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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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姐今年五十三岁,属马,她虽老实可怜却气量小,喜欢哭鼻子,父母怕她嫁出去被婆家欺负,便决定留在家里招女婿。可是我姐夫却是一个脾气暴躁情商特低的人。婚前就对姐不怎么样,婚后直接去上海做木工,连农忙也不回家,倒是农闲没事了回来了,钱却没挣多少,父母知道他在外肯定是不学好,却不敢多说什么,一来是怕别人知道脸上无光,二来是怕姐夫的臭脾气上来不好对付,便硬生生的忍着,毕竟是招女婿,不是亲生的。
偏偏父亲在姐生下儿子七岁的时候走了,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尽管姐结婚了一直没分家,家里的大小事还都是父亲当家作主,姐还是跟没结婚一样,想去哪就去哪,连孩子也不用管,心智单纯得跟小女孩一样。父亲总说姐太老实太可怜了,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人,像别的女人那样能文能武。
父亲的突然去世给姐的打击最大,逼着她立即站起来撑起一个家,母亲整天魂不守舍,以泪洗面,人一下子瘦的不成人形;姐夫依然是去上海混日子,两个孩子一个初中一个一年级,全都要姐一个人照顾并教育,家里田头还要去赶集做些小买卖,维持家里的开支,谁说的人是一下子就长大的,就像头发一下子会白的。
从来不会背药水桶给水稻小麦喷洒农药的她居然知道怎么配药水,一亩田需要多少桶配好的药水,知道棉花有公枝和母枝之分,她知道什么时候该施肥什么时候该育什么苗,一米五五的她硬是扛起一个风雨飘摇的家,姐像陀螺一样整天不停的忙碌着,力气虽小却很是聪明,更会算计。两个孩子都供到了大学,自己一个人去大丰拉一卡车的鸭蛋回来赶集,每天四点就起床,胡乱吃点便出发摆摊了,下午回来再去田头。
姐特抠门,对人及己一样吝啬,能走路决不乘公交车,能带白开水的决不买矿泉水,到我家来连打电话自己的手机都舍不得用,她的钱口袋捂得严严实实的。正因为这样姐虽在农村却在常州买了三套房,我们夫妻在外一直开店不及她。
也许是姐太辛苦了,肝和胰腺上长了一个囊肿,直肠也有息肉需要手术,还有严重的血糖,高达十八左右,现在胰腺直接切除一半,一天打四针,血糖还是降不下来,每顿只吃两调羹小麦面糊,或几根面条,紧紧是维持生命。这么大一个手术却不能吃任何营养,连最基本的温饱都不行,降血糖却是一个任重道远的难。 ( : )
姐最怕的就是饿肚子,最爱的就是吃肉,到我家来,桌子上一定要烧一碗红烧肉,其他菜没有没关系,否则她会生气会伤心的掉眼泪,为了吃不知哭过多少回。
现在姐顿顿看着我们吃,只能不停的咽口水,姐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想和以前一样爱吃肉就能吃肉,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