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是鬼

出差第三天，意外接到达叔的电话。他火烧火燎地告诉我说，老陈因为急性心脏病发作，在上班途中猝死在路上，现在工作室里乱成一团，让我放下手头的工作赶紧回去。

我心头一颤，立刻放下电话，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回到公司的时候，天色暗沉，大家都下班了，只有达叔的办公室门前隐隐约约透着一丝光亮。

我们简短地寒暄了两句，然后他拉着我就往外走。

到门口的时候，达叔掏给我一百块钱。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干什么？”

“三天前我和老陈打赌，输给他一百块钱，事后却耍赖没有给他……”

“他不是已经……”

“死了我就更不敢了！”

我拗不过，只好点了点头。

到老陈家门口的时候，我把事先想好的话又在心里熟悉了一遍，然后，伸手去按门铃。

一只手掌重重地拍在我的肩膀上。

我心头一惊，赶紧转身，竟然是一张映在灯光下惨白的脸。

是老陈！

“你不是出差去了吗？”老陈的嘴角浮出一抹疲惫的笑。

我吓得面无人色：“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老陈没了笑意，脸色越发苍白：“什么？你说什么？”

“你不是急性心脏病发作，死了吗？”

“谁告诉你的？”

“达叔啊！他还让我来还钱。”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才。”

老陈露出无比震惊的表情。

我大着胆子摸了摸他的手，正常的温度，毫无异样。

那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今天是愚人节啊！达叔这个老家伙，真是坏到家了。

老陈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你没有骗我吧？这钱是刚才达叔让你送来的？”

“是啊。”

老陈突如其来地沉默下来。半晌，他目光闪烁地望着我：“你听说今天上午的事了吗？”

“什么事？”

“达叔出车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