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的三大“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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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老婆”者,古已有之,今亦不乏。民国时期,有许多政要高官都在此列,其中,尤以汪精卫、戴季陶、张继三人为甚,究其缘由,一是因其性格使然,二则因其内助强悍所致。汪、戴、张三人均为国民党元老,政治地位显赫,其三位夫人陈璧君、钮有恒、崔震华则并称为民国三大“母老虎”,她们的训夫悍事,是当时政界的笑谈。
一、“雷公老母”陈璧君
陈璧君原籍广东新会,1891年出生在马来西亚华侨巨富之家。陈璧君从小关心政治,后随母亲一起加入同盟会。1908年,26岁的汪精卫随孙中山到南洋筹款和宣传革命,情窦初开的陈璧君被汪精卫的儒雅风度和出众口才深深引吸。汪精卫在当时是许多少女心仪的对象。陈璧君主动追求,以身相许,两人于1912年4月结婚。
陈璧君不但在感情上主动出击,在政治上也喜欢为汪决断,因为陈璧君较早投身同盟会,也是国民党元老。汪精卫性格懦弱,对夫人礼让三分。陈璧君感受到汪的弱点后,更加恣意任行,甚至以保护人自居,对汪的许多事情横加干涉。汪精卫慢慢地倒习惯了。
孙中山去世后,汪精卫出任国民政府主席。蒋介石想要和汪精卫“结拜”为把兄弟。陈璧君瞧不起政治暴发户,认为蒋不配与汪平辈论交。有一次,汪精卫给蒋介石写信,才写了开头“介弟”两字,陈璧君见了就大发雷霆,对汪说:“你愿意做他把兄,我还不愿做他把嫂呢!”汪精卫从此再也不敢在陈面前称蒋为“介弟”了。“结拜”之事作罢,搞得蒋介石很没面子。
对于丈夫与异性,特别是与美女的交往,陈璧君管得更严。1930年代,汪精卫曾请有“美人鱼”之称的泳坛名将杨秀琼为火车轮渡剪彩,并待以尊贵的客人之礼,招待她寄寓在其时南京最上等的旅馆中央饭馆内。剪彩仪式后,杨秀琼搭着汪精卫的胳膊偕行,且边走边笑谈,显得很是亲热,而且上了车,汪精卫又把杨秀琼先送到居所再回家。汪精卫尚未到家,其一举一动早已为“悍妻”陈璧君所知。第二天,汪精卫的脸上就多了几道汪太太“犒赏”的血痕。有人据此创作漫画《观鱼图》讽刺汪精卫想入非非,面对美人鱼只能望洋兴叹。
蒋介石大权在握后,陈璧君嫉妒宋美龄“第一夫人”的风采,为老公汪精卫重返“第一把交椅”出谋划策。在汪精卫叛逃举棋不定之时,推波助澜。汪精卫当了汉奸之后,陈璧君在汪伪政权中虽没担任什么要职,却在幕后操纵,有“慈禧”之称,也有人称之为“雷公老母”。她的胞兄陈耀祖是伪广东省省长,侄子陈春圃是伪建设部部长,其他亲族陈国奇、陈国宝等均居要职,故有“汪家天下陈家官”之说。在汪伪政权中,陈璧君私人势力为“夫人派”或“公馆派”,与汪精卫的“先生派”、陈公博的原改组派、周佛海的“湖南派”勾心斗角。
有人说:“汪先生没有璧君不能成事,没有璧君亦不能败事。”其实,还是汪精卫自己太软弱,连自己的妻子都管教不好,又怎么能治国平天下。汪精卫当上日本侵略者的傀儡后,既是伪国民党的“主席”,又是伪国民政府的“主席”。升格为“第一夫人”的陈璧君,不仅有“主席”夫人的光环,还是伪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她不满足从属于丈夫的荣耀,想显示出自己独有的地位和权力。陈璧君常常为一些小事大发脾气,不顾情面、出语伤人。
汪精卫“视察清乡”风光一时。陈璧君在“清乡”机构中并不任职,却也要张扬一下“要员”身份去“巡察”。在苏州的那次“视察”,她既不听报告,也不参加会议,只是沿着汪精卫走过的路线转了一圈,让记者拍照片,发新闻,临走时带了不少古玩回南京。后来干脆以“监察委员”去“视察”。沿线标语不再写“夫人”,一律写“陈委员”。神气十足,享乐十足,最后还带着满车厢的土特产、受赠礼品满载而归。
陈璧君权力欲望极强,不但在“中央”扩张个人势力,还想染指广东。陈璧君的弟弟陈耀祖、侄子陈春圃、妹夫褚民谊先后“主政”广东,她自己有一个特别头衔:“广东政治指导员”。陈璧君成了广东省的“太上皇”在广东大肆敛财,广收古玩。求官求荣者纷纷投其所好。
汪精卫一生中有两次重大转折:辛亥革命前因刺杀摄政王而声名远扬,抗战期间因进行“和平运动”而身败名裂。这两次人生冒险,都有陈璧君的伴随。他俩之间既有忠贞不渝的爱情,也有同流合污的政治投机,而共同落得汉奸骂名。1944年,汪精卫因旧伤复发被送往日本医治,死在异土。陈璧君也没能逃脱历史的审判,但她拒不认罪,还为汪精卫的叛国行为辩护,于1959年病逝,终年68岁。
二、“姐姐”钮有恒
戴季陶的原配夫人钮有恒,原名钮浩,1887出生在浙江湖州一个破落的封建家庭,从小饱受生活艰辛世态炎凉,特殊的生活经历造就了她鲜明独特的个性。17岁时,她决定出家修行,到南浔依塔院当尼故,与佛结缘。后经母兄苦劝才还俗到南浔浔溪女校读书。钮浩与秋瑾关系密切,跟随秋瑾做了一些早期的革命倡导和宣传工作。秋瑾被捕后她受牵连被迫离开浔溪女校,将本名钮浩改为钮有恒进入吴兴女校继续读书。钮有恒聪慧过人,以全校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毕业,1909年到上海的吴兴旅沪女校任教师。
1910年,戴季陶从日本留学归来,在上海《天铎报》任主笔,崭露头角,经人介绍认识了钮有恒。两人一见倾心,志同道合,不久订婚。1912年春,两人在上海成婚。新婚伊始,戴季陶主笔的《天铎报》因反清立场而被清政府查封。戴季陶对前来探望的钮有恒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不空,我不成佛,己身不净,不证菩提。”钮有恒勉励道:“主笔不入狱,不是好主笔!”革命豪情一时传为佳话。
戴季陶只身逃往日本,后秘密潜回国直奔湖州与妻子相聚。岂料清廷捕快就在钮有恒借住的潜园守先阁外埋伏,守株待兔。幸亏钮家在当地颇有人脉,戴季陶刚下轮船就有人通风报信,钮有恒派侄子半路拦住,将他带到安全地方,才得以幸免。戴季陶好激动,他有点神经质,得了神经衰弱后又大病一场,身体很差,幸亏有钮有恒精心照料,并请来名医,找私方,寻名药,才使戴季陶得以康复。
钮有恒的性格,与戴季陶的容易感情用事恰恰相反,十分理智,遇事冷静,做事有恒心。戴称赞曰:“其为人也,名如其人。”很多时候,她就像姐姐,或像母亲一样爱护、约束、帮助戴季陶,以己之长,补戴之短。
戴季陶生性好色,时有风流韵事,如果没有“姐姐”管着,不知道还能多出多少红颜知己。在夫妻之间的性生活方面,钮有恒表现冷淡,特别是1912年生下儿子家秀(戴安国)以后,潜心修佛,精心理财,料理田亩、家产,冷淡了浪漫成性的戴季陶。
钮有恒是同盟会的早期会员,有胆有识,敢说敢干,比戴季陶大4岁,戴季陶对她敬畏有加,私下里叫“莲姐”。戴季陶担任孙中山机要秘书后,钮有恒常去孙中山身边照顾起居饮食。据戴季陶笔记:“民国二年后,莲姐常为总理理杂物。因传贤素以姐称之,总理也以姐称之。”看来,连孙中山都跟着戴季陶叫她“莲姐”。