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的就是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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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婚姻,林语堂曾有过一个非常精辟的比喻:婚姻是饭。有饭,才是踏实的。
林语堂本是一位牧师的儿子,家境清苦。廖翠凤慕林语堂已久,廖母却有异议,廖翠凤说:“贫穷算不了什么。”这话传到林语堂耳朵里,让他很感动。1919年1月9日,25岁的林语堂与24岁的廖翠凤结婚。结婚当天,林语堂拿过婚书对妻子说:“我把它烧了,婚书只在离婚时有用,我们一定用不到。”烛火点燃了婚书,红红的火苗证明着林语堂要和妻子白头偕老的决心。
林语堂是经营婚姻的高手。若廖翠凤生气了,他总会保持沉默。倘吵架了,他的绝招是“少说一句,比多说一句好;有一个人不说,那就更好。”他曾撰文告诫青年人:“怎样做个好丈夫?就是太太喜欢的时候,你跟她喜欢;太太生气时,你不要跟她生气。”廖女士最忌讳人说她胖,最喜欢人家赞美她又尖又挺直的鼻子。所以林语堂每逢太太不开心,就去刮她的鼻子,太太会因此高兴地笑起来。
在林语堂很红时,版税能拿到很高,他在操守上也是绝对纯洁的。林语堂说:“凤啊,你放心,我才不要娶才女为妻,我要的是贤妻良母,你就是。”林语堂曾得意地说:“我把一个老式婚姻变成了美好的爱情。”林语堂有一句名言:“婚姻犹如一艘雕刻的船,看你怎样去欣赏它,又怎样去驾驭它。”林语堂出身寒微,性情至真,才收获了一生的爱情。即便有外在的种种诱惑,他总能守住内心的那份质朴。
林语堂是性情之人,但他细细把握其中的自由,更多体现了驾驭婚姻的智慧。婚姻中的自由,是人人都享有的,但也不是人人都能终生享有的。婚姻中的性情自由,不漂浮,不虚幻,时时散发着人性的本色。
相比而言,俄国文学泰斗托尔斯泰的晚年婚姻,却因他的性情、思想与妻子对峙——几近决裂。1862年,34岁的托尔斯秦与18岁的索菲娅结婚,一同回到托尔斯泰的庄园生活。索菲娅和廖翠凤一样,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妻子,不仅照顾托尔斯泰的生活,帮助托尔斯泰誊写手稿,还全面照管庄园。托尔斯泰曾在日记中写道:“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好女人,我也不例外。我很幸福,索菲娅是我的一个认真而称职的助手,还是一个好妻子。”
托尔斯泰在索菲娅的照顾下,写出了《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但托尔斯泰是一个纯真而善良的人,晚年的他常在农田里与农民一起耕种,并想把自己的田地分给农民。他拒绝参加贵族宴会。托尔斯泰的这些做法,遭到妻子索菲娅的强烈反对。因索菲娅一直管理着庄园,托尔斯泰的和谐庄园的梦想没有成为现实。
性情至真的托尔斯泰出身贵族,他执拗地在庄园外的“田地”开始了行动:从1881年起,托尔斯泰的作品可由任何人免费出版。索菲娅的脾气也上来了:“我和你托尔斯泰是过生活的,不是慈善家。”她强烈反对他这么做。1910年11月10日,82岁高龄的托尔斯泰带着私人医生离家出走,因寒冷发高烧,最终引发肺炎病重。10天后,托尔斯泰病逝。托尔斯泰至死,都不肯见索菲娅一面。
托尔斯泰是一个好人,索菲娅也不见得坏到哪里去,可就因性情上的“你硬我也硬”的较量,最终成了仇人。在婚姻中,随性地享受性情自由很危险。也许托尔斯泰晚年那颗炽热童心的回归,在世俗之心的天平上有些可笑。别人可以这么看,但索菲娅不能,她该以宽容之心适当包容。索菲娅不但没有这样做,而且她追求物质财富之心不断膨胀,向托尔斯泰的性情之船压上了冷冰冰的巨石。
人活的就是一口气,性情相随心气顺遂。婚姻,那是一艘性情相互协调的船。男方性情高涨时,女方就不要使性子;女方性情激越时,男方就应当委婉。在包容与被包容中,爱才会得以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