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传说]拆架子

4143

发布:2021-10-04 16:28:26  来自 醉眼望云烟 觅知友会员

经过一年多的建设,规模宏大的汾江大桥终于修建成功,现在,只剩最后一道工序—拆除脚手架。

  工程指挥部总指挥江大山决定在拆除脚手架后,马上举行竣工典礼。他请来省市有关领导,各相关部门和兄弟单位的负责人,还有省市电视台的记者,准备隆重庆祝一番,把这个庄严时刻送上电视荧屏、载入全省路桥建设的史册。

  没想到,这时出了件意想不到的事:在场的民工没有一个人愿意上桥,拆除搭在上面的脚手架。

  江大山马上把施工单位的项目经理杨小伟喊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小伟支支吾吾地说:“前几天,湖南垮掉了一座桥……”

  江大山一听,眉头立时皱了起来。前不久,湖南省凤凰县有座刚建好的大桥在拆除脚手架时突然垮塌,当场压死好几十个人。江大山粗着嗓子说:“这里又不是湖南凤凰,汾江大桥的建设是高质量的,安全是有保证的嘛!”

  杨小伟说:“这些我都跟他们解释了,可没一个人听得进,谁也不愿意上桥拆脚手架。”

  江大山马上召集建设和施工单位在场的管理人员开会,会开了老半天,大家讨论来讨论去,谁也没说出一个好法子。最后,还是建设单位的财务部长想出个点子,说:“给所有上去拆架子的民工每人买50万元人身保险,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

  江大山觉得这是个可行的办法,当即拍板实施。

  杨小伟把买50万元人身保险的方案回去对民工一说,大家还是无动于衷,好说歹说,总算有十来个民工同意上去拆架子,他连忙把这个情况向江大山汇报,江大山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时,保险公司的人也到了指挥部,这个人看了看被脚手架围得密密实实的汾江大桥,又从包里拿出张报纸,把湖南凤凰垮桥的新闻拿出来仔细看了几遍,摇了摇头,对江大山说:“这笔业务有点问题,我得向领导请示。”说完,他跑出指挥部,掏出手机,跑到一个角落打起电话。过了好一会,他打完电话回来,朝江大山耸耸肩,说:“对不起,我们公司老总指示我放弃这笔单子,他说这样的保险他不敢卖……”说完,他拎起包,一溜烟地跑了。

  江大山又问杨小伟:“你给我说老实话,汾江大桥的质量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杨小伟刚说了声“当然没问题”,忽然又打住,说:“要不,我让监理公司的总监跟你说说?”

  监理公司的总监接到通知马上赶过来,说:“质量应该是没问题的,要不,让检测工程师来跟你说说?”

  检测工程师接到通知也来了,他翻了翻带来的施工日志,说:“这些石头都是那些民工自己一块块垒上去的,钢筋是他们一根根绑上去的,水泥也是他们一点点浇起来的,工程有没有质量问题,难道那些工人自己心里没数?”

  杨小伟马上找来包工头,问:“你带的队伍,你们自己干的活儿,难道不知道质量有没有问题?”

  包工头一听就急了,忙说:“他们不肯上去拆架子,并不是冲着质量去的,说穿了就是为了几个钱。你要是不信,给他们发双倍工资,包准一个个都像猴子一样蹿上去……”

  杨小伟手一挥,大咧咧地说:“钱不是问题,只要肯上桥拆架子,每人发200元!”

  包工头连忙回去告诉手下的民工,还是没几个民工同意上桥拆架子。杨小伟只好加到300元,但这群民工没人作声,加到400元,也没人上桥。杨小伟心一横,牙一咬,喊道:“谁愿意上桥拆架子,我给他1000元奖励!”

  没想到他这一嗓子更坏事了,话音刚落,前面那些原先答应上桥拆架子的民工全都不愿意上桥了。他们说:“不就拆个架子吗?你怎么发这么多钱?这不明摆着是大桥有质量问题吗?”

  江大山的秃脑袋上一层层往外冒汗。

  这时,一个叫“智多星”的人开口了,他说:“我倒是有个办法。”

  大家忙问什么办法。

  “智多星”说:“工钱还是原来的工钱,保险也不要另外买保险。只要让在场的所有领导全部上桥,现场指导,这架子一会就能拆下来!”

  检测工程师第一个反对:“拆架子不属于质检范围,只需管安全的上桥指导。”

  管安全的是建设单位项目部的厨师,正在忙着洗菜煮饭,为竣工典礼做准备,哪有工夫上桥指导拆架子!

  江大山一看不能拖了,又说:“既然管安全的不能来,那就由项目经理代替吧!”

  领导开了口,杨小伟没办法了,他低着头,说:“好吧,等……等一下,我打个电话。”说完,他拿着手机躲到一边,给妻子拨了个电话,告诉妻子家里的存折放在什么地方,密码是多少。

  打完电话,杨小伟爬上汾江大桥,站在桥上看着大家。电视台的摄像师一看,连忙扛着摄像机跟上去,江大山一看,关键时刻他这个当指挥长的也该露把脸,也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接着也上了桥。下面的民工见两位领导都上了桥,不好意思再窝着,一个个戴好安全帽,跟在后面上了桥。

  桥上的脚手架一根一根地被拆下来,不多一会就拆了一大半,突然,一个好心人扯着嗓门儿大喊了一声:“小心呀—”

  这一声大喊特别刺耳,让整个工地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江大山和杨小伟也慌得把手上的扳手一扔,撒开脚丫子,没命地往桥下跑,一直跑出去好远,才喘着粗气停下来,回过头一看,汾江大桥还好好地立在那里,天上却下起了雨,那个好心的大嗓门儿还在扯着喉咙继续大喊—

  “小心呀—下雨了—当心滑倒呀!”

话题评论:

未登录服务分享会员
未登录

相关推荐:

  • 感人:我还有个哥
    奇怪的瘸腿汉张梦是个孤儿,她在哥哥的资助下读完大学,一毕业就被深圳有名的侨宝电子公司聘用了。公司老板姓郑,是个年过五旬的台商,特别器重张梦,业务洽谈和一些商
  • 不死冤魂
    母亲喊冤李常清是县里负责治安等部门的副县长,他四十来岁年龄,但显得要苍老些,因为当县长三年来,一直是一个为民着想的好官,一身清廉,两袖清风,这些共产党员的优
  • 不屈的冤魂
    母亲喊冤李常清是县里负责治安等部门的副县长,他四十来岁年龄,但显得要苍老些,因为当县长三年来,一直是一个为民着想的好官,一身清廉,两袖清风,这些共产党员的优
  • 青云谱随想
    恕我直言,在我到过的省会中,南昌算是不太好玩的一个。幸好它的郊外还有个青云谱。青云谱原是个道院,主持者当然是个道士,但原先他却做过10多年和尚,做和尚之前他还年轻,是堂堂明朝王室的后裔。不管他的外在身份如何变化,历史留下了他的一个最根本的身份:17世纪晚期
  • 办公室惊魂
    第一章天啊,累死我了!挺直了酸麻的腰,把埋在电脑屏幕前不知多少小时的脑袋抬起来,扭扭僵硬的脖子,再提起放在键盘上的手,转动着刺痛的手腕,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城市活,大不易啊!我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小业务员,平常的工作效率还算不错,仅是偶尔加个班。像这段时间拼
  • 梦想照进现实
    “下面请欣赏舞蹈《雄鹰之歌》,表演者黄小小等。”掌声中,幕布徐徐拉开,显现出一角草原的背景。老黄坐在黑暗的角落,紧张得连鼓掌都忘了,他胸口急促地起伏着,探着脖子往舞台上张望。这是他儿子的第一次演出,他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悠扬的乐声中,灯光逐渐打开,老黄看见
  • 幽灵楼道
    一,幽灵楼道的传说很多人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恐惧症,有一次我们屋里的人做了个测验,我有“狭窄空间恐惧症”,胖子有“尖利物体恐惧症”,阿标则有“通道恐惧症”。我问:“什么叫‘通道恐惧症’?”阿标说:“大概就是在楼道那样的空间里会害怕吧,这个测验不灵啊,我怎么会
  • 死亡旅行
    杜拉随着男友的登山队一起去登山,半路上杜拉扭伤了脚,只好被留在山脚下的宾馆里休息。男友临走的时候,亲吻着她额头说;“宝贝,我很快就会回来,最多也就三天。”男友的登山队出发后的第二天,天就下起了暴雨,这暴雨整整下了七天七夜。杜拉在宾馆里非常担心男友他们的情况
  • 奈何桥旁九阴街
    首先说个秘密,在鬼界人们只晓得奈何桥、孟婆汤什么的,有条街却不为人知,那就是九阴街。九阴街离奈河桥一里多地,街两边古枊悠悠,清爽幽静。为啥叫九阴街?街名出于何典故?只有鬼知道。九阴街上有三处风格迥异的建筑,是街上仅有的三家商号。第一家商号在九阴街街口,一座
  • 菜窖里的骷髅
    今天休息,我们全班到炊事班帮忙搬白菜。菜窖在基地西边,的时候驻轮训队的老兵们挖好的,当时是用来训练的战壕,到了冬天就用来储藏白菜。这个故事就是当时挖战壕的一位姓王的副班长告诉我的。走到菜窖前,王副班长叫住我,很神秘地跟我说:“林风,这个菜窖很邪忽的,你要小
  • 乡村遇鬼记
    那天那时那村正搞农网改造,拆旧线装新线,所以停电了。天很黑,伸手不见五指。我在一间黑漆漆的房间里什么也看不见。突然,一个白色的东西一晃而过,我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腥味儿。我大叫一声:“鬼!——”随即,就不省人事。当我醒来时,已经是大放光明的白天了。我的同屋睡得
  • 那个人
    时分,房间里静得出奇。只有窗外的风,在有节奏地敲打着玻璃窗,发出“咚、咚、咚”的响声。让人为之心慌。赵妍倚在沙发上,手里胡乱翻着一本时尚杂志,她不时抬头看眼墙上的挂钟。丈夫这么晚还没有回家,手机又打不通,她非常担心。门外一阵窸窣声。此时,她看见丈夫正一瘸一
  • 广州和平路7号
    这栋房子是华侨新村另一间好出名的鬼屋“和平路7号”传闻这屋子以前系一对公公婆婆住,后来租给一家四口住,但后来有人入室抢劫还把全家人都杀了,从此这房子就没人住了,有好多人有时见到里面有些奇异现象出现,例如有好多乌鸦、二楼有个黑衣女人出现。到现在为止和平路1至
  • 其实我是鬼
    记得在那个冬季的夜晚,当那张熟悉的脸庞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眼泪有种冲动想要夺框而出,但我知道我再也不会流泪…看着你站在雪地里,身体被厚厚地棉袄裹在里面,眼神依如此迷人,每一次都会让我如痴如醉…我迷恋你,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近乎过了一个世纪…没有我的日子,你
  • 她再次出现了
    4月30日,那天我正在里上课,年级组长带着一个中年男子来到教室和正在上课的老师打了声招呼,便把我叫出去了。这时我才知道,这位中年男子就是一年前我们去体验时那位已经去世的老村长的儿子。他向年级组长说了几句后,年级组长就出去了,办公室里就剩了我们俩。他对我说,
  • 生死之恋
    感谢死灵骑士~!作者:死灵骑士email:luosijia1980@163.net长沙的夜美,师大文花园的景色更美。两年来我的忍耐终于达到了极限,我选择了所有人选择的那种方式,发泄,感情的发泄。我不是不喝酒的人,这次却喝的不少,嘴里吐出的无数个烟圈已化为空
  • 美味的蛋挞
    她看了一眼“yoyi”蛋挞店的招牌,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店内只有一个店员,年轻而帅气,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她低声说:“我是来买那种蛋挞的。”店员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那种蛋挞很贵哦。”她掏出一大叠钱,递给了店员。店员却不接,“吃了那种蛋挞,会有严重的后遗症哦
  • 幽灵牙医
    我最近路走的一点儿也不顺利,先是驾照考了几次都没过,补考交钱不算,还化费了我大量宝贵的时间,然后这两天牙齿又痛的要死,虽然牙痛不是病,但痛起来还真要命。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你越痛我偏不去看,只是自己胡乱去药店买了几片强效止痛药。刚刚牙痛好了一点,好朋友小鱼就
  • 血的启示
    电视上跳跃着凌乱的画面,正上演着一部最近异常火爆的连续剧。我躺在床头,压根没有看进多少,情节老套的要命,更让我难以理解的是,那个女演员竟然也能出名,还唱了几首歌,嗓子实在不敢恭维。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屋顶,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抬头看一眼,有点像火车上预防
  • 冤魂索命
    民国七十四年发生了一桩轰动一时,绑票勒赎,继而将被害人撕票的刑事案件,在警方专案小组人员经过两个月的细心追查下,於六月二十七日在北宣公路坪林的一处山崖下,终於挖出了被害人杨银火的。歹徒说明了杨银火被打死的经过,他说当时是杨银火被绑票的第十二天,因不堪被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