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骗子
1994
我们见过各色各样乞讨者,或盘腿而坐,或趴在地上伸着头,或闭目拉二胡,或健康人搀扶着残疾人,许多悲凉的镜头,常常这样出现在众人眼前,让我们心酸继而不求回报、不论得失伸出援助的手,充分体现“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的精神。
然而,我却亲自目睹了骗子的无耻行为。今年春节前,我去外地出差,在上海火车站通往长途客运站的路上,看到一个身体健壮的年轻男子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地面,如鸡啄食般不停的磕头,他身边破旧铺垫上躺着一个人,整个人用一张白布遮盖着,只露出花白的短发,在寒风中无力的飘拂。面前的乞讨纸上用歪歪扭扭的粗黑体字写着:老母亲客死上海,求好心人帮助,以便死者入土为安。中国人的传统“叶落归根”,何况新春佳节将至,我立刻把手伸进包里。
春节过后,这一幕又呈现在我眼前,不变的人,不变的乞讨纸、固定的位置,变得只是遮盖人的白布颜色发黑,我冷漠的从他们身边走过,摇摇头。
第三次再看到,那遮盖在人身上的白布几尽灰黑色,鲁迅说过:“剥去了表面的洁白,拷问出藏在底下的罪恶。”
生命,原本纯净而真实的生命,在这些人身上被异化、扭曲了,当它最充分的展示黑暗、龌龊、卑鄙、虚伪一面的时候,是人类的悲哀。“勿以恶小而为之”,如果我们帮助这样没有人格的骗子,就是成全了骗子的罪恶。常听到有人报怨现代的人情感冷漠,从某种程度上说:人与人之间的真诚、善良,被少数的人为满足私欲而无情的践踏和戏弄了,善良的人们不得不心怀戒备。
生命之所以美丽,在于整个过程中始终高扬着一个美好的主题:真善美!在生命的底蕴中,始终流动着世界最纯粹的良知与美好渴望,人与人之间的和谐相处,是世间最动人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