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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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和交通不甚发达的年代,距离往往会让人产生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朦胧感。其实,要说这距离,也只有二十三公里。按现在的走法,驱车仅仅只需要三十多分钟。可是,很多年前却是遥远的向往和企盼。
三十多分钟的路,现在走起来再容易不过。可是往前推,十年前,二十年前呢?三十年前,我只知道最远的是绛帐镇;二十年前,最远的是县城,只有高考体检和考试才去。路的距离没改变,改变的是我们前行的速度。
高中班里揉谷的同学,常说杨凌离他们近,那里还有几个大学。大家常打趣道,以后咱们高考志愿报杨凌的大学,离家近,开学时骑上自行车,驮上一袋麦子上学去,还能省不少饭钱哩。虽说是打趣的话,回过头想想,越是受时空距离限制的年代,人们越有一种去看更远地方的冲动。
高考结束后,我们几个同学商量一起去杨凌,大家一致赞同。于是骑上自行车,一路沿着西宝中线,走走停停,两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杨凌。沿着宽阔的柏油马路,远远的望见绿树掩映之中一排排整齐干净的红色建筑的外顶,自带恬静淡然的优雅气质。大家本来骑车都累了,这下又来了精神。“这边——”顺着揉谷同学的指向,我们惊讶的望去,林学院的科研楼像一位学者在在静静的沉思。我们不敢高声,继续往前走,拐过大转盘,一个极似七星瓢虫的建筑,这就是亚洲最大的昆虫博物馆,周尧教授毕生的心血。再往前走,就到了挂着西北林学院牌子的大门,透过大门看去,里面高大的树木蔚然成荫,尽管没有门卫,我们还是没敢进去。科研静地,岂能随意打扰。
沿着宽阔的柏油路南下,自行车在杜家坡上疾驰起来,没怎么踩脚踏就到了水运中心。那年,挨近渭河北岸的滩地,别处满眼都是半人高蒿草的沙石滩,唯有杨凌有这么大的广场,这里竟然可以平整若此,实在让人羡慕。
我们几个谈天谈地,第一次在渭河边的杨凌。 ( : )
高考结束后,我去了一个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地方上学。也是因了这样的缘由,我与杨凌越走越近。大学第一年,绛帐还有车站。到了第二年,国家铁路全面提速,一些小站撤掉了。还好,杨凌站还在,我上学的乘车点改成了杨凌。这样,每学期开学、放假、学期中间的五一,国庆假期,杨凌成了这一路上的必经地。从这个时候,在老火车站候车的当儿,穿过撒下点点阳光的林荫道,喝一瓶某个报刊亭边的西农老酸奶,喋一碗老孟面皮,成了上车前的标配,就算上了火车,刚才的面皮还似余香不绝尼。
有一次,我和同学到杨凌玩,这时已不用骑自行车了,中线的班车多了,而且一般平民百姓都坐的起了。这次,我们二三好友没沿老路走,而是转到神龙路。穿过上湾村,我们看到一所美丽的新校——杨凌高新中学,旁边是水电学院,现在树木园的地方还是一片田地,种着一大片油菜,那时正是花开季节,一簇一簇金黄的花朵随着微风摇曳,空气中满是沁人心脾的花香,惹得粉蝶上下翩飞,好不匆忙。
我们都说,毕业要是在这能工作,多好啊。经历几番努力,我竟然应了那句话,到了杨凌工作。每每工作之余,总喜欢漫步于杨凌的大街小巷,知名的不知名的,走一走,看一看,或带着孩子到西农南校区、北校区。有一年秋季,一个朋友要离开杨凌,把自己的电脑卖给西农北校区的一个学生。那天正值秋雨连绵,北校区道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叶子落了一地,风戚雨苦,秋意顿生。
当然,早春的玉兰常常是人们的报春使者,博士楼前樱花往往奏响人们探春赏花的前奏,最是万株牡丹怒放的时节,花团锦簇,国色天香,让人不禁生出“近赏牡丹者,何须到洛阳”的感慨。深秋时节,校园里的银杏树轻声细语悄悄告诉我们,生命的暮年也可以有惊世的辉煌。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树木园,渭河湿地公园亦是人们休闲纳凉、舒缓放松的好去处,打几拍球,走一段路,哼几句小曲,总归也是不错的。
来杨凌的这些年,在平凡的生活中工作学习,遇到过挫折,也曾彷徨,但更多的是收获和沉淀。因为这样一座城,能増吾见识,可减吾愚昧,在阔步同行的路上,遇见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