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如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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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俄罗斯的 说过这样一段话:人类一切 的东西都来自太阳之光。没有太阳,花就不能开放;没有母亲,就没有诗人和英雄。我的伯娘是位烈士的遗孀,从我记事起,她就是那样只知付出,从不知道索取。20世纪60.70年代,我们兄妹四人脚上穿的布鞋和鞋垫全是由她一针一线地缝制,手肿了。锥出血了,却从未听到过有一声怨言;洗衣。做饭更是乐在其中,务求精细。而她一年四季总是那么整洁、 ,一头白发梳得一丝不乱,脸上终日挂着慈祥的笑容,稍有闲暇还看看书,仿佛不知人世有“忧愁”二字。幼时的我身体很差,伯娘养了几只鸡,每日总有一个滚烫的鸡蛋悄悄地塞进我手心……
伯娘过世多年后,每年 ,我们都要怀着无比感激的 去坟前祭祀。并对 们说:“记着,这里安睡着勤劳、善良的‘祖奶奶’,你们年年都要来看哦!
母亲从山区小学校长的岗位上退休后,便回到城里。她以前总是很忙,因为路途远,星期日也难得回家, 的重担全由我那默默劳作、以苦为乐的伯娘承担了。母亲平日说话不多,只有每当那些小有作为的 来看望时,她的话才滔滔不绝起来,仿佛又回到了三尺讲台,脸上流露出专注和 的神情。
面对初为人父的我,母亲仍不忘嘘寒问暖;我偶遇 、痛苦,便及时予以安慰;身处变幻莫测的社会难免也有不知所措时,母亲总给我鞭策、砥砺,给我增添信心和勇气。她的退休金并不高,可总要为我的儿子买许多营养品、织许多毛衣、要打许多电话来述说许多叮咛,付出许许多多的关爱。我忽然 到,我儿子他们这一代是很“奢侈的一代”。 延续着 ,并且没有终了之时。
而迫使我提笔写下这段文字的起因,还有另外二件对灵魂的触动的事。
有一天,我邂逅一位面容憔悴的少妇,她肩上搭着过了时的“布背单”,驮着一个 ,艰难而静静地行走在坎坷不平的陋巷。只见那孩子脸色苍白,双眼微闭,脑袋软绵绵地斜靠在母亲瘦削的肩头。开始我并未在意,后来听路人说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先天痴呆,医生及家人都劝她不如弃掉算了,但她很执拗,谁的话也不听,“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有 有呼吸,哪能做那么毒辣的事呢?我下不了这样的手,你们谁也不准。”开“的士”的男人怕终生背上这个包袱,便离婚跑掉了。我想,在病孩的母亲心底肯定深藏有希翼、有个美丽的不能破灭的梦——相信总有一天儿子会醒过来,象别的孩子一样开口说话、欢笑,甚至喊一声“妈妈”!这个美梦让她这样风雨无阻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背痴儿上医院,已经把一个小肉团团背到有她腰高了。虽然不能进行任何母子间的 交流,但这生命在 着,仅此一点就够了。这便是支撑一个母亲的 支柱。
“眼下的医药费好高哦,原本的小康之家已一贫如洗了。”“这女人真了不起,为儿子忍受了一切不幸,真可谓坚贞不屈!”目睹此情此景的路人发自内心赞叹。我每每碰见这个年轻而坚韧的母亲,都要崇敬地向其行注目礼。
不啻如斯,还有另外一件事让我感慨良多。一日清晨,在沫若广场附近瞥见一位年轻女子踩着三轮车揽客,那辆破旧的三轮车后竟挂着一个竹篾背兜,内装有一个胖乎乎的婴孩,长长的睫毛覆盖眼睑,正呼噜呼噜地酣睡,红扑扑的小脸蛋被晨风吹拂着;头上戴顶绒帽,模样甚是逗人喜爱。年轻的妈妈飞快地踩着车,好像早把车后悬挂着的孩子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唉,小心呀!别把孩子摔着了!”路人惊呼着。
我不敢走近,似凝固了的雕像般呆站远处。真的生怕惊醒了酣睡的婴儿,使其不小心翻落车下。只见年轻的母亲弓着背、埋着头,秀发披散,浑身汗湿艰难地挣扎着。看到这样一幅在高楼大厦和珠光宝气的背景衬托下的情形,是很让人心里难过的。后来,我向一位报社的编辑 讲起此事,他深沉地道:“这个场面让人震撼,它浓缩了我们整 类的艰难跋涉历程。如果没有这些吃苦耐劳、忍辱负重的母亲们,人类怕早已就不复存在了。你当时把这感人的瞬间拍摄下来,绝对是个好题材,获金奖都有可能。
为母亲及儿童呐喊,是我们每个有良知的人义不容辞的 。
大约二个月后,我又去沫若广场。果真听人说:真惨呢,那孩子有一天真的摔了下来,碰巧后面有辆锃亮的皇冠轿车,司机来不及刹车,“呼”地从孩子身上碾过。那年轻的妈妈从血泊里抱起孩子,人便疯了。这真是造孽呀。
我的文笔,虽然绝没有杜工部之沉郁,韦苏州之淡雅,温八叉之绮靡和李义山之隐僻,但有幸还算 实感,匪日无故呻吟,亦长歌当哭之意耳。对于天底下的母亲们流露出如此的挚情,该不为过吧?有位哲人曾讲:“轰轰烈烈与清清淡淡并无不同,只要依平常的去 便没有白过。轰轰烈烈有轰轰烈烈的好,清清淡淡有清清淡淡的好。”我以不惑之年的 体验 到,母亲便是平平淡淡的那类人,但她可以在历史上铸造出轰轰烈烈的灵魂。
是的,母亲呵,你已经教会了我明白 的真谛: ,在于给予。母亲,我向你鞠躬,乃至双膝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