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人:故乡的雨(散文)
1933
我爱故乡的雨,尤其是在夏天。一阵骤雨过后,把村中的小道冲涤得干干净净,一条像月牙的七彩虹高高挂在天边,勾起我不少的美丽幻想。我幻想变成七仙女,踩上那条美丽的彩虹,飘进那神秘的仙迷宫……
故乡地处于亚热带地带,夏天雨水最多。小时候,每当我看到下雨时,心中就频频欲动格外高兴。因为,我可以在雨中洗澡,与雨水玩水战。一天下午,天下倾盆大雨,在田间劳动的人,个个被雨淋得抬不起头来,虽然,他们身上都披着塑料布做的雨衣,头上戴着草帽,但是,仍然遮挡不住大雨扑打,人人都讥咒这无情的雨水。此时,我却暗暗高兴,立刻脱掉衣服在雨中玩。正玩得十分开心时,爸妈像落水鸡一样,顶着雨水从田间回来。在门口前,他们看到我在雨水中玩,担心身体着冷感冒,于是,爸爸急忙走过来,抓我回家穿衣服。我不愿穿衣拔腿就跑,一不小心,跌倒在雨中。尽管爸爸把我抱回家,打得屁股热烘烘的;可是,我不哭,倒觉得倒在雨中,雨水轻轻扑打在身上,像妈妈为我按摩一样有趣……
故乡的雨,不仅仅是这点令我喜欢,其实,还有比这更有趣的地方。小时候,故乡的天空,常常下‘太阳雨’,顾名思义就是太阳底下下雨。每逢下‘太阳雨’时,雨点就像飞机从天上撤落下无数大大小小闪闪发光的珠子,一个紧接着一个飘落下来;然而,雨点扑打在屋顶瓦上的声音,与雨点扑打在大院中香蕉树叶上的声音,汇成了一首嘹亮动人的天然交响乐。更引人遐思的是,下雨过后,那聚集在长长香蕉树叶上的雨点,犹如五线谱上的音符,一串串地排列着,像珠子在那里游行,随着微微的风,雨点慢慢从左边向右边移动,随着微微的风,又从右边向左边移动;最后,她像跳水运动员一样,从高高的叶子上跳落到了地上。
下雨过后,天气晴朗,天空蔚蓝,一缕阳光照射在大地上,显得格外的温馨,田间里的鱼都浮现上水面抢吃稻花,这个时候,是钓鱼最好的时机。凡是下雨过后,我都要拿起鱼杆,与其他小伙子们到田间钓鱼。此时,那鱼儿跃起抢吃稻花的‘乒乓’声音,与小溪涧里流水‘哗哗’声音,又汇成另一种别具一格悠闲优美乐曲;此刻,我一边钓鱼,一边欣赏乐曲,这雨后情景,只有陶醉在一片快活情趣之中,才能真正品味得到。
几十年过去了,故乡的雨已经是低沉而遥远,可是,雨中跌倒的故事,在我的心中,依然在梦中常常见到……是的,我爱故乡的雨,她伴随着我度过了幸福的童年;我爱故乡的雨,她冲涤了村中小道上污泥浊水,使我在干净清澈的环境中茁壮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