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笺薄纸锁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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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墨夜风客,恨句伤词
夜断残影,尽无眠
山行 忆往昔,寂寥无赖,困苦彷徨,独自神伤。今应美所邀,山行于九龙,借以排忧、解忧。人至山下,但见瘦骨嶙峋,望而却步。思之,一羊肠小道萦纡而行,行至脚下,只待君登。余轻步缓行,且走且观,毫不觉步履维艰。停之,见三人,才知早已汗流浃背,如浸气蒸。
一途,二女如空谷黄鹂,平添些许生气。但见汝之心不在此,乃知有心事,忖测,果不其然。
至顶,山气空蒙,雾霭氤氲,渺渺沧海之苍阔,叹吾生之寂无。芸芸众生,孰能执掌命运?念天地之悠悠,观星辰之浩瀚,望青山之巍峨,惜人生之短暂。俯瞰万里河山,余静思良久,感慨颇多。但见郁郁坐于前,猜之,听之,讲之,慨之,何不随心所欲,弃所有与虚无?
乃知人生于世,莫不能死于虚幻,幻境再美终是梦,珍惜眼前始为真。执子之手不是幻梦泡影,望能与之偕老。真为心,无他、无妄。
游之所至,碧山青天,极目视听,郁郁葱葱,仰观天地之大,俯望品类之盛,畅怀所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山行至险,提心吊胆,至脚,又望山而发,别有一番韵味。见碧波荡漾,青山藏羞,余偶感:青山隐隐隐山青,碧水迢迢迢水碧。适时而生,望景而触,聊以自慰。
行路,知事,愿汝心之大快,无病无忧,所求这天地,无一物相阻,畅想生之初愫。
卧虎山庄读书记 余筑小楼一座,名曰卧龙山庄。小楼虽小,坐拥万卷书;山庄虽陋,常迎千里客。壬辰初秋,有朋自深圳归。余邀约数友,相聚于斯楼。是日,主宾凭轩围坐,以诗煎茶,以文佐酒,畅叙情怀。自晨及昼,而不知暮之将至。乃醉里挑灯,以尽余欢。余念及此生读书之苦乐,戴、赵诸君皆为之一叹。
余生也愚,夙好典籍。半世之所求,一生之所积,唯书而已。视三坟五典为金银,据经史子集如瑰宝。漂泊三十秋,昼之思,夜之虑,莫若诗书;从政二十载,嗜于读,癖于藏,尽在故纸。自诩为“文仆”,人称之“书痴”。终其一生,一介书生尔。
平生嗜读,苦在求书。少时,饱受无处借书之苦。文革浩劫,天下文章,尽入禁区。余偶获劫后余烬,则如获至宝。挑灯夜读,渐知书乃历史之记忆,人文之根脉。欲探天地之源、古今之变,唯读书而无它径。然遍访乡梓,仍一书难求,其苦自不待言。及长,又受无钱购书之苦。是时国门渐开,书禁渐消,中外典籍,皆布于市。然囊中羞涩,唯望书兴叹。壮时,家境渐宽,书癖高涨,唯其搜书之苦益甚。假日出游,必串走书市;出差他乡,必直奔书城。茫茫书海,虽如浪里寻针,沙中淘金,然为求一书,而乐此不疲。偶尔得之,则倾囊而出,置养家于不顾,以一购为快。今之时,余误入宦海,俗务缠身,每日迎来送往,虚度光阴,又陷入无闲读书之苦。每思万卷藏书,静待余观,其痛之切,苦之深,孰与谁知?
然所幸者,书有三乐,足慰浮生。春眠乍醒,燕舞莺啼,斜躺卧榻,信手翻书。夏日炎炎,避暑山中,绿荫之下,品读清凉。秋高气爽,登台远眺,感时而发,吟诵名诗;冬雪拥衾,围炉品茗,暖气融身,手不释卷。此则读书之乐也。步入书斋,左顾右盼,东张西望,上抽下插,前翻后检。或研其版本,或察其题签,或视其品相,或探其流传。斗室之中,如窥寰宇。三尺书橱,尽纳古今。此则藏书之乐也。读而思之,阅而记之,思之如河,记之如山,日积月累,文思涌泉,乃喷发于纸墨,宣泄于笔端。或伏案而书,或拍案而叹;或长思不语,或欣喜若狂。此则著书之乐也。嗟夫,韶华易逝,岁月难留,人生有此三乐,夫复何求!
噫!高朋易至,胜事难再。于斯盛会,不记可乎?
贾论 今安否?商贾战国;民安否?商品交涉。芸芸商贾,孰与争风;辽辽疆域,孤欲何求。鸿鹄遨游,满腹空酬;壮志高歌,景命帷幄。
夫有凌云斗志,群起万代雄风。文可兴八代之衰弱,贾可载一世之盛雄。是如今商贾之乱,祸安民而愤怒;时政愚民之糜乱,柴米酱醋而残害。有道是五味百业以兴邦,九洲共和而盛强;康泰安民于衣食,庭馨兄歙于心和。唯得失于宽宏,宜鄙陋以禅修。一朝一夕,集前人为楷模;每时每刻,察言行之过错。闲来谈阅古贤圣书,旦曦明鉴旁侧恭和。精通孙公《三十六策》,巧用孔孟仁义道德;熟之而用之有谋,则游刃而无忧。然以为天下人知所之,商贾之所用,而用之胜明者,穷矣!如此曰:故若墨守,引百书而论天下,时为迁过。时观政之策略,以伴左右;察天下之动态,而变其中。屡有危安之心,居寝床枕;偶来静慕微省,餐嗅殄沌。
噫嘘嚱!古有圣言,曰:泉乃涌兮山流聚,海而阔兮千河汇;举大国浩荡之威威,计庶民沽粟于良知。千里跬步,日月为星;万代雄云,百姓披衣。君承建,乾坤弘载五千年;国居安,栉风沐雨恺忧天。人如草木,岁似秋风。甲子一回六十载,春雨洗尘四时开;长河落日波光灭,虔诚心正效前贤。邵夫慈念贪儿苦,嘉诚谏人育德言;心济苍生为百姓,亲国四海除君忧。横亘古今,忧患未来;布阵之策,乍异乍同。贾域强畿,每威我之山河;边境小夷,时犯我之岛屿。然固根之本施于德,德孕内而施于外。内外兼诚,可固根本以渊厚;根之渊厚,则国运而后昌盛。盛则国强,国强则民亦强。民之盛强,则可雄邦安国欤。
嗟呼!庸庸尘世经秋梦,虚虚度日风霜多;日隐西山东方朔,月盈松壑破晓殁。是与天下同道兮,运筹百代之功;时与自然相违兮,难为—世枭雄。呜呼!得以乎,失以乎。然则风华少兮,鳌头易损;处世善兮,而保其身。若夫承天地命,王者以精诚;思先哲说,贾者以谦微。与明明德,天下齐一;除惑惑欤,天人合一。故曰:“贾不假,风云宦海不接嫁;获不货,金石可镂问薪火”。商者,如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