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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温柔女友

397

序 “早间报道最后一则新闻是:昨晚一名身份不明的青年男子被人发现倒卧在街心广场一角。
其时神智已不清,不言不语,表情呆滞冷漠,并不让任何人靠近。
似乎受到极度惊吓。
幸得几名好心路人合力将其送往最近的派出所,才不至于夜宿街头……” 一 那天晚上,我从球场出来的时候已是零晨1点整。
本来我打球从不会超过10点钟,但那天罗圈胖非要再打“一会儿”,所以这一会儿就演变成了夜深人静。
和他们分手后,我独自向着西区走去。
只有我一人是住在那边的。
夜风徐徐的吹送过来,宽阔的马路上竟无一人,只有两侧昏暗的街灯渐渐拖长我的影子。
那是初秋的夜晚,天气已渐凉。
但是我因为激烈运动过后浑身是汗,越被风吹越感到燥热。
口也很渴。
街角有一台自动饮料机,我奔过去,掏口袋取零钱。
打球原因,我只带了很少的零钱,刚刚够数。
正准备往投币口放时,一枚一元钢崩突然跌落。
“叮叮铛”钢崩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路欢蹦乱跳的沿着微斜马路向前滚去,在一片万籁俱寂中显得异常响亮。
“该死的!”我轻叫道,差了这一枚我就喝不到水了。
所以连忙追出。
钢崩一直滚,我就弯着腰在后面跟着捡。
眼看它蹦了两下就要跌入路边的下水道口,我心一沉“完了!” 我叹了口气,准备放弃。
突然在下水道上出现一双红鞋。
小小的如同一对时髦的辣椒。
套在里面的是一对很细很白的小腿,笔直笔直的。
丝缎般的肌肤。
最妙的是“叮”的一声,钢崩撞在鞋上,打了两个圈竟停了下来。
我大喜过望连忙跑过去拾起钱。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她就站在我的眼前。
披着长长的卷发,穿着粉色的裙子。
“谢谢,谢谢。
”我道过谢跑到饮料机旁,投了一瓶可乐。
可乐冰得够彻底,喝下去连喉咙都刮得痛痛得。
“舒坦!”我扶着饮料机由衷地仰天长叹一声。
一回头,她就在身后,脸庞距离我的脸也就半尺远。
我甚至能闻到她头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水的味道.
“什……什么事?”我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两步。
她没有说话,只向我微笑了一下。
她的长发下有着蜜色的脸,充满笑意的嘴唇透着果冻一样的光泽,眼睑上刷着大把的时兴的亮粉,在那一片银光闪烁中暗藏着两颗染上翡翠的双眸。
她依然笑着 我再喝一口可乐, 咳了两声:“有事?” “有没有一元钱?” “什么?”我略感诧异。
“有一元钱吗?有的话请借给我。
”她眨眨眼睛说。
我摸摸全身的口袋,都是瘪的。
最后的唯一的金钱已变成可乐喝进肚子里去了。
“没有了。
”我拍拍口袋。
她生动的脸上立即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只要一个就好。
地铁还开着,我需要一元钱回家。
” 我很尴尬,毕竟在美女面前露穷是件很糗的事。
“呃——”我晃了晃可乐:“有汽水喝不喝?” “我只要一元钱坐车回家。
” 她叹口气又摇摇头。
我看见她如同海藻般的卷发飘舞着,比夜色还要黑。
我耸了耸肩:“没钱了。
” 我转身向后面走去,似逃跑一样。
尽管是背对着她的,却能强烈感到那灼灼的目光正看牢我,让人不由从心底红到脸上。
我听见她在身后喊道:“只要一元钱就好。
难道你连一元也没有?”她的声音透着一种难以形容得疲倦,仿佛也不抱什么希望一样。
我低着头一步步向前蹭去,步履奇怪的沉重。
走到长街的尽头,我情不自禁回头望去,她还站在原处。
街灯下连一步都未移动。
在我看来那时她是沉浸在一片淬蓝的颜色里,连脸庞都显得异常苍白,但是游离的目光中却分明透着无奈。
渐进渐远中,她的影像向后移去。
可是我感到她处在那一片漆黑中是如此的突出,似乎永远都不会融入黑夜里,而我转过一个墙角就进入了彻底的黑暗…… 二 接着是为期四天的假期。
第一天,早晨到中午睡大觉,晚上看书。
第二天,约人打球不果。
因为罗圈胖突然患了拉肚子,其他的人则趁假期出外作短途旅游去了。
我只好重复第一天的生活。
第三天,同上。
第四天,也就是最后一天,我终于打破了这种无聊透顶的生活。
确切的说应该是第四天的傍晚。
我买了一份报纸钻入了地铁站,随便捡了一辆就坐了上去。
我不想去任何地方,只想在人群中呆着。
所以我换句话说去任何地方我都没意见,因为最后地铁还会回到起点。
报纸是我比较钟意的一份,可是也越来越烂。
大幅大幅的广告占据着几大版块。
然后就是各式各样的死亡消息:一个老者在午休时莫名停止呼吸;一个女子两天前被人凶杀,分尸;一辆大货车与小轿车相撞,两车内七人全部死亡…… 大众对辞别世间好像远比降临人间热衷,整个报纸上就只有16版上一块豆腐干的地方登着一个人出生的消息,还是远东一个皇室添了个皇子。
我丢下报纸,揉了揉眼睛,觉得更加无聊了。
这时候,我又看见了她。
依在车内一根栏杆边。
穿了一件白连衣裙。
还是那样的发型,那样的表情,漆黑的双目依然盯着我。
“请问你有一元钱吗?”我好像又听见她说这样的话。
不由张开了嘴。
事实上,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那样看着我。
带着浅浅得笑容。
她走到了我的身边,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出门啊?” 我怔了一下,看着她问:“什……么?” “出门啊?我问你的。
”她笑了起来。
“不是。
随便坐坐。
” 她笑了起来,“随便坐坐?这话有点意思。
你常常这么随便来地铁上坐坐的吗?” 她离我近在咫尺,我连她浓密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她问话的时候头微歪着,眼睛略向上看,表情丰富得可爱。
“那倒也不是。
”我说:“闷得时候才会来。
” “今天正好闷着?” “是的。
”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还有点累。
” “坐地铁就不累么?你没有目的地的坐着?” “是啊。
我坐在这里算是休息了。
给人一种假象是要去个什么地方,其实哪儿也不去,也去不了。
最后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
不过在这个动来动去的过程中我什么都用不着想,头脑也就得到休息了。
明白?” 说完,我歪过头看着她,她也正看着我,脸上是一副费解得表情。
眼中倒还是带着笑意的。
“这又何苦?”她问道。
我说:“是啊。
又何苦!不过是傻人做傻事罢了。
” 她极小声的笑了一下,然后就把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头,既轻轻松松又自自然然。
我的心震动了一下,身子情不自禁地紧了一紧。
回头看了看周围。
四遭的人都木着一张脸,或看向窗外,或低头看着手中的杂志。
目光对着我们的也没起半点惊诧,就象是看着一对恋爱中的男女那么司空见惯。
“我么,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话。
”她依在我肩上轻声说,声音充满了轻松的愉悦:“觉得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吧?我没说错?” 我清了清喉咙,才回话:“我也觉得自己是个有意思的人。
难得你也这么认为。
” 她抬起头来,保持着清风般的微笑,用点缀着星光的眼睛看着我,没有再说话。
只是将小小的手放进我的手心。
三 “喂,你新认识的女朋友呢?今天会来吗?”星期三晚上打球休息时,罗圈胖对我说。
“不知道啊……也许她还不能算是女朋友那种吧。
”我嗫嚅着说。
是啊,一切来得都太奇异了。
奇异的我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
她并非最美的女孩子,但却是我今生到此见过的最具个性的女生。
相识的时间虽很短却让人产生了很强烈的熟悉感。
她的大胆和坦率像旋涡一样吸引着我。
我希望她今天能来。
我希望她能来看我打球。
可是,我已经两天没见过她了,事实上那天在地铁上分别时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那天,我们一直手握着手坐在一起。
她的头就那样轻轻的靠在我的肩上。
从黄昏到天完全黑下来。
我从黑色的车窗上看去,反映在上面的是两个相依相偎的恋人。
看上去那么和谐,那么真诚。
车子一路走下去,我希望永远不要停,就这个样子让我握着她的手永远如此。
在离我家三站的地方,她下车了。
“你叫什么?” 她低下头,用细如蚊鸣的声音说:“小月。
你叫我小月就行了。
” “我如何联系你,星期三晚上我有场篮球赛,你来看?” 她问:“在什么地方?” “街头球场,就在第一次遇见你的那个地方。
” 这时,我看见她猛地一怔。
双目像定住一样看着我。
流露出的眼神是那样的令人难以形容。
但就一瞬间她恢复原样,微笑起来并快速的贴近在我额上吻了一下。
我恍如梦中,感觉她轻柔的头发在我脸颊抚了一下,是那样的温暖。
回过神来她已下车了。
“喂喂,愣什么呀?”罗圈胖打手在我眼前直晃:“想什么呢?眼都发直了,女孩子?” “呃——”我一惊:“别瞎说。
没有的事。
” “没有?我看你就是想那女孩,认识人家还没两天,都跟我提了不下120次。
” 我推了他一下:“你还真能观察!打球怎不见人这么认真?” 他揉着肚子:“拉了三天肚子,能有精力吗?” 我抱起球:“那你注意力集中些,少理别的事。
”说着拉他上场。
和我们打球的是一帮街头小子,球技不怎么地可是很会横冲直撞,罗圈胖身体不济,我则想着她。
两人都精神不集中丢了不少球。
罗圈胖一个快跑将球夺下,扔给我。
我举起手,手指碰到球底。
篮球飞了出去,在灯柱上一撞径直飞入草丛中。
“嘁!”所有人(除我之外)都叫了出来。
“拿回来啊。
”罗圈胖叫我。
我指指鼻子:“我!” “当然是你!不然是我。
谁叫你接不住球,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 没办法我只好走到黑暗的草丛中捡球。
那草长得很深,又多。
味道还很冲。
仅有的光线根本照不过来,与一片黑暗中篮球就像是被吞了进去一样。
我蹲在那里找了很久,用手一遍一遍的拨弄着也没见到。
“有没有啊?找了老半天了!”不远处他们催着。
“没呢!”我没好气地说着。
想到他们在光明处抱着胳膊坐享其成,我却在这味道难闻的烂地方忙着心里就不平衡。
终于,我的手碰到了球,长舒了口气。
把它抱起来:“找到了。
”我高声叫道。
这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鞋。
红红的小辣椒样的可爱鞋子。
我头向上抬了抬看见粉红色的裙摆。
鞋与裙中间是笔直的丝缎般光滑的小腿。
我的心狂跳了一下:“小月。
”连忙站了起来。
她的身体隐没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但我知道她来了。
她还是赶来看我打球了。
我高兴的握住了她的手,她没说话,可是任我握着,显得那么柔顺。
“快把球扔过来!”那帮烦死人的家伙还在吵着。
我拉着小月说:“出去吧。
见见我的朋友。
”我拉着她走了出去。
“搞什么?怎么多了一个人?”罗圈胖不快地叫起来。
“胖子,介绍下,她就是小月。
我常提起的人。
”我快步地拉着小月走出了黑暗中。
小月是美貌的,我可以肯定她的出现一定会让这帮家伙瞪直眼,给我撑足面子。
果然,罗圈胖他们都猛然间瞪起了眼珠子,不仅如此还张开了大口。
看着我们。
“惊艳吧?”我得意地说。
“啊!”他们高叫一声,齐刷刷,万分惊恐的。
“干嘛?”我生气的问。
他们满脸惊惶失措的表情,就象看到什么的怪物一下节节后退。
我摇摇头:“没礼貌!小月,别介意。
他们就这德性。
”我边说边回过头去。
这一看却让我魂飞天外 我的手还是与她拉着的。
她就穿着第一次见的那件粉色裙子,在风中一飘一飘的。
与印象中没什么区别。
然而不妥的是在她颈部以上。
她的头竟没有了!! 只有一个无头的躯干套在那身漂亮的裙子上。
换句话说我一直拉着个没头的女孩。
“啊!”我怪叫一声,甩开她的手,踉呛两步:“你……你……” 我上下牙直打颤,根本说不出话来。
罗圈胖他们则在我身后挤成一团。
她向前走了过来,没有头的她。
在暗淡的月光下,看上去无比诡异。
“别……别过来……”我们都叫起来,用哭腔。
她停下脚步:“现在害怕了?你不是想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吗?”她没有脑袋,但居然还能说话,那声音听上去又尖又细,像被掐着喉咙发出的。
整个人直挺挺的杵在那儿,正对着我。
就像是在质问我一样。
我看见她断了的颈子上伤口很不平整,就如同是被锯断了一样。
血红淋漓。
在那月光下,我这才瞧见她原本漂亮的裙子上全是血迹,一片一片。
好多都变成了暗黑的斑块。
“我不想了。
不想了!”我抱着头大叫:“快走吧,请你快走吧。
” 她笑了起来,那声音仿佛尖锥一般刺着我们耳膜。
她抬起手来! 我们全都发出一声惊叫。
她说:“读读这个。
” 一张报纸飘了过来,正打在我脸上。
我哆哆嗦嗦展开来,一张黑白照片登在正中,是一具,倒毙在草丛中,依稀穿着一条淡色连衣裙。
脚上仅剩的一只鞋酷似辣椒。
“……10月24日一名女性死者被人发现死与草丛中。
系凶杀。
经警方调查死者系19岁的大学生林小月,被人残忍的杀害。
头部被割,至今没有寻到 ……”我哭了出来。
她默默地站在那里。
仿佛看着我一样。
这时我的头中闪过一个念头,像在心中划了一道裂痕样醒目。
我重拿起报纸:“10月24日……”那个日子是两天前,也就是我第一次见她的那一天!!! 在饮料机旁,她向我借一元钱时,那时已经是死人了? 我整个人愕然了。
她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冷冷地说道:“那天我见你时并没有死。
还是好端端的一个活人。
就是因为你没有借钱给我,我只好步行回去了,在路上……” “有一元钱吗?有的话请借给我”我的耳边似乎又响起她清脆的声音,如一记重锤击在我心上,将我的灵魂敲成无数片。
我抬起头,无声的看着她。
想起了那天离去时,她面上无奈忧郁的表情。
如果我有一元钱的话,她就不会死。
今天的事也就永远也不会出现。
那么我和她就有可能…… 我黯然说“是我。
我害死了你。
如果当时有一元钱给你坐车回家的话你就不会碰到那个杀人狂。
就不死。
那么——” 我抹去脸上的泪水:“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她晃了晃,然后伸出惨白的双手:“我是来要回我的头的?” 我后面的人又惊叫一声,我说:“我没有你的头,不在我这里。
” 她还是伸着手:“把头给我,还给我。
” 我喘了口粗气,拼命得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拿!” “还我的头,给我的头!”她厉声叫道。
同时一步步向我们飘过来。
罗圈胖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其他人和着他一起大叫。
“别吵了!”我回过身大叫一声。
他们顿了下来,看看我。
又低下头看看,抬起头, “啊!!!”他们再次高叫一声,不知又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
我木然地看着他们你推我挤四下夺路过逃。
一时间整个球场就留下我一人,在黑森森的地方与一个无头。
“还我的头来。
”她还在叫着。
“我没有……”我说一半忽然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那就是她没有头还能说话,她离我有三尺多远,而那声音离我近在咫尺。
就在我身边。
我动了动手,我的手一直捧着篮球,因惊恐而抓得牢牢得。
现在我摸了摸感觉有点不对。
光滑滑的球体上什么时候多了好多丝丝绊绊,手感也好像湿濡濡的。
我低下头。
淡淡的月光下看得分明,在我手里是一个满头长发的人头,纠结在一起 的头发像远离海岸而枯萎的海藻一样。
我的心沉了下去。
就好像浸在彻骨的冰水中。
一阵凉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
风撩起了手中的长发,我看见她的面皮已部分脱落,斑斑驳驳。
剩下的与好些根头发连在一起嵌在了脸上的,露出来的血肉都已扭曲腐烂,散发出阵阵诡谲的气味。
我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她,想起了不多日前我和她在地铁上相偎在一起的情景。
那时的我们其实早已阴阳永隔,她的心中更是仇恨着我。
而我却如世间任何坠入初恋的少年一样充满了甜蜜和梦想。
想到那轻轻的一吻,原来充满了死亡的腐烂气味。
一颗泪又悄然而落。
心中更是充满了无法言语落寞。
良久, “把头还给我!”她的声音又响起来,就在我的手中,如我们知道的那些冤鬼一样。
我睁开眼看见那丑陋可怕的头颅上,她的眼睛鼓的大大的,里面血红一片,歪曲的嘴张开着,里面有赤红的舌和森森白牙,喷吐着令人恐惧的话 “还我的头,把头还给我……” 我的手绝望的松开,头颅落了下去,咕辘辘一路滚开,她发出尖锐的叫声,如同夜晚的枭鸣。
我眼睁睁看着她没有头的身躯亦步亦趋地追着而去,头颅在前面欢跚乱跳着。
那怪异的情景怕是永生难忘。
我闭上眼睛 与迷惘中仿佛又看见她明亮纯净的脸,银光闪闪的眼敛下深藏着被翡翠浸染的双眸,看上去那么美丽。
永远的将恐怖与死亡阻隔在身后…… “砰”的一声,沉闷又夹着奇妙的碎裂。
我听见的最后的声响是倒下时,自己的后脑重重磕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尾声(新闻继续播报中) “……因病情严重,已将此青年送入青山精神疗养院。
经多方调查已将其身份查明,乃本城某区某大学二年级学生。
据其父母和同学介绍,该生平日表现一切正常,学习努力,生活认真,对待父母孝顺,对朋友亲切。
实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精神失常,可能与学习压力过重有关。
希望今后在教育学生方面不光想到他们的成绩,还要注重其身心健康,关心他们的心理发展———”

Introduce:Foreword " early a report is final a news are: The young man with an unidentified last night identity is sat to be in by person discovery street heart square one horn.
Meantime god wisdom not clear already, not character not language, expressional slack is chill, do not let anybody stand by.
Get it seems that exceeding fright.
I hope so that join forces of passerby of a few good intention sends his toward recent police station, ability is unapt nocturnal old street.
.
.
" one that day in the evening, 0 morning already were when I come out from field 1 o'clock sharp.
Originally I play a ball game to never can exceed at 10 o'clock, but Luo Juan is fat that day must hit again " a little while " , so this evolved into in the still of night a little while.
After parting company with them, I am sided with alone the area goes on the west.
Have me only one person is to live there.
Nocturnal wind slowly waft comes over, one person is not had unexpectedly on broad driveway, the streetlight with two only dim side gradually protraction my shadow.
That is Chu Qiu's night, weather already gradually cool.
But sweat is all over after I pass because of intense campaign, be blown to jump over by wind more feel hot and dry.
The mouth is very thirsty also.
The corner has opportunity of an automatic beverage, I go straight towards the past, draw out a pocket to take pocket money.
Play a ball game reason, I took very few pocket money only, just enough.
When preparing to be put toward slit, a collapse of a yuan of steel declines suddenly.
"Bite bite clank " steel collapse gives out ringing noise all the way of healthy-looking and vivacious boil ahead along small inclined driveway, appear unusually resonant in an all is quiet.
"Blamed! " I am light rave, differred this one I do not drink water.
Chase after at once so.
Steel collapse boils all the time, I am bending a waist to be collected accordingly at the back.
Soon the sewer mouth that it skipped twice to be about to drop into roadside, my heart sinks " was over! " I sighed, prepare to abandon.
Appear suddenly on sewer a pair of red shoes.
Small as a pair of modern chili.
Covering those who be inside is a pair very fine very white crus, straightforward and straightforward.
The skin like filar damask.
The cleverest is " bite " , steel collapse bumps on the shoe, hit two circles to stop unexpectedly.
My be overjoyed runs over to collect a money at once.
That is a very young girl, she is with respect to the station before my.
Wrapping around to grow long wavy hair, wearing the skirt of pink.
"Thank, thank.
" my path withers too run to beverage machine by, cast a bottle of coke.
Coke is put on the ice quite thoroughly, drink go down to blow even throat deeply painful.
"Be at ease! " I am helping beverage machine unfeignedly up to sign deeply.
Turn round, she is in after one's death, the face that the face is apart from me also with respect to half feet far.
I can smell even the flavour of the light Cape jasmine beautiful perfume on her head.
"Assorted.
.
.
what thing? " I receded uncontrollably two paces.
She did not talk, smiled to me only.
Her length is having the face of sweet color below hair, the lip that is full of a smile is appearing je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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