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夜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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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酒桌上听到的死人复仇的故事。
我说的这事虽说不是喝醉酒闹事,但也是酒桌上引起来的事。
这事过了二十多年了,我一直没和人说过。
要不是咱哥们今天在这儿喝的高兴了,又不是外人,我还真不会说。
今儿我就这么一说,你俩也就当故事听听哈哈一笑算了。
那还是我刚转业到那个厂子以后的事。
那时候厂子效益还好,月月有点奖金,正赶上发了上个月的奖金了,我们供应科几个商量好再碰锅喝上一回。
要不说那天就该出事哩,偏赶上科长出去有点事,我们开不了席,等吧,这一等就晚了。
我们边玩拱猪边等,等了老半天也没来,往科长家打了个电话问问吧,他说他回去了有点事就不来了,让我们喝吧。
那哪行啊?我们说你不来我们就去你家了啊,科长老婆急了才让他赶快来的。
一开始先罚了科长仨,说是仨其实也就一两多的事,不过后来就没人跟科长较真喝酒了。
我们还是按着老规程先统端后打关划拳,闹了起来。
供应科的都他妈是走南闯北的,也能喝,也能闹,都是年轻人酒桌上谁也不肯认怂。
一闹腾就一个多钟头俩钟头了,七个人三瓶都快喝干第四瓶都打开了。
我一看都快十点了,不行,可不早了,我得走了。
要是平常喝的差不多了,谁早走会不算个事,那天就该出事,就该有人倒霉----偏偏黄静海那家伙不干了。
我刚说了个我要早走会,他说话了:“咋,咋,树山,咋你净敗大家的兴啊。
”那家伙喝的也多了,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斜咧着眼,背心都卷了起来露着那胖肚皮。
我说:“差点忘了我家还有点事,得回去了。
”
“拉倒吧,这么晚了能有啥事,不就是嫂子那点事呗,---”田玉军这家伙也来帮腔。
“哈哈哈哈----”大伙都跟着冲我闹哄起来,又说这又说那的,闹得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还是科长说了话,“是不早了,树山想走走吧。
”
“对,对,对,看不让进门了。
哈哈哈---”静海这家伙还是不依不饶。
又他妈的说“对了,该不是怕回去晚了没你的地方了吧?哈哈---”
气得我啊,静海,啥他妈玩意儿,是不是看我来的时间短,咬生啊?妈的,我不能这样走,我心里说。
“这样吧,我明说了吧,我是害怕回去晚了,但是那并不是怕老婆。
”“那你说,不是怕老婆是怕啥?”静海那家伙盯着问。
“这样吧,”我指点着一桌人说;“咱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对了,科长就不参加了吧。
你们要敢跟我一样走一趟,不害怕,我就认我怂,咋样?”
“去哪吧,啥事啊?”大伙都问。
我就把我的想法给大伙说了一回,我还真不是蒙他们哩。
咋儿哎,我们两口子那时在厂子附近的刘家营租的房子住,厂子还没家属。
往村里走的路是条不大的路,也就是能过个汽车拖拉机的土路,倒是有大路,就是远,太绕远。
这土路其中有一段更是瘆人,有两回我回去的晚,都在那里遇到个老头,路边乱树堆边蹲着,黑乎乎的。
都快半夜了野地小路边蹲着个人够奇怪的吧,已经了那人好像还穿着黑棉袄,包着白手巾。
最让我发毛的是那家伙还给我打招呼:“你揍嘛儿的哎?”你说叫人发毛不。
我后来跟房东大哥说了这事,大哥悄悄对我说以后最好晚了别从那过,谁也说不清那老头的来历,都不敢问这事,也不敢说这事,有人说那是个鬼,一两年了都。
我娘天哎,真要是鬼吓死我了,你们说,我还敢那么晚从那过不敢。
我把这事给他们说完了,我又对他们说:“谁要不敢去谁就比我更怂,咋样?”
世平那家伙胆大,他先说:“去,谁要不敢谁就是怂包。
”
剩下的也都说,去去去,也是喝的酒多了,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何况都是些厂子里走南闯北的年轻人哩。
在厂子里都算是能人的数。
就这样定了,科长不放心我们也要去,我们就让他到那给我们看车子。
到那里我先走过去,然后都一个一个的过去,谁不敢了也可以不过去,但是得请大伙喝一回。
就这样出了小饭店,我们有的骑自行车有的骑摩托车都跟我去了。
其实还真没多远,因为我是就近的村子租的房子,路也不会远。
出了厂子后门就是一条东西油路,路往西通向市里,往东没多远油路就断头了,再往前就是土路了,上了土路走不远往北就是通往刘家营的村路,这条路经过刘家营村边就一直往北了。
村路能有多大,就是过个拖拉机汽车的,对头有个车都不好让车。
我把他们领到往村里走的路口说:“就这儿了,咋样啊?”
别看这儿离厂子不远,没事谁也不往这走,又是夜里这儿又是郊外了。
四野都是黑乎乎的,没一点灯光,没一点声音,生人要是一个人到这儿是有点怵头。
他们看了看这地方谁也不咋呼了。
按着说好了的,我先过去,然后在那头拍拍手,这边听到了也拍拍手,就往那边过一个人。
科长看着车子不过去,不参加打赌。
我开始走了,那天正赶上夜里没月亮,在这郊外,天上地上四野哪都是黑乎乎的,连天上都没星星,是个阴天。
这时候不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吧,起吗面对面看不清人脸。
只有远处不知是哪一黄灯在那孤零零地亮着。
“嚓,嚓,嚓------。
”我的脚步声在这时候也好像特别得响,我努力地看着黑暗中的路左边,----路右边是菜地。
那人以前就是坐在路左边的。
这边是几步一棵几步一棵高高的杨树或者是槐树,树的那边挨着树的是一条沿路的土围墙,大树的中间稀稀拉拉的是一些一人来高的树棵子,黑色的树篷子现在看着各个都像狰狞面孔。
这家伙会在哪啊?别他妈没吓着别人先把我吓着了,我得先看见他。
就这么我“嚓嚓嚓---”一棵树一棵树地走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直到看到了路右边的机井房,我才站住了。
没来?这家伙没来?没错吧?我没看错吧?我没落下吧。
这家伙看起来是没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来这不。
“唉吆---”琢磨了一会儿后我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了,也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
妈的,白费劲了,便宜他们了。
我又想了想,不行,咋也得治治他们。
这时候我一下想了个好办法,你们猜怎么着,我往来的方向走了几步路,朝他们的方向使劲拍了几下手,再蹲在路旁等他们,一个一个来吧。
小子,我是熟地方还那么害怕,不信你们在这生地方这个时候不害怕,哼,吓不死你们。
其实我原来也是不信鬼的,知道那都是老辈子人的迷信,哪有什么鬼,可在这时候这地方又听说有鬼你不能心里不发毛。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我这样想的了。
不一会听到脚步声了,还真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吓唬他一家伙再说。
说话那人就到了我前边了,我也没有藏,就蹲在路边。
我先“吭”吭了一声。
那人一下就站住,一动不动了,也不敢吭。
他肯定也看到我了,哈哈!吓稀了吧。
我又压低声音说:“你是谁啊?”
那人停了停,肯定是装着胆子问的:“你是谁?”
我一看这身架再一听这声音我知道是谁了----延平,我不能吓唬他。
我俩不赖。
赶快笑着小声说“延平,是我是我,别害怕--”
延平愣了一愣也小声说:“妈的,你小子啊,搞啥鬼哩。
”
“呵呵,咋样,吓稀了吧?”
“我日他娘,是他妈渗人。
你咋想起了这一手了啊?”
我连忙把他拉到路边,又向那边拍了拍手,我们小声一边说话一边等那边再来人。
就这样又先后过来了田玉军和崔国平,他们也吓得不轻,哈哈,不可能不害怕。
现在那边就剩下黄静海和山筋没过来了。
据后来山筋说是这样的:俩家伙商量谁先走,----别看这俩家伙平时都不含糊,山筋是五大三粗,大大咧咧,咋咋呼呼,啥事都一百个不在乎,这时候不知道咋也草鸡了,也许是小时候听姥姥讲鬼故事听多了吧。
黄静海更是人精一个,跟谁也是你好我好哥们好,嘴甜心硬主意多,骨子里谁也不在眼里。
想不到他这会儿也草鸡了。
都他妈不耍酒疯了。
本来山筋说他先过来,静海说要不咱俩一块过去算啦,山筋说那行吗?那怕不算数吧。
静海说都这么晚了还打啥赌哎。
后来科长也向着静海也说别那么认真了,你看都起风了怕要下雨,你们赶快过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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