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艰苦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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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乡间邻里的聚在一起唠嗑,无非就是鬼怪神奇之类的话题。而在人群之外,时常会见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孤寡老头蹲在角落里默默抽烟。他就是柯大爷,满脸蜡黄,唯独那双眼睛明亮闪烁着精光。
柯大爷平时很少主动与人搭讪,是一个典型的孤僻而古怪的老头子,听村里其他人说柯大爷原本有个女儿,但是在五岁那年就死了,后来柯大娘怀了二胎,生娃时遇到了难产,一尸两命。或许是中年丧妻、丧子的痛,使原本性格开朗的柯大爷,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后来听奶奶说,柯大爷曾经有过一个非常机灵乖巧的女儿,嘴巴又甜,见了谁都打招呼,什么婶子、大娘的叫,五岁年纪就知道帮大人干活,左邻右舍的见了都夸。
大概是五几年的事情了,那时柯大爷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村里没有电,夏天的时候村民们都会跑到村口的打谷场乘凉,也有很多人喜欢在那里睡觉,包括柯大爷。
那天夜里,天气出奇的热,村民们所居住的土坯房里就跟蒸笼似的,柯大爷便带着五岁的女儿跑到打谷场乘凉。由于这天打谷场的人太多,所以柯大爷就找了个人少的地方。
第二天柯大爷醒来,发现睡在自己身边的女儿不见了,只剩下一只鞋子。柯大爷就四处寻找,后来在一处石砬子里找到了女儿,一看,柯大爷当时就疼疯了,原来,石砬子里只剩下了女儿的一个头颅、一只脚。
那个时候人烟稀少,野生动物很多,豺狼虎豹什么的经常出没,从现场留下的动物毛发判断,咬死女儿的应该是狼。
狼是一种聪明的动物,有高度的智慧和等级。而孤狼的智慧更高,因为一般的孤狼,都是被狼群赶出来的老狼,或者是狼王,孤狼智慧很高,但由于种种原因它们捕不到猎物,于是就想办法到村里去袭击家畜,有时也会去袭击人类。
柯大爷伤心欲绝,埋葬过女儿后,发誓要活剥了这头孤狼。想当年,柯大爷也是一条汉子,双臂一晃也有三百斤的力气,于是就决定用自己去钓狼,也就是说,他要用自己的生命做赌资,去给女儿报仇。
村里发生了狼吃人事件,于是不管多热的天,村民们都不敢再去打谷场睡觉了。话说这天晚上,柯大爷在村子里找来了几个要好的伙伴,让他们拿上家伙躲在暗处,只要自己一喊,伙伴们就出来打狼。
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风,满天繁星,不知名的虫儿在草丛里嗦嗦的叫着。柯大爷抱着席子来到打谷场,再次来到那天女儿出事时睡觉的地方,将席子一铺,柯大爷睡上了。
说是睡,柯大爷那能睡得着啊!他就是在那里闭着眼等着,虽然心里很急躁,但躺在席子上却不敢动一下,因为他怕把狼给吓跑了。
后半夜,柯大爷就听见悉悉索索走路的声音,虽然那声音很小,但是柯大爷还是听见了。偷偷的眯缝着眼一看,果然来了,一个如同大狗一样的家伙,两只耳朵直竖着,腥红的舌头伸在外面,借着星星的光亮,柯大爷清楚的看到,那头狼发着寒光的尖牙,两只眼里散发着幽绿的光芒,显得更是吓人。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为了给乖巧的女儿报仇,柯大爷躺在席子上一动也不动,心里默念着对狼仇恨的话语,也用来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
而那头狼并没有立刻奔向柯大爷,而是围着他转圈,不时的撒出一些尿液来,以视这里是自己的领地。大概十几分钟过去了,那头狼终于来到了柯大爷席子跟前,从脚部开始闻了起来。
说实话,柯大爷有脚气,顶风都能熏出半里地,那头狼一闻,可能味道挺对路,于是就从脚开始舔了起来。舔着舔着,狼舌可就逐渐舔到了柯大爷的脖子,也许它看柯大爷还是不醒,于是张开大嘴,奔着脖子就要下口。
柯大爷一看,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猛的伸出两只手,一下子掐住了那头狼的脖子,大声的呼喊:“快来打狼啊!都快来打狼啊!”
柯大爷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看样子把那头狼也吓的不轻,这都要下口准备开饭了,不但没有吃上肉,怎么还被人掐住了脖子,于是就拼命的挣扎想跑。
打谷场上,一个想跑,一个想抓,于是一场人狼大战开始了,不过,这场大战必定吃亏的终究是人,柯大爷虽然两只手死死的掐住了狼脖子,但是却管不住那头狼的四只尖爪。等躲在暗处的几个伙伴赶到时,柯大爷的肚皮已经被挠烂了,肠子都漏出来了,可即使这样,柯大爷死死的掐着狼脖子就是不松手。
大家上前,一顿乱棍将狼打死,在众人的帮助下,将柯大爷漏出来的肠子塞回肚子里,用衣服包着肚子,紧急送到了乡里的卫生院。
也许老天垂怜,柯大爷竟然救活了,在那个医疗不发达的年代,不得不说,柯大爷能够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三年之后,柯大娘又怀孕了,然而,幸运之神却没有再次光临。记得柯大娘生孩子那天晚上,是一个寒冷的冬天,鹅毛大雪整整下了一夜,就在柯大爷深一脚浅一脚的趟着雪将接生婆背到自己家里时,柯大娘已经不行了。后来,柯大爷一直都未再娶妻……
故事到这也就结束了,在那个年代,医疗条件跟不上,有的家庭生十几个小孩,结果长大的只有两三个。就像我们村的潘大娘,一生生了七个小孩,到现在,依然是个五保户。
为什么农村迷信,其他的不说,就拿养孩子这事来说,麻疹、天花、腹泻、霍乱、甚至是得了痢疾,如果自身抵抗力不强,样样都有可能要人命啊!
朋友们,如今这大好的生活来之不易,请好好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