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那夜,旧情人纷纷来闹洞房
1941
女孩出现,丈夫慌了
2008年10月1日,是我和田浩大喜的日子。那天,站在酒店门口迎接出席婚宴的亲朋好友时,我发现大部分人还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因为,我和田浩一个月前才认识。面对亲友探询的目光,我们没办法解释,只有紧紧靠在一起,努力地笑着,以便让他们相信,我和田浩确实成为夫妻了。
刚开始时,婚宴进行的还算顺利,满堂宾客杯盏交错,祝福声此起彼伏,直到一个女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婚礼现场,气氛才变得微妙起来,确切地说,这种微妙变化仅存在于我、田浩和那个女孩之间。
女孩长相并不出众,我之所以能从闹哄哄的人群中一眼发现她,完全出于女人的敏感。她独坐一隅,不和任何人交流,只默默地喝酒、吃菜,仿佛对眼前的喜庆不感兴趣。对我这个美丽的新娘干脆看都不看,似乎我很败她的胃口。
我心中有一丝不快,指指她,悄声问田浩:“她是你们家的客人?”正忙于敬酒的田浩扭头一看,脸色顿时变了,脱口而出:“不是!”想想又觉得不妥,马上改口:“是的……我们家里亲戚。”说完,继续给客人敬酒。接下来的时间,田浩完全走神了,频频回顾那个女孩,眼神慌乱,以至于每一杯酒都让他洒掉一半。客人嬉笑着起哄:“看看,还没入洞房呢,新郎就把持不住了!”
外人肯定看不出其中的端倪,可我挽着他的胳膊,分明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抖动,自从认识他以来,我从没见过淡定从容的他如此失措过,看来,问题绝不简单!
正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心痛了,不完全因为丈夫走神,更多的是对自己草率结婚的后悔一事实上,我对身边这个即将与我同床共枕一生的男人并不了解。一个月前,我们在一次聚会上认识,半个月前,他开着宝马,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我的公寓楼下向我求婚,在闺蜜们艳羡的惊呼声中,我下楼接过玫瑰,坐进了他的车……15天后,我就成了他的新娘!速度快得来不及做恋人在结婚前常做的准备,比如约会,比如拜访双方父母,比如上床……我相信田浩是真喜欢我,我具有走近富家子弟的一切资质:长相、身段、气质以及学识,我更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并且心存向往,我又是一个多么平凡的女孩,高傲、虚荣,我承认,田浩的财产能力对我构成了巨大诱惑。
然而,就在我以为自己已经找到终身归宿的时候,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婚宴上的女孩却轻而易举地打乱了我的自信,让我跟田浩一样,变得心烦意乱起来。凭着女人的直觉,我认为,她在田浩心中的分量并不在我之下。
我强装笑脸,端着酒杯,挽着田浩一桌一桌敬下去,十几分钟时间,我感觉像过了一年那么漫长。当敬到那个女孩所在一桌时,田浩从我的臂弯中抽出了他的胳膊,行动变得异常迟缓,好像随时准备转身逃跑。我不一样,我偏要会会她!
初恋情人喝高,我惊得没有呼吸了
这一桌的客人见我们端着酒杯过来,纷纷起身准备笑闹一番,那个女孩也随着站起来,却是一脸冷漠。等众人笑闹完了,她终于开口说话,眼睛直视着田浩:“难怪把老同学都忘了,原来抱得美人归呀!祝你早得贵子!”祝贺田浩早得贵子?这话如果不是病句,就是说我已经怀孕了!问题是,我和田浩还没走到那一步呢!客人们插话说:“再早也得10个月之后吧?现在只能‘预祝’。”女孩冷冷地说道:“或许会提前呢?”我突然觉得挺委屈,想反驳她一句,可田浩却拖着我匆匆走向下一桌。
没想到在下一桌竟遇到一个更大的意外,惊得我半天没有呼吸——
我前男朋友刘志刚居然在这一桌上坐着!这是最后一桌,离主宾席较远,他又一直背对着我,所以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见我痴呆呆地瞪着他,他晃晃悠悠站起来,笑嘻嘻地说:“不认识了?才一个月没见面而已!”
他已经喝多了,脸红脖子粗的,举着空酒杯对田浩说:“给哥们满上,我要敬你们夫妻一杯!,’田浩看看我,又看看刘志刚,满腹疑虑地给他倒了一杯酒,刘志刚头一仰,只听“咕咚”一声,酒杯便空了,然后又把酒杯举到田浩面前:“刚才一杯是敬林婷的,祝她如愿以偿找个有钱的男人,我再敬你一杯,希望你好好珍惜,因为我听说有钱男人都很坏,嘿嘿!”这话听着别扭,田浩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不过,他还是给刘志刚又倒了一杯酒,再次“咕咚”一声之后,刘志刚又把空酒杯举过来:“这第三杯酒敬我自己,祝我早日修好墙角!”
刘志刚从来不喝酒,他意外出现已经让我惊慌失措,如果再喝多了,谁知道会干出什么傻事来?我夺下他的酒杯,拉着田浩逃向主宾席。田浩反而把我拖到餐厅外面,压抑着声音问我,刚才敬酒的那个男孩是不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一口否定,表示田浩对一个醉鬼的话当真很无聊。田浩把一支手臂越过我肩膀撑在墙壁上,盯着我的脸研究半天,突然笑了,笑得我毛骨悚然。我也对着他的脸研究半天,然后用同样的笑声回敬他,结果,我很失望,因为我从他眼睛里没有看到惊惧的神色——归根到底,我比田浩心虚。
半个月前,我向刘志刚提出分手时,没有透露我将要去哪里,但是分手原因他应该很清楚了,我告诉他,我爱他,我也知道他爱我,可他给不了我想要的,而生活又是多么具体又现实。当我转身离去时,看似决绝,实际却有太多不舍,毕竟从大学开始我们已经爱了3年。问题是,爱能当饭吃吗?他甚至连读大学时的助学贷款都没还完。田浩就不同了,他几乎能满足我一切物质上的需要。
4人在洞房,角色大换位
婚宴结束后,大部分客人散去了,只有几个年轻人非要跟着我和田浩回家“闹洞房”,这中间便有刘志刚和那个让田浩走神的女孩。
夜里11点多钟,“闹洞房”的人大部分也离开了,新房里最后只剩下我、田浩、刘志刚和那个女孩——此时我才知道她叫刘小芸。
4个人抱着茶杯,无话可说,气氛有些尴尬。我首先打破沉默,问刘小芸是不是田浩以前的女朋友。刘小芸一听,眼泪就下来了,她说她很抱歉在我们新婚之夜来打扰我们,可她忍不住,因为她和田浩从大学开始至今已经谈了3年恋爱,一个月前才分手。分手原因很简单:刘小芸和几个昔日的男同学到酒吧玩了半晚上,田浩知道后很不高兴,责怪她不该和其他男孩子去那种地方。个性好强的刘小芸却指责田浩心眼太小,限制她的自由,情急之下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们还没结婚呢,别说是去酒吧,我就是跟其他男孩上床你也管不着!”这话把田浩惹火了,抬手给了她一巴掌。恋爱3年,田浩没动过刘小芸一手指头,冷不丁挨这一巴掌,刘小芸受不了啦,决定还以颜色,干脆又约上那几个同学去了酒吧,并且赌气发短信给田浩:“我们分手了,我身边有的是男孩围着转,有本事你再去找一个女孩子吧!”田浩虽然是富家子弟,为人却很正派,对感情也很专一,猛然被刘小芸将这一军,感觉很受伤,马上回复一条短信:“分手就分手,我明天就找个比你漂亮的女朋友,下个月就结婚!”刘小芸收到这条短信后有些后悔,但她好面子,不肯低头。没想到,田浩真的找了个女朋友……
我听着她的叙述,感觉一阵阵发冷。我以为田浩向我求婚是看上了我的智慧和美貌,原来他追求我只是在和刘小芸赌气!偏偏我这么没出息,一下子就上钩了。可事已至此,我该怎么办呢?
看看一言不发坐在一边的刘志刚,我陷入更深的后悔之中。3年来,他对我不也一样用情专一、忠心耿耿吗?难道物质上的满足,真的比一个深爱自己的男孩付出的感情更重要吗?再说他能力也不差啊,大学毕业才一年多就当上大公司的部门经理了,我为什么看不到他的前途呢?
田浩只知道对着痛哭流涕的我和刘小芸一个劲道歉——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在场的4个人,唯一没有过错的只有刘志刚,因此,他最有发言权。凌晨两点多钟,刘志刚终于说话了:“明天我们4个人一起去婚姻登记处,办一个离婚手续,办两个结婚手续!”
那天晚上,我和刘志刚离开田浩的新房时,真诚地表达了我们的祝福:“祝贺你们早生贵子!”——刘小芸其实已经怀孕了。如今,我们都相信,这件事之后,我们都懂得了珍惜、责任和爱,从此不敢游戏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