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要点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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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热浪追逐着马路上的衣袂,装书的马车追逐着我们的手指。我脸颊上的席纹常常清晰得如印第安人的彩绘便穿梭于晨曦中了,唯晨光里莲花缸一株摇曳的白莲,或海事大楼栅栏处一丛淡青蓝的蓝雪花会投来深情的一瞥,令我匆匆的步履惊悚地停顿刹那,全身心的精力与心思不得不扑倒在书堆里,不听不看不想不写不唱,恐怕年深月久,钝了刀,朽了箭,残了身,只剩一阶枯叶随风而逝了呢。
马路上的热气从转弯入村口处便自散游离,一袭凉风扑面萦身而来。你有你的江河湖海,我有我的短墙矮篱,和往日一样,露天的餐桌安放妥当,两只花狗一只花猫又翘首以待,它们猜不中每天盘子里的食物,唯天天守候,哪怕等来的是主人撮嘴喝稀粥的声音,也从不放弃,有时看着它们那双满怀期待又无辜的眼睛呀,真想立马变个魔术,端上一盘鸡爪鸡翅什么的,而檐下雏燕探出三颗花黑的脑袋作壁上观,顺便等着燕爸燕妈俯冲而来的哺食。晚风拂院,不想早早地塞进空调房,就把带着大地余温与气息的青皮水瓜切成一圈一圈的伴我纳凉,小花狗时不时过来舔舐一下我的脚,好像能舔出鸡骨头的香味似的,湿答答的舌头像婴幼儿天真的吻,树上的蝉鸣依旧声声不息,不过,那一刻无论它怎样的声嘶力竭,都扰不起我半点的烦躁,就这样直到身影完全融进夜色。
那晚的新月与天狼星特别清亮,嵌在深邃蓝的天鹅绒般的夜空中,不由得起身沿着巷子走到顶端,无它,想看得更清晰一些,忽然脑子里冒出一段轻快的旋律“月下我慢慢的读你,静静的想你”自嘲地摇了摇头,调头回家,感冒咳嗽一个月了,唱不了它。这样的经历常有,有次窗前闲读,对面邻家有阵阵特别入耳的竹笛声飘来,“彩云追月,喜洋洋...”等明快动听的笛子曲,我不由起身扶梯下楼,再顺着笛声慑手慑脚移步近前的窗外,奈何,吹笛是种享受,听笛更是,回家问婆婆才明白——原来是对门老太太过世一年后的祭日,儿孙吹着这喜洋洋的笛曲纪念她,不知老太太黄泉下听了是笑得合不拢嘴还是暗自拭泪伤心。
热辣的夏天,遇到一场台风,也算是我们的福音吧,村子口满是站着吹凉风的乡人,我背着手,想从村口悄悄绕出去吹吹这支凉风,还是被人叫住了“好久不见咯!”这句话听起来亲切,好久不见,意味着你没有被人完全淡忘,还是会被人有意无意地牵挂着,人生一场拈花一笑的毕竟难得,可遇不可求,萍水相逢的问候才是常态。
人说生活需要过得有点仪式感, 尤其这难得休息日。晨起,一身牛仔短裤白背心加闲拖去买菜,邻居们遇见都会说我长了一个魔鬼身材,半张的人还有这身段,一级棒啊,一定节衣缩食了。我真诚无比地说:“谁说的,一饭煲粥,除去婆婆一碗,全装我肚里了,跟我去单位做三个月,你保准也会这样,还有薪水领,要不要?”笑了,柿子树下留下我随性的身影。其实,当一本本爱上古诗文和美文阅读,一本本语数外物化由手中完成时,如雨汗水中还是透着几许自豪感的,好赖还是个文化产业的服务者嘛。
这几天, 杭州一家丝绸旗袍展销会就设在龙姐家的对楼银河国际大酒店的大厅里,龙姐几次邀请,今天总算带着一身厨房的烟火气拖着个闲拖一起去逛了,一袭华美的旗袍一直是内心蠢蠢欲动的念想,只可惜,我这人白长了个穿旗袍的架子,因为我几乎无缘出入高档的宴会,也没有一份高雅的从事工作,顶多收藏一件,闲时解一解旗袍瘾罢了,说不定,哪天发福了,也只能望袍兴叹。试穿了几款,商家小姐为我拍下几张照片,心仪,友说:青衣小巷,佳人纸伞,一卷江南,梦里水乡。那好,我这老“佳人”就把几张旗袍照晒在空间啦。 ( : )
-----原创 闺中月
2018年7月29 晚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