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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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黄昏,这是一种情结。
黄昏的开始大概是在太阳的脚步靠近西边远山的那时开始的。远山很远,很高,那山,不是孤立的,远远看去是成南北走向摆开的一字长蛇阵。我不知道山的那边是什么光景,或是山,或是水,或是不曾见到过得市面,抑或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
但我知道一点,太阳每天都是钻进了一字长蛇阵里,从我爷爷的爷爷时间便是这样子的,抑或这个年代更加遥远而无法追朔。
当整个天色渐渐暗下来时,太阳的脚步离那山越来越近了,一点一点,太阳的脚步渐渐快了起来。没发现,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几片云朵儿,云朵儿渐渐地堆积在一起,有了些厚度,我很好奇,这些云朵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几乎每天都是这样,至少在我的记忆里一直是这样的。
小时候每天下午放学,到了该回家的点儿,母亲都会多多少少接我一程,这一程,一般是在离家不远路拐角处早已荒废了的半截墙头边,有一天我突发奇想:那突然冒出来的云朵儿是不是来来接太阳回家的?也许太阳的家就在远山的背后?如果是这样的话,太阳也太不聪明了,从东边到西边,然后趁人们不注意绕个弯子,抄一条隐秘的路回到东边,到了第二天再爬出来,如此往返,未免太无聊了吧。上了中学学了地理这种想法被彻底否定了,地理讲述了地球,讲述了太阳,等明白了“真想”后我常常为曾经的想法而忍俊不禁。
太阳的脚步越发,接近那些“接”它回家的云朵儿,云朵儿从四面八方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涌动过来,太阳便被她们裹在了中间,瞬间,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又被一股金黄色的强光提了起来,整个大地之间又亮了起来,这色彩是这个时间段所特有的,金色和红色在这时间完美的结合,哪个画家再有本事,也难以调和这种色彩,能够调和出这种色彩的,只有一人,他的名字叫做自然。云朵儿越堆积越厚,太阳完全被她们裹住,她们裹着太阳往那山里走,太阳的脸庞在厚实的云朵里若隐若现,她们有足够的热量,这簇拥,太难受,太阳的脸庞越来越红了,云朵儿却并不理会,好似顽皮的孩子们缠着老爷爷讲故事,当然,爷爷是不吝惜的,我想 太阳 也是,因为他每天都有太多的见闻,听他讲故事再好不过了,孩子们被故事逗笑了,云朵儿也是,笑的前俯后仰,太阳趁这机会哈了口气,讲故事也是件吃力的事儿。于是,一道道金红色的丝线穿过云朵儿射了下来,一条条拼接在一起便成了一大片,不知道这一大片有多大,但至少在我视线全部被覆盖了。
太阳在回家之前给大地披上了一件精美的霞披,这件精美霞披的织造着也是独一无二的,他的名字同样叫做自然。
路灯还没有亮,马路上热闹非凡,主道上行驶的是来往的车辆。人行道上来往的结对而行的人群,他们都被覆盖的这件精美的霞披之下,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的正是这霞披的色彩。
云朵儿又掏空了太阳这一天见闻奇趣,她们招着手和太阳告别,沿着她们集结的路线消失在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太阳的半截身子已经沉入了远山,披在大地的霞披渐渐被拉起,形成了一道帷幕。
几个调皮的孩子在家长的催促下还不肯放弃追逐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