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在天,风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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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早退,去吊唁前同事母丧。
跟现同事说起,早走一会儿,去吊孝,问起谁,说要捎礼,我说不必,正主没说让送信的,我们是二十多年老交情,不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毕竟我是一开始就在这一个班组,和这些尤其是这两个姐姐相对合得来些。
今天就是因为正主让我捎给那个人信——因为她换手机,把她的号码丢了。
我打三个电话,最终她打回来。问我你打电话了?我说谁谁娘家娘不在了,她问我在那里了没,我说我在班上,需要下班去,你先去吧。
到中午,想想,给妻打电话,谁谁娘家娘不在了,你还去吧? (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咱不在一个班,怎么去?
你要去,我就先回去一趟,咱俩一块去。
还是算了吧,等出殡那天我再去吧。
正好,那天我不能去;那就我下午自己去吧。
还是那个小院子,记得二十多年前,她父丧时候,也是冬天,那天还下着雪呢,就是这个小院;房屋低矮,土胚房。
进门找人,说几句话,后天出殡,今天晚上五点半入殓。
我说那我先回去吧,到时候再过来。
上楼进家吃饭,五点多下楼。
丧房迎门是供桌,桌后是帘子,帘子上挂着贵契的帐子,她家是姊妹七个,四女三男。二姐夫已经不在了,所以,帐子上除了挂着岳母大人千古,还有一联外祖母大人千古——要表示这一个闺女家还有人(可以看出来是四个闺女,愚婿是三个名字)。
今天去世,今天只安排入殓,明天安排辞灵送盘缠,后天出殡。
老人享年91岁,但已瘫痪在床若干年。
跟我相识的前同事丈夫说几句,他的妻因为档案年龄小,晚退休了三年;他今年55周岁,因为有特殊工种证,应该可以提前退休的,但我问起,说应该上半年办理的,还没办成;现在只有等待,看再过十几天,有没有。
幸好,现在只是在门岗上,即使退不了也可以继续将就了。
于是我们就说起,身边很多没病的人都办了病退。
月上东天,幸好这几天不大冷。
入完殓了,告辞出来,买点药去老妈那边。
买的是维生素B1、B2和谷维素。
路上,适逢中学放学,是啊,才五点半多点。
看着年轻的男男女女,懵懂着,暧昧着,青春着。
我们走过,路灯闪烁。
看着厨房灯亮着,我进门,见大先生在。
问他几时回来的,说昨天。
多咱走呢,不知道,也许明天,也许后天。
大先生带来两瓶酒,说阳历年是肯定不回来了,今天喝一个,给那天留一个。
特意说,没跟任何人说,就看赶上谁算谁。
那就赶上我了,其实我原打算昨天来的呢。
母亲在炸丸子,我接过来炸蘑菇,先熥的鸡蛋羹。
鸡蛋是大先生从那边拿过来的,人家说鸡蛋坏了,让拿过来上花的。
大先生磕开一个是好的,觉得可惜了,就又拿个家什,结果最后只有两个是真散了黄的,其余11个都是好的。
这11个我就熥了鸡蛋羹,加盐加水;熥好了加醋加香油。
就是水少了点,有点硬。
我们三个,喝酒。
大太子交钱上课去了。
大先生说他在外谋生事。
工程,黄河入海口。
说明年可能去湖北,八个月,就不可能再这么方便回家了。
大先生说起他打乒乓球,因此和某某大人交往。
因为他足够档次。
人,应该有一技之长。
记得《小窗幽记》中说:“是技皆可成名于天下,惟无技之人最苦;片技即足自立天下,惟多技之人最劳。”
大太子在考教师资格证。
他现在当着小学班主任。
大先生说起他妻妹家孩子,五周岁的,上着三家辅导班,被逼着吃最营养和健康但难吃的饭,看着就让人“可怜”。
别说人家了。
他先走了,我稍微收拾,快九点,回家。
出来后才看一眼手机,却有儿子一个未接,打回去,说那天没及时给他的提成足额给了,但明天同事又聚会,估计剩不多少了。
但说明,他还是能坚持到春节前回家,不用换单位了。
月在中天,北风在耳。
预告明天又升温呢。
好日子。
明天上午,习大大开大会,庆祝咱们的四十年。
亲爱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