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心愿

长这么大，小川第一次顶撞了父亲，父亲十分忧伤。

忧伤就忧伤吧，小川一头扎进了厂房，闷声不响地干着活儿。父亲几次进来，小川不理不睬。

今天，父亲又来了，说：“川啊，中午回家吃吧，你妈包饺子。”

小川应了一声。望着离去的父亲，小川有些心酸。这些年父亲为了厂子，真的是耗费了全部的心血，头发白了，背也驼了。可想起前两天顶撞了父亲，小川心里又堵的慌。

中午回家，小川看到母亲早把饺子端到饭桌上，照例父亲是要喝一杯的。小川默默给父亲倒上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唉，我老了，这酒太烈，喝不得了”父亲叹道。

小川听出父亲的不满，就举杯说：“儿子不该顶撞您，向您道歉。”

父亲没动却问：“这么说，我说的那事，你同意了？”

想不到父亲又提那事，小川的倔劲儿又来了：“前两年，您说给村里盖小学校我没二话，因为那时咱厂子效益好，有钱。可如今，厂子效益大不如以前，资金也不宽裕，您却又要拿钱给村里盖养老院，我想不通！”

“我想尽早了却我的这桩心愿。”父亲端杯一饮而尽。

“爸，您这是为什么嘛！”

父亲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乌黑发亮的铁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一摞发黄的纸片，这些大小不齐的纸片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张小宝一个窝头、张大柱一碗稀饭、王玉娥一件棉衣、李小花一双布鞋……

小川更加疑惑。

父亲说：“咱原本不是这村人。我八岁那年，跟你爷爷奶奶讨饭来到这村儿。你爷爷突发暴病而死，你奶奶上吊随你爷爷去了。是这村的老少爷们埋葬了他们，并收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