颤音的问句在空旷的车厢里回荡,没有人回答我,甚至,没有人回过头看我一眼。

司机的位置,挡板旁边能看到他露出来的右手,可是那手扭曲着盘压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像一条被剥了皮的蟒蛇。
而那个姑娘,依然一动不动,裸露的腿和手臂,肤色煞白,狰狞的青筋清晰可见,手臂尽头的指甲上涂着猩红色的指甲油,小巧的皮制挎包在她纤细有力的手臂上轻微颤动,像一只被利爪擒获垂死挣扎的小动物。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或者出现幻觉,于是伸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可是耳光响亮,事实摆在眼前。

我想跳车,可我怕死。
车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我只穿着短袖,所以一身的鸡皮疙瘩,有一半是因为冷,有一半是因为怕。

我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报警,可是电话没有信号,小米手机总是在关键时刻失灵。
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那个女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回过头来,但是只有头一百八十度地转了过来,她背对着我,跟我面对面地对视。


我吓得一声惨叫,手机掉在地上。

那个女孩的脸似曾相识,狐媚的眼,黑色的唇,假的睫毛,浓浓的妆,我记得在哪里见过,可是想不起来,她一双诡异的眼盯得我毛骨悚然,我想拿起手机扔她,可是她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逼真的蜡像,我怕弯下腰的下一个瞬间她会一动不动地出现,站在我面前,露出诡异的笑容。

于是,我近乎绝望地问:“你是谁?”

这一次她没有沉默,裂开黑色的双唇,声音沙哑地说:“刚才你为什么不给我让座?”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说:“现在那么多座位,你可以随便坐啊。

她没有理会,一边挪动着圆规一样尖细鞋跟的朝我走来,一边喃喃自语地说;“如果你给我让座,出车祸的时候我就不会死了。

我惶恐地朝车厢角落缩,不甘心地抗议:“出什么车祸,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坚硬的鞋跟在公交车的地板上拖磨着,距离我越来越近,我挤在角落手忙脚乱地自卫,慌乱中看见她的眼睛开始滴血,眼球凹陷,皮肉松弛,牙齿脱落,像一支熔化的蜡烛黏糊糊地粘在地板上,最后变成一滩血肉的软泥,沉入地板,消失无踪。

这时候,公交车突然停了,司机站了起来,手里拿着的脑袋,那脑袋对我说:“到总站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见雪白的天花板,转过头对身边的人说:“我想换一台诺基亚手机。

Introduce:I take last of last bus tonight, the person was swarmed on the car, without pregnant woman, without the old person, without the person of bosom baby, without ursine child, need my offer one's seat to sb without the person.
Besides that dress red high-heeled shoes and black connect the girl of garment short skirt, she is carrying on the arm an elegant and cabinet satchel, it is with respect to the station before me front nearby, the place that eye can reach.
She is actually differ want others offer one's seat to sb surely, it is my one's own wishful thinking wants to let her only just, because she stands over, my eye always cannot help taking aim toward her leg.
I know to take aim is not crime, but be without the girl desire be overflowing with that guard against to, the conscience that lets me is blamed, although my conscience is blamed,can be, my eye still wants to take aim toward that.
So, I think her offer one's seat to sb, after positional crossing-over, I cannot see her, leg.
The problem is, if I give her offer one's seat to sb really, the eye of the person that truckload person can use against the law of look upon cherish takes aim me, include that by the girl of my offer one's seat to sb, I know to take aim is not crime, but they can let my feel too ashamed to show one's face through taking aim, make me ashamed dread even, this is a kind of justice surround view, also be a kind of faint justice, if I am enough bold-faced, such surrounding view also not matter, but my face is insufficient thick, not quite shameless also.
Finally, I decide to close an eye, although the eye does not see be is best method completely, but I am unaccustomed the eye is closed in communal circumstance, do in that way can let me do not have safe feeling, once close an eye, the purse that I can suspect to somebody wants to draw out me or mobile phone, or somebody looks at me to sleep gawkishly facial mischief the ground is bad laugh.
But I or the eye is closed on the bus that swarmed a person, really tired today.
Had not known how long, when I open an eye again, the girl of short skirt of high-heeled shoes of that dress red and black is left only on the car, she still is pulling the armrest on baluster, stand coquettishly like a laurel over, room is completely on the car, she also does not sit, and the face that seems not to want intentionally to let me see her, high all the time and elegant back to me.
I feel to have bit of incorrect interest, because of whatever moment, I sleep very shallowly, often still be made a noise to wake by oneself nose snore, all the way I did not hear voice of the beamed on the car, did not hear door to open the sound that gets off on the passenger, did not sense neighbour move end even from me beside rise.
The bus leaves very quickly, outside the window inky, without street lamp, without billboard, also do not have numerous star and moon, I begin to feel this not only place is not right, and a bit weird still, but I am the person with a not confused dying, besides crus not the dwelling place is asp, without the town that can suspect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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