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故事]沾血冰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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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我24岁的生日,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因为我将会同我失散多年的父亲一起度过。我的父亲名叫常生,很多年前,他离开家去做生意。这一去就是20多年,然后生意越做越大,还加入了新加坡的国籍。他这次回国的目的就是找回他失散多年的女儿常小娥,也就是我。
而我之所以能与他父女相认,全靠一枚名叫沾血冰蛾的玉佩。
沾血冰蛾本是一块质地普通的蓝田玉,据说当年玉匠在雕刻璞玉时不小心划破了手指,血渗入了玉中,经久不散。由于这枚玉佩造型特殊,我父亲一眼就认了出来,我们才得以相认。
我的家乡发生过地震,原先的村庄早已不复存在,母亲也在那场地震中去世了,所以我父亲虽然派人到国内寻找我们母女,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他在南洋娶妻生子,妻子张翠也是华人,他们还生有一个儿子常去病。他自小体弱多病,医生说他活不过20岁,而他今年已经19岁了。
我勤工俭学勉强念完大学,毕业后在一家报社当记者,倒也很受社长的赏识。忽然有一天,社长跟我说,有人在暗地里打听我的情况。
后来一个律师找到了我,他说我可能是他的雇主失散多年的女儿,接着又让我提供了DNA样本。那段时间我所在小区的保安说,经常有一个穿立领风衣、戴墨镜的人出入小区,他可能是在跟踪我。我也发现家中的物品有被人翻过的痕迹,不过我想这可能是调查的一种,也就没有报警。
终于有一天,那位律师通知我DNA鉴定的结果出来了。他的雇主,也就是我的父亲已经带着家人回到国内。他还专门派人迎接我搬到南山别墅去住。
在一家律师事务所里,我见到了那个来迎接我的人。他的名字叫张华,是我现在后妈的大哥。
接待室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简单聊了些闲话,过了大约10分钟,他突然咳嗽起来。我起身给他倒了杯水,他笑着说:“这是老毛病,不用……”话还没说完,只见一缕鲜红的血丝从他嘴角滑过,他整个人僵在那里,显得很诡异。
我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已然是气息全无。
很快尸检结果出来了,法医在他的胃里发现了残余的有毒物质。警方将我列为第一嫌疑人。经过搜查,警方在我家找到了疑似这种毒药的物质,我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于是,警方对我严加审讯,一连几天都没有问出任何结果,然后我父亲常生以海外侨胞的身份联合了横云市的几位龙头企业家为我作保,我才能够保释出狱。
回到我自己的公寓,里面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我拿出手机准备给社长打个电话请假,谁知我打开翻盖手机时,一张字条从里面掉了出来。上面写着一行扭扭曲曲的字:羽化非是重生,而是死亡的变形!
这张字条会是谁放的?警方怎么会没有发现?难道放这个字条的人是已经死去的张华,他想用这种老套的桥段恐吓我不去跟父亲相认?众所周知,这是一个拼爹的时代,我好不容易才有这样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怎么会为了这种子虚乌有的封建迷信而放弃?我撕掉了这张字条。
在张华离奇死亡事件告一段落之后,我搬到了南山别墅。
我见到了我的父亲常生。他说他是在看电视新闻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我正好戴着那枚沾血冰蛾,便一眼就认了出来。之后他派人多方调查,终于确定我就是他的女儿。父女相认,我们哭得昏天黑地。
这时,一个贵妇人打扮的女人从楼上走下来。常生指着她说:“你就叫她张姨吧,你还有一个弟弟去病,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张翠冷冷地说:“这不是毒杀我大哥的凶手吗?我的儿子可不会认一个杀人凶手作自己的姐姐。”
常生厉声说:“警方都说了,你哥的死跟小娥没有关系,不然她也不会被保释出来。你何必一直跟她过不去。对了,我的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权威医生,这几天就能到这里给儿子看病。”
常生一直喜欢清静,别墅内请的仆人都是钟点工性质的,现在他们都下班回家了,所以当晚夜宴的餐桌上一共只有常生,张翠和我三个人。常生今天晚上格外高兴,便问张翠:“去病怎么还没下来,今天是他姐姐的生日,他怎么也要给我个面子不是?”
张翠头也不抬:“这些天你只顾着你的宝贝女儿,哪里还有时间关心儿子,他今天有些不舒服。”
我连忙站起身说:“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上楼给弟弟送饭吧。”见张翠没有反对,我拿着饭盒上了楼。来到去病的房间,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他的声音:“是妈妈吗?我说了,我不想吃饭!”
我贴着门小声说:“我是姐姐,我可以进来吗?”过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回答,我便推开了门。我见他睡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于是一边揭开了被子,一边讨好地说:“弟弟,该吃饭了……”被子刚刚被掀开一角,我就看见了一片令人心悸的殷红,突然,后脑就是一阵生疼,然后我就昏了过去。
片刻之后,我清醒过来,发现我扑倒在常去病的床上。常去病平躺在床上,嘴角挂着一丝血迹。他的死状竟然和张华如出一辙。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尖叫。
张翠听到我的尖叫跑进了房间,常生也跟了进来。突然,张翠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又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害死我大哥,现在又害死了我的儿子!”
我小声地解释说:“我进来的时候就被人打晕了……”
张翠马上回击:“别墅里除了我们三个人,哪里还有其他人?”
虽然张翠神情癫狂,但是我和常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很对,就在这时,楼下的门铃响了。
敲门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人,自称是朋友介绍来的医生。他解释说前一段时间出了点车祸耽搁了,一直到现在才有时间。而今天来的时候,由于小股山洪带着泥沙把路给堵了,车开不进来,他是徒步几个小时才赶到这里的。
张翠哭着说:“医生,你来晚了,我的儿子他……已经死了。”
“什么?”医生大惊失色,“不是说……”常生打断了他的话:“我儿子是被人谋杀的,而且,我怀疑那个人就是你!”
医生打着哈哈:“常先生你开什么玩笑,我连常公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杀他?”
我说:“你说你因为路被泥石流给堵塞了,然后你走过来的?”我指着他的鞋子说:“那为什么你的鞋子这么干净呢?”
常生的动作比我想象中更加迅速,他一个小擒拿就将他按在地上:“你到底是谁?”医生依旧嘴硬:“我叫左龙缺,是朋友介绍来为常公子看病的医生。”常生闷哼一声对我说:“小娥,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